樾六仪是临近晚上七点到达剑门的。
此时,六大会长之死正在樾忧心和樾风的运作下传遍整个剑门,所谓阮麻子唆使杀人的真相也钉入每个人脑袋,自认识破樾相诡计的剑门子弟义愤填膺,先有樾剑横死,后有六会长掉了脑袋。
剑门跟相府再无周旋可能!
因此樾六仪抵达剑门的时候,红色跑车差点被剑门子弟掀翻了,长剑也几近抵向樾六仪的咽喉,所幸赵恒及时让樾忧心带她进来,双方才没有在大门口开杀,饶是如此,樾六仪依然神情紧张。
她来的时候已知道六大会长之死,却没想到会跟樾相府邸有关,联想到消失的一队高手,樾六仪有点相信这是父亲的威慑手段,因此她对自己过来有点懊悔,更是不解父亲为何还让自己冒险。
只是她已经抵达剑门,就此折回只会显得做贼心虚,何况赵恒传令剑门子弟她跟事件无关,所以她紧张之余依然昂首挺胸走入剑门,在樾忧心引领下来到山上一处凉亭,见到一袭灰衣的赵恒。
“樾小姐,晚上好。”
赵恒正坐在凉亭中间扒拉着一个炉火,炉子上面放着一个小水壶,水壶此刻正噌噌冒着热气,扒拉之中几缕青烟腾升而起,让这个细雨蒙蒙的夜晚多了一抹温暖,也让樾六仪心情放松了大半。
“恒少好。”
在樾忧心转身出去做事后,樾六仪拍拍身上雨滴走入凉亭,脸上扬起一抹精致的笑容:“剑门子弟气势汹汹,我还担心自己进不了山门,想不到恒少通情达理恩怨分明,六仪谢谢恒少大度。”
樾六仪裹着一阵香风向赵恒走去,今夜的女人穿戴得很简单,一件黑色的竖条女式衬衫,一身能将她修长而弧线完美的双腿勾勒的长裤,小巧玲珑并不扎眼但顶部雕有一朵精致玫瑰的高跟鞋。1,
还有一对并不夸张的耳环在灯光的闪烁下熠熠生辉,与之相映衬的是一双璀璨的眸子,如果说衣着效果是描绘狐狸精的话,那么这双眸子中含蓄而不矜持的些微媚意,就是这只狐狸精的尾巴。
女人多娇,男人折腰。
赵恒目光微微挑起落在女人身上,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笑意:“不要太早谢我,我一向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说不定让你进来只是更好拿捏你,玩弄你劫持你、、、以此更好的向樾相报复呢。”
在樾六仪脚步止不住一滞时,赵恒又笑着补充:“我血气方刚,你妩媚妖娆,现在又是一个清冷的雨夜,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亭,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自持,你又何必过早相信我呢?”
“只要恒少喜欢,何须劫持六仪?”
樾六仪散去心底凝聚的一抹凝重和戒备,荡起狐狸一般的笑容坐在赵恒面前,随后红唇轻启抛出一句,不明显,却重要,一种极富技巧的撩拨,她捏起一个精致茶杯,笑容妩媚送到赵恒嘴边。
微红的指甲***的手指淡黄的茶水,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触手可及的白腻,樾六仪在赵恒面前绽放着自己的风情,似乎随时愿意跟赵恒共赴**,不知为什么,樾六仪对赵恒人品极其肯定:
“恒少,喝茶。”
或许是昨晚的投怀送抱被拒绝的缘故,对于这个男人,樾六仪的感觉说白了多少有些复杂,当然和花痴女人见到男人就发浪恨不得扑上去的复杂不同,经过一夜恶补的樾六仪很清楚赵恒过去。
眼前男子在一年前还只是一个山区出来的土包子,有几分城府有几分气度也有几分与头脑城府相匹配的狠辣手腕,综合而言,樾六仪也不得不承认赵恒的确拥有成功上位者所需要的一切潜质。
但樾六仪更清楚一个道理,这年头想要上位有多难?再才会横溢的天才再胸怀天下的枭雄没有足够的根基也只能慢慢地靠着时间和阅历一点点挣扎上位,一个普通人要坐上宝马需要奋斗多久?
何况是坐上大剑师的位置。
更让人惊讶的是,一个原本荒唐的艰难的上位,如今从剑门子弟态势可看,赵恒俨然是剑门未来主事人,熟知赵恒资料的樾六仪不得不感慨赵恒是一个逆天存在,也明白他能活到现在的要因。
可惜双方立场不同,否则樾六仪真会对他生出兴趣,饶是如此,如赵恒真的想要跟她共度**,樾六仪会绝对不会过于推脱,跟强大无匹的男人一宿贪欢,远比跟那些平庸男子相守百日要好。
“谢谢。”
赵恒低头抿入樾六仪端来的茶水,随后扫过把残余半杯喝入的女人:“樾小姐,今晚过来为了何事?是为了樾相缓和双方关系,还是你自己想要跟我亲近?再或者,樾七甲有什么话要传我?”
樾六仪捏一捏自己的长裤,笑容涌现一抹成熟风韵:“恒少,这种天气聊聊天,谈谈情,喝喝茶相当惬意,扯起双方恩怨就有点无趣也有点累人,我今晚过来跟你一样,只谈风月不谈恩怨。”
“我很想跟樾小姐把酒言欢。”
赵恒拿起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开口:“更想跟樾小姐留点美好回忆,只是你愿意我愿意老天愿意,你父亲却不会愿意,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樾小姐还是早点回去,免得自身危险。”
樾六仪幽幽一笑:“你保护不了我?”她已从警惕赵恒侵犯变成主动挑逗赵恒,社会阅历丰富的樾六仪在判定赵恒不是好色之徒后,整个人不仅轻松自在起来,风月气势也越发变得老道起来。
不过在赵恒保持平静时,她又笑着抛出一句:“你的话我已传给了樾七甲,他让我转告你,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男人,他请所有人放心,他樾七甲绝不是逃避者,他担得起自己责任和理想。”
她向赵恒问道:“恒少,他这话什么意思?”
赵恒思虑一会摇摇头,声线平缓而出:“不知道,我的任务只是传这一句话。”随后赵恒就不再纠结这话题,挥手让樾六仪喝刚泡得茶,就在她捏起茶杯的时候,樾风从山道上迅速跑了过来:
“恒少,剑门三处会长传来电话。”
樾风神情凝重还带着一抹焦虑向赵恒汇报:“他们几乎同时遭遇到一伙黑衣人袭击,黑衣人使用弩弓开路杀掉不是三级弟子,所幸他们有所准备才稳住阵脚,但局面不容乐观他们想要支援。”
说到这里,樾风还瞥了樾六仪一眼,咬着嘴唇开口:“这些黑衣人杀人手法纯熟,弩弓开路吴钩随后,想必是相府高手假冒越王对付我们,再度实施相府的挑拨离间计划,咱们需支援他们。”
“否则我担心他们顶不住。”
“这不可能!”
没等赵恒回道,樾忧心就低声喝叫起来:“樾相今天要我过来就是跟恒少缓和关系,他怎么可能又对剑门动手呢?这肯定是其余敌人在搞鬼,说不定就是樾王以退为进的玩花样,父亲无辜。”
“无辜不无辜很简单。”
樾风似乎早预料到樾忧心的话,微微挺直身子回道:“剑门子弟已经报警寻求支援,但是警察在事发三十分钟内都没抵达,其中一个警局就在剑门分会的五百米处,莫非整个警局被控制了?”
“樾王能耐虽大,但也不至于这地步。”
一语中的!
樾忧心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没想到父亲又对剑门下手了,而且还是自己来见赵恒的态势下,难道父亲要自己过来跟赵恒缓和关系只是掩饰?只是麻痹赵恒和剑门子弟?她心情很有些复杂。
“向三处分会各派十名一级子弟支援。”
赵恒目光平和:“务必保住分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