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一道长长的伤口,几乎切了个横面。
肉外翻着。
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裴绫的手都在抖,面上也有些绷不住。
文渊看着裴绫的表情,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多在意。
她是一个女孩子,看到这样严重的伤口,必然是会害怕的。
不过,文渊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初瑟。
当初初瑟救了他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可比现在还严重多了。
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又是怎么做到的帮他处理完伤口后还能那么淡然。
裴绫的手颤的厉害,上药的时候都稳不住。
文渊皱紧了眉,薄唇紧抿,才克制住了自己本能的痛呼声。
裴绫毫无所觉。
而他也顺势低头看着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裴绫,眸中逐渐浮现几分疑惑。
她……
真的是他在找的那个人吗?
这一次包扎伤口,在文渊差点以为自己在接受一场酷刑中结束了。
但心中的疑惑也是越来越多。
他们刚要走出医务室,初瑟却已经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清凌凌的目光在裴绫身上顿了一下以后,就看向了文渊。
“衣服脱了。”
对于她这不容置喙的语气,文渊倒是没有说什么,站在一旁的裴绫却是一下子就炸了。
“唐初瑟你什么意思呀,你不知道文渊他是伤患吗?”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要脱,至于你,出去。”
她刚刚会不管裴绫带着文渊来医务室处理伤口是以为医务室有人,文渊的伤口还轮不到裴绫来动手。
但是没想到的是真的就这么凑巧。
被初瑟的态度刺激到的裴绫有些跳脚,忍不住地想要再呛初瑟两句,然而……
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根本张不了口,甚至还一脸茫然地顺着初瑟的意思,走出了医务室。
至于文渊,则是被初瑟一把拽回医务室的床上。
“速度点,我没时间和你耗。”
文渊:……
一脸茫然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伤痕累累,但身材极其不错的上半身。
初瑟拧着眉看着他刚刚被裴绫处理过的伤口,没给文渊反应的时间,就一把将裴绫缠上的那些绷带都给解开了。
行云流水的动作带着一种莫名的美感。
文渊就这样傻愣愣地坐着,看着初瑟为了他这个伤口忙前忙后,连她割去他伤口的腐肉都没有注意到。
而就在初瑟结束一切,打算给文渊敷上药,并缠上绷带的时候,文渊突然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养尊处优长大的唐家大小姐,为什么处理伤口这么的顺手?”
这是他一直没有想明白的点。
明明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人,却对这种血腥的一面如此的淡然,甚至眉眼间处处都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感觉。
“哥哥小时候经常打架惹事,被父亲处家法,都是我给他处理的伤口。”
初瑟随口吐出一句解释,然后将自己的手从文渊手中抽出,继续自己的动作。
她也不怕文渊起疑。
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只不过唐初瑟做不到像她这么淡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