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打开窗,阳光美美哒。
黄莺儿醒来的时候,打开的不是窗户,而是帐篷的门帘。清晨的阳光透过她打开的缝隙,钻入了她的帐篷里,随着阳光进入的,还有那草原的独有青草气息。
“啊,空气真新鲜呢。”
黄莺儿钻出帐篷,伸了一个大懒腰,可是她手举在半空中的时候忽然停止了。她看到赵昊躺在摩托车上正均匀的打着小呼噜睡着觉,而赵昊的身上只是盖了一件薄薄的羽绒服。
不知为何,黄莺儿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突然间有些湿润了。
大叔就这么在外面睡了一宿?
多冷啊。
黄莺儿回想着昨晚她睡觉前的情景。
她记得当时赵昊讲完了笑话,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小黄鸟,你会吹箫不?”
黄莺儿当时回答就说会,紧接着她又说道:“我学音乐的,当然会吹啦,可是你也没有箫啊。”
“谁说我没有,我身上就有。”
说着,赵昊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支紫竹洞箫来,他递给黄莺儿说:“你会吹平湖秋月不?我写了一首歌,你吹,我唱给你听啊。”
黄莺儿将信将疑的把洞箫接过来,把洞箫放在嘴边,准备着。她可没想到赵昊还会写歌,看来,大叔也不是简单的人呢。
赵昊坐在草地上冲着黄莺儿点点头,箫声响起,赵昊眼睛看着月亮唱起了有些低沉和委婉的歌。
《平湖秋月》。
又是秋月夜,独坐湖边,清风拂面。
月洒枝头,闻得鸟儿尽已休。
轻挥衣袖,面对粼波,吹奏洞萧一曲。
萧声凄扬,呜咽如歌,荡起层层波。
波光清粼,似繁星闪烁又如又如萧音娑娑。
佳人啊,你身在何处?
你可知吹萧的人已泪洒衣襟。
你可知道,吹萧的人思念之苦。
人也悠悠,萧亦悠悠。
清风啊,清风啊,请你把我带走。
莫留下我独自空守,莫留下我独自空守。
这夜色悲凉,秋风凄冷。
今又在醉卧青石伴孤月,细数冷星照清湖。
也罢,也罢,也罢。
惟有吹奏寒萧一曲寄相思,夜色茫茫落孤影。
情未了,心已似乱箭穿心痛。
回往生,前路漫漫凭添几分忧。
人道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俱往矣,俱往矣,俱往矣留下悲歌。
留下悲歌洒星河。
洒星河指天歌,无奈秋风锁心阂。
人落寞,人消磨,萧声堕堕扫秋波。
明月啊,明月啊,送我进入九天宫阕。
独坐青云之上,独坐青云。
独坐青云之上,吹萧一曲。
明月啊!
你可听到吗,你可听到吗?
也罢,也罢,也罢!
萧声悠悠,萧声悠悠再一曲。
平湖,秋月。
黄莺儿吹着萧,听着歌,越听越感觉到赵昊的情绪越低落,那歌声如泣诉的一般,让她听了越发感觉……
想睡觉。
“也许大叔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乐观,他心中似乎也有着说不出来的苦闷呢,我应该怎么帮帮他呢。”
带着这个想法,黄莺儿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至于她怎么回到帐篷里面去的,身上又是怎么被套上睡袋的,她真的是一无所知。
不过,还好的是,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都穿戴的整整齐齐的,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大叔还真的是一个正人君子呢。”
想到这里,黄莺儿顽皮的走到赵昊面前,用她那柔嫩的小手捏住了赵昊的鼻子。
“1、2、3,嘿嘿,醒了。”
赵昊醒了,其实他早就醒了,他在黄莺儿从帐篷里出来之前就醒了,他只不过在装睡而已。
真以为赵昊那么伟大么,把帐篷让给黄莺儿住,他在天寒地冻的野外住了一宿?
屁,他昨晚也是睡在帐篷里的,只不过趁黄莺儿起来之前把帐篷收起来而已。
不过,昨晚是他把黄莺儿抱进帐篷里的,又给她套上睡袋。趁人睡熟占人家便宜,这样的龌龊事情赵昊还做不出来。
“啊,小黄鸟,你醒啦,睡的好不?”
“咚”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动作,赵昊这大一清早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刚醒就受到了黄莺儿的小拳拳的暴力攻击。
“大叔,你怎么在外面住一宿啊,其实,其实我那帐篷里也能挤下两个人的。”黄莺儿一边用小拳拳捶着赵昊,一边有些害羞的说着她以前从来不敢说的话。
赵昊闻听,他颇有正气的大手一挥说:“那怎么行,出门在外,男女授受不亲。再说,我睡觉还打呼噜,吵到你怎么办。”
黄莺儿听到赵昊的话,感动的眼圈有些发红。没想到,大叔不光心细,幽默,还这么保守,懂礼。
可惜……,唉!
家里父母是不会同意的。
黄莺儿用手揉揉眼睛,装做很欢快的样子说道:“大叔,我饿了。”
“吃货,等着。”
赵昊先是给黄莺儿定下这辈子都绑定的标签,然后变戏法的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酒精锅和一袋精米,另外还有一些真空包装的小菜。
最神奇的是竟然还有茶叶蛋和榨菜,好贵的说。
啧啧,看起来好丰富的样子。
这还不算,赵昊还拿出一个大保温杯来,还有洗漱的一些物品递给黄莺儿。他说道:“到一边洗漱去,记得用热水啊。”
“嗯”
黄莺儿答应了一声,接过东西,忽然扭捏的向远处的一个小土包处跑去。
“咦?这丫头不是被尿憋坏了吧。”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赵昊转过身来,也拿出洗漱物品来开始洗漱。
不一会,黄莺儿回来,看到赵昊正在用酒精炉煮着白米粥,看赵昊的动作似乎也是经常做饭的人。
黄莺儿想到自己的厨艺,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我还是安静的做一名快乐的吃货吧。
“大叔,你还会做饭啊?”
赵昊头都没抬的回道:“这小意思,有机会我给你做一套满汉全席。”
黄莺儿听闻撇撇嘴,她才不相信呢。
“大叔,昨天你唱的那首《平湖秋月》是你写的么?”
赵昊正在搅动米粥的手一滞,然后又重新搅动起来,他回答说:“嗯,以前瞎写的。”
“写得很好呢,唱的也不错,这歌词听得我都想哭。”
“想哭么?”
赵昊抬起头来,看着黄莺儿那不似作伪的表情笑了笑。接着,他又情绪低落的低了头继续搅动着米粥。
“有什么好哭的,无病呻吟之作罢了。”
两人直至开饭前都没有在说话。
黄莺儿是不知道和赵昊说什么,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赵昊的心理变化。虽然赵昊的脸上仍带着微笑,但从他的眼睛里的落寞可以看得出,那首歌并不是他所讲的那样不堪。或许,赵昊有什么故事在这首歌里隐藏着,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罢了。
赵昊也没说话,他是不想说话。他这人就这样毛病,心情好了像个精神病一样,心情不好了还是像精神病一样。
总之,他就是一个精神状态时好时坏的人。
吃过了早餐,两人收拾了帐篷与地面上的垃圾,把这里的环境基本上恢复了原貌。
在外面旅行,还是要讲些行为素质的,垃圾是必须要打包带走的。
赵昊一直想成为一名保护环境,爱护环境的人,他自身做不到,有什么理由去指责那些不爱护环境的人呢。
吃饱了肚子,重新上车出发,赵昊和黄莺儿此时是精神饱满,意气风发。
他们开了一段路后,遇到出来放牧的牧民,在牧民的指点下,他们终于走出了这片草原,绕过了前面那座塌方的大山。
一条笔直宽敞的大路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赵昊和黄莺儿都兴奋不已。
黄莺儿站起身来,极有气势的拍了下赵昊的肩膀说:“大叔,出发。日光城,我们来啦。”
“呜…咣…”
赵昊的摩托车飞快的向前疾驰,他一边骑车一边吐槽:“来就来呗,你喊啥,喷我一脖子唾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