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们鱼贯而入塔楼内,首先映入眼眶的是正对着大门,端坐在宝座上的布鲁斯,领主宝座台阶下的两旁,分别站着格林顿的家臣们,站在布鲁斯右手边的是斯图科夫、梅维丝和伊芙,左手边站着的是苍白者爱德华、安妮和劈盾丹尼。
“尊敬的男爵大人。”看着布鲁斯以及格林顿家臣们,贵族们站在中间向布鲁斯鞠躬行礼,他们尽量的想要表现出贵族的仪态,但是当被格林顿进攻的时候,这些贵族和他们的家人是仓促间躲入城堡中的,所以并没有携带太多的衣物,结果身上脏兮兮的衣物,当像是一群故作姿态的乞丐。
“诸位大人。”布鲁斯双手放在木椅扶手上,他微微颌首向贵族们致敬道。
“男爵大人,不知召见我们有什么吩咐?”为首的贵族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他恭敬的对布鲁斯说道。
“其实我准备放诸位大人们返回自己的领地。”布鲁斯看着面前恭敬的贵族们,对他们说道。
“噢,要放我们离开吗?”贵族们听了一愣,但是随即高兴起来,谁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虽说已经向布鲁斯发誓效忠,但是这种敌对的情绪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没错,不过在诸位大人返回自己领地之前,有一件事必须要做。”布鲁斯笑了笑,他的目光转向了站在左侧列柱旁的韦恩爵士,这位爵士并没有站在台阶下,他靠在列柱旁边看着贵族们,在感受到了布鲁斯的目光时候,韦恩爵士微微点了点头。
“是什么事?”贵族们心中似乎有点预感,马上就要离开的好心情顿时消失。
“作为洛克家族的男爵,加上收复了被嗜血者霸占的土地后,我需要建立自己的宫廷,因此决定在贵族们中间实行派遣侍从制度。”布鲁斯对贵族们说道。
“要在这里实行派遣侍从制度吗?”贵族们听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可是谁也不敢立即反对。
所谓派遣侍从制度,指的是下级贵族将自己家族的男孩,派往上级贵族的宫廷中接受教育和训练,但是这种所谓的侍从制度,说好听了是为下级贵族的晋升打开一条通道,可是事实上这些侍从不过是上级贵族控制封臣的人质而已。
“没错。”布鲁斯用力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看向贵族们的时候,变得犀利起来,而格林顿的家臣们也看向了他们,斯图科夫等人随身携带着武器。
韦恩爵士站在列柱旁边,皱起眉头将手放在了剑柄上,就在昨天他向布鲁斯提供了这条建议,这位洛克家族的骑士看出布鲁斯的忧虑,于是将派遣侍从制度提了出来。
“男爵大人你一直扣押着贵族们,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在庭院中,韦恩爵士对坐在凉亭中的布鲁斯说道。
“哦,被你看出来了。”布鲁斯坐在凉亭之中,虽然周围是芬芳的白色蔷薇所包围,但是他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难道您是担心,一旦这些贵族返回自己的领地,便会起兵谋反,拒绝您对这片土地的控制?”韦恩爵士对布鲁斯说道。
“没错,从这些贵族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们对我的不信任,就这么放他们回去,恐怕会酿成祸端。”布鲁斯靠在凉亭的栏杆上,看着芬芳的蔷薇花圃,担心的说道。
“可一直扣押着他们也不是办法。”韦恩爵士皱了皱眉头,其实布鲁斯的忧虑也是大贵族们常常考虑的,分封制度虽然降低了行政的成本,但也隐藏着背叛的风险,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如果一场灾祸夺走这些贵族性命就好了。”布鲁斯砸巴着嘴,不耐烦的说道,土地是无辜的,常常作妖的反而是土地之上的人,布鲁斯不由想着。
“什么,咳咳,男爵大人你怎么能这样想法?”韦恩爵士被布鲁斯的话吓了一跳,作为男爵的指导人,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否则年轻的男爵说不定会干出过激的事情。
“派遣侍从制度?”布鲁斯纳闷的看着韦恩爵士。
“是的,其实这方法的原型是凯撒大帝时代就流行的方法,将战败家族的继承人当做名义的养子收容,既可以化解敌对情绪,又能够控制人质。”韦恩爵士耐心的向布鲁斯解释道。
“噢。”布鲁斯眉头一挑,其实说杀光贵族之类的话,也不过是他发发牢骚而已,毕竟杀死了那些贵族,自己又没有足够的行政官僚进行管理,说不定刚刚兼并的土地就会发生混乱。
“你们意下如何?”斯图科夫粗鲁的声音,打断了韦恩爵士的思绪。
“唔。”贵族们面面相觑,他们相互看了看,面对布鲁斯坚定的态度,似乎不执行派遣侍从制度,恐怕他们也不能活着返回自己的领地。
“明白了,我愿意让自己的长子充当男爵大人的侍从。”为首的贵族咬了咬牙,他单膝下跪表示愿意献上自己的长子。
“恩,很好,放心好了,在我的宫廷中他会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照顾,能够成为优秀的贵族。”布鲁斯一看有人开头,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毕竟把自己的儿子送入陌生领主的宫廷中,这不是任何人能够做到的。
“我愿意奉上自己的次子。”
“我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堂弟,我愿意让他成为男爵的侍从。”
“我也愿意~~。”
有人带领下,贵族们不得已纷纷同意了派遣侍从制度,他们将自己的儿子,或者直系血亲的孩子送给布鲁斯。
“恩。”布鲁斯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被带入大厅中的贵族们的子弟,他忽然觉得这个方法似乎有更妙的地方,不由摸了摸下巴,看着这些贵族子弟的时候双眼仿佛放光一般。
“啧啧,男爵大人又在憋坏主意了。”苍白者爱德华看着布鲁斯摸着下巴,像是看着一堆肥肉般的眼神,忍不住笑着对身旁的其他人说道。
“哦,为什么?”劈盾丹尼摸了摸后脑勺,不解的问道。
“摸着下巴,双眼像狐狸一般,几乎就是布鲁斯的招牌动作了。”爱德华笑嘻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