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声轻响突然传来,正是来自白云观之中,就好像是一个刚睡醒的人出的慵懒之音。●▲▼中文▼网 ?
刹那间,雨止风收,电闪雷鸣的天空变得十分平静,天色不再昏昏暗暗,而是显得有些敞亮起来。
时间恰好是三更。
那俯冲而下的绝世强者见此情景,不免一愣,但他自忖修为高深,就算白云观里藏着绝世强者,他也不惧,仍旧挟着强大的气势冲下来,手中宝剑红光闪耀,剑芒长达十余丈,恐怖之极。
叮!
白云观中陡然飞出一物,却是一根松针,穿破天空,好似神来之笔,轻轻地打在了宝剑上,竟使得宝剑红芒收敛,那绝世强者忍不住翻了一个跟头,当空落下。
瞬息间,围住白云观的所有北斗府高手全都向外一退,远离白云观,而等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以后,才急忙飞回原位,面色惊诧万分,疑心白云观里住着一位具备神通的修士。
落地之后,那绝世强者并未受伤,又惊又奇。
此人名叫北斗三台,是北斗府太阳堂的一位副堂主,与北斗孤辰一起护着北斗丰庆来到京城,实力之强,比北斗孤辰还略高一分。
然而,他在被松针击中宝剑以后,顿时觉得自己在那个扔出松针之人的面前,有一种无所遁形,无力反抗的感觉。
这说明人家的修为在他之上,且不是一个层次,至少也是两个,绝不低于合一境后期。?八■?一? ?
“师父……”妙真的声音突然传来。
“嗯,外面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叫你关好门窗吗?怎么还吵吵闹闹的。”一个略显苍老,却又明朗的声音响起。
“师父,门窗我都已经关好了,只是外面来了一些人,在那打打杀杀,我又不懂得武功,所以……”
“所以你就不管啦?”
“徒儿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出去问一问,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在我们白云观前面相斗。”
“是。”
很快,只见妙真打开房门,冲着远处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相斗?”
北斗三台定了定神,回道:“我乃北斗府太阳堂副堂主,名叫北斗三台,不知此地藏着一位高人,得罪之处,还请观主见谅。”
“为什么相斗?”妙真问道。
北斗三台想了想,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最后只能说道:“寻仇而来。”
“哦。”妙真转身跑进观里,禀道:“师父,他说他们是北斗府的人,为寻仇而来。”
“胡闹,这白云观无仇无怨,哪里来的仇恨?妙真,快把他们赶走,为师饿了,弄些斋饭来吃。?中?文●?网 ? ”
“是。”
未几,妙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挥手叫道:“我师父叫你们快走,我还要弄饭给我师父吃呢。”
“少府主。”身形一晃,北斗三台去到半空,拉住刚刚睁开双眼,面色阴沉的北斗三台,劝道:“此人修为之高,绝不低于合一境后期,来日方长,方笑武就算躲到天边,也跑不出我们北斗府的手掌心。”
北斗丰庆咬了咬牙,叫道:“好,我们走!”狠狠地瞪了一眼方笑武,转身如飞而去。
不多时,北斗府的人稍作收拾以后,便恨不得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匆匆而去。
方笑武将鬼奴收进体内后,向着白云观的大门抱拳一礼,说道:“多谢观主出言搭救,晚辈他日再来拜访感谢。”
话罢,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妙真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喊道:“公子,我师父有话要对你说,请你进来。”
方笑武听了,暗想:“我若不去见这个人,此人说不定会脾气,算了,我就去见见他吧,反正他帮了我的忙,应该不会害我。”
当下,他就跟着妙真进了白云观。
不一刻,方笑武随着妙真走进了一间只有一榻一柜子一蒲团的屋子里,只见榻上坐着一人,却是个老道。
老道相貌奇古,留着山羊胡子,脸上皱纹不多,嘴下有一颗小黑痣。
“你就是借宿的那个少年?”等方笑武将小黑放到地上之后,那老道开口问道。
事实上,方笑武并不是借宿,只是暂时躲避风雨而已,但他懒得解释,就点了点头,答道:“正是晚辈。”
“我问你,你杀了多少人?”老道又问。
方笑武愣了愣,辩解道:“前辈,晚辈杀人是迫于无奈,并非真的凶残成性……”
“我没说你杀人不对,我只是问你杀了多少人。”
“大概七十二个吧。”
“那好,一天一个,你在白云观干七十二天的活儿,就当做是还债。”
“前辈,晚辈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引来仇家,使得白云观不得安宁,我身为白云观的观主,要留你七十二天。”
方笑武面色一变,叫道:“前辈,晚辈还有要事,不能……”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妙真,带他下去,期限不到,别放走他。”
“师父……”
“走,为师饿了,快把饭端进来。”
闻言,妙真只得叹了一声,将方笑武带出去。
回到大厅,妙真与方笑武说了两句之后,便赶紧去给师父端饭去了。
方笑武坐在大厅里面,几次要走,但都没走成,因为他知道妙真的师父自己得罪不起,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加上他真要跑了,那老道迁怒于妙真,他于心何忍?
沉思了一会,方笑武决定留下来,反正七十二天很快就能过去,况且他去了武道学院,也没什么事,甚至还有可能接受新任务,倒不如留在这里练功。
这属于不可抗力,李大同将来要怪,也不会真的怪他。
这时候,妙真从厅外走了进来,嘀嘀咕咕道:“师父也真是的,这件事明明是那些人不对,要怪的话,也只能怪那些人,怎么怪到了公子头上?等七位师兄来了,我一定要请他们说说话。”
方笑武见他对自己如此关心,更加不会走,笑道:“道长,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甘愿受罚。”
“你真的愿意受罚?”妙真问道。
“愿意。”
“我怕你吃不消。”
“什么吃不消?”
“干活啊。”妙真一脸担心的道:“我已经习惯了,倒不觉得怎样,你……”
方笑武哈哈一笑,说道:“我又不是真的公子哥儿,无论多累多脏的活,我都受得住,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