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子样式古朴,高有九寸,其上布满了各类花纹,瓶口之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团气流在涌动。
以道纹老祖之能,一眼就看出了那团气流是一种法则,相当于瓶塞,若是没有这种法则,瓶里的东西相信早已冒出。
“道运草就在瓶子里面?”
道纹老祖虽然没有收敛杀机,可语气已经稍有缓和。
“不错。”
于世故笑道,然而他见道纹老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紧跟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打算把瓶子抢走?”
道纹老祖被于世故看破想法,语气不由一沉:“你以为我没这个能力?”
“有是有,不过我既然敢拿出来,便早已料到你会这么做。所以你要是敢出手抢,我就敢先毁了道运草,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哼,你毁得了吗?”
“就算毁不了,我也能破坏道运草的气息。到那时候,你还想用它来弥补你的不足吗?”
这话显然击中了道纹老祖的“要害”,只见他想了想,说道:“你把瓶口打开,让我看看道运草是不是真的藏在里面。”
于世故笑道:“我要是打开了,有人突然出手来抢,我如何是好?”
“放心,这里除了我之外,没人敢动道运草分毫,谁要是敢动,我就立刻杀了他。”
“好吧,我相信你。”
于世故说完,对着瓶口轻吹一口气。
转瞬之间,那股气团竟是移到了一边。
而瓶口打开以后,瓶内却是冒出了一根细如发丝的东西,极有灵气,一副探头探脑的样子。
“果然是道运草。”
道纹老祖终于相信了,只是很快就起了疑心。
道运草乃是道物中的上乘之宝,传说宇内只有三株,得其一便能得到无上道运,实力达至绝顶。
若是三株道运草在手,道运之甚,直逼大道,宇内不做第三人之想。
既然于世故早已得到了此物,为什么不用呢?
还有就是,以于世故现在的情况,只要用了道运草,立刻就能恢复,甚至变得更强。
为什么他没这么做呢?
这时,于世故将那团气流移到瓶口上,使得道运草藏于瓶内,不见踪影,然后他便笑道:“道运草你已经见到了,这会总该相信我了吧。”
道纹老祖杀气尽收,问道:“为什么你不用了它?我要知道真正的答案,否则……”
“因为我没有道运,用了它等于是暴殄天物。”
“没有道运?这不可能,连虚无老祖都有道运,你怎么会没有道运?”
“其实我以前也是有道运的,不过后来由于某种原因,我的道运被削掉了,所以就没了道运。”
道纹老祖讶然道:“你的道运被削掉了?道运源自于道,万物皆有,只是有大小之分,谁能削掉你的道运?”
“当然是‘道’了。”
“这么说,你中了‘道噬’……不过这也不可能,凡中‘道噬’者,就算不死,也还能保有道运。然而你的道运却没了……”
“我中的不是‘道噬’。”
“那你中了什么?”
“反正我已经没有道运,道运草对我毫无用处。”
道纹老祖见于世故不肯言明,语声陡然一沉:“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抢道运草?这岂非损人不利己?”
于世故笑道:“这不就是我刚才要说的问题吗?绕来绕去,我们还是回到了正题上。”
道纹老祖微微一怔,旋即有种中了于世故圈套的感觉,只是他明知道自己上了于世故的当,却也无法动手。
道运草对于世故虽然没用,可他对来说,实是比任何宝物都重要。
他当年被于世故骗进九龙龟中之后,想尽了各种法则神通都出不来,最后还是因为想到了“破不如融”的道法,独辟蹊径,从此踏上了一条只有他才能参悟的“龟道合一”的道路。
然而过了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褪去背上的龟壳,而只要龟壳不褪,他的“龟道合一”就不能算真正成功。
而道运草,则可以让他的“龟道合一”达到极境。
对他来说,成为大道固然是最大的愿望,但若成不了大道,那就要成为大道之下的第一大能。
换言之,道运草可以帮他完成这个道愿。
“那你这么做的道理是什么?”道纹老祖问道。
闻言,于世故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说道:“有一年,我去虚无老祖那里作客,无意之间,听到他说起道运草的事。
据他所说,道运草共有三株,他已得到其二,至于第三株,他始终找不到,颇为遗憾。
我笑问:你乃大道化身,真要找的话,岂会找不到第三株道运草?
他听了以后,却只说谁要是找到了第三株道运草,他就会帮此人达成一个心愿。
我想到自己已无道运,若是能找到道运草,拿来交给虚无老祖,说不定他能帮我恢复道远。
于是从那之后,每到一处,我都会留心道运草的消息……”
“这么说,你当年抢走道运草是为了恢复自己的道远了?”
道纹老祖虽然这么问,可是他隐隐觉得除了这个理由之外,于世故还有别的理由。
于世故笑容满面的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吧。”
“我当然还记得。我当时见你鬼鬼祟祟的样子,便赏了你一掌,结果你居然能接下来。我大感意外,于是就与你结伴而行,想探听你的来历。
没想到过没多久,道运草出现,被我第一个发现。
正当我要拿到道运草的时候,你突然赶来,身后追着一只老龟,被你叫做九龙龟,要我帮你挡下它。
我当时见你被九龙龟追得无处可逃,又担心九龙龟会破坏道运草,所以一时慈悲,帮你挡了一下。
然而可恨的是,你竟然在这个时候将道运草取走,我怒火冲天之下,稍一不慎,就被九龙龟给吃掉了……”
说到这里,才刚收敛不久的杀气,再次出现于眉宇间。
于世故恍然若见,一副得意样子,说道:“那九龙龟是九条道龙与一只道龟所化,只要被它吃了,没人可以破龟而出,你虽然强大,却也无法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