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注意力就是转移的快。
元初瑶满脸无奈地接受了四位小姐妹关爱。
下了马车,温素特意下来与她走到将军府门前,“刚才是我心绪不宁,言辞间多有不当,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看了元初瑶一眼,咬了咬唇,似乎有些惭愧。
元初瑶并不觉得她对不起她,摇了摇头:“若是换成了我,心里也是极为不甘心的,情绪上来了难免要泄泄愤,我倒是要感谢你没有藏在心里,而是直接的道出心里的不满。”
能够说出来的事都不算是坏事,只要还愿意交流,大家都还有继续来往的可能。
真要是笑意盈盈的说没事,元初瑶反而要开始担心,温素怕是再也不愿意理会她了。
温素看她表情真诚,并没有任何芥蒂,心里倒是松快许多,“冲动过后总是会后悔,好在你并未放在心上。”
她轻松的笑了笑,抬眼看向将军府,“我还从未去过你家,日后要是没有什么大事,我大概是不得来了,不过我不能来,你却是可以来我家的。”
她与元景琛的关系虽说还未确定,可终归还是要避嫌,虽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但她对元景琛到底没有什么逾越礼节的关系。
倒也不是那么的放不下,朦胧的好感在受到打击的时候,放弃并不是那么的难。
没有投入太多,抽身的时候自然也就轻松许多,情绪的激愤,也是因为有过期待。
但也仅此而已,当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清楚这件事情中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因素,倒也不至于耿耿于怀。
“你还真是豁达的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元初瑶满心愧疚。
如果她不曾向父亲提及,父亲就不会去找温素的父亲,所谓议亲也就不存在,或许温素此刻还会饶有兴致的打趣闻如意,感叹缘分妙不可言,庆幸裴沐心提议去钓鱼。
不管如何,温素都应该是一种非常轻松的姿态,而不是像如今这样,陷入窘境。
元初瑶想了想,还是道出了实话:“当时是我向父亲提及,若是我当时没有提,素素你也就不会陷入如今这种境地,委实抱歉。”
两家亲事不曾定下,但两家长辈之间的来往,还是被京中许多人看在眼里。
即便是没有公布出来,大家也都猜测的一清二楚,意在不言之中。
可如今事情发生了转变,元初瑶稍稍一想,就能够知道,温素到底要面临什么样的情况,与小姐妹来往时,光是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已是极为不好受的。
不知为何,温素这会儿倒是笑了:“承蒙你看得起我,一直以来,你与如意走得近,和闫欣似乎也逐渐亲密,沐心就更不用说了,本就是你表姐,唯独我,总觉得和你相处时,像是差了一层,原来私下你竟想让我成为你的家人,如此美意,为何道歉。”
听她说着,元初瑶也笑着低了头,脚尖点地,“看来你得躲上一阵子,到时候我与她们一道陪你打发时间。”
她试探的语气实在是不要太明显,温素怎么说也是在圈中游刃有余的小人精,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
“那自是可以的,想来就来,无论何时,都欢迎你来我家。”这一点她还是可以保证的,在此刻她说的所有话都是出自真心,并非场面话。
事情至此,元初瑶才终于放下心来,要知道,在此之前,她真的是百般忐忑,又不敢表现出来。
否则岂不是对温素的度量产生怀疑么。
如此想下去,无非就是对温素的品行表示否定,温素何等的敏锐,真要是察觉到她的怀疑,岂不是会伤心。
多种想法堆积在心头,沉甸甸的,元初瑶可谓是异常难受。
“行了,赶紧进去吧,你此刻应当是担心你兄长的,我就不耽搁你了。”温素善解人意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该回家了。
元初瑶瑶瑶头:“怎么会是耽搁,府里多得是人管他,他已经四肢健全的回来,与我而言,已经是幸事,今日可是已经做好他无法活着回来的准备,我怕对着他,反而会生气。”
这话倒是令温素感到意外:“人好好回来了,怎么还生上气了?”
元初瑶面色收敛了笑意,“你当他为何会被抓,指不定是查到什么消息,自己以身涉险,结果反而将自己落入他人的手里。”
人还没找回来之前,她就已经有想过,或许廉郡王有针对她,试探她的意思,但是不大可能会主动抓人,而是意外发现,顺势而为抓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廉郡王依旧是个不讲究的人,抓到手就想着试探她,没有依据的事情,胡乱试探,险些弄出人命。
“虽说别人也是有父母兄弟的,可我哥就是这个性子,总是想着亲力亲为,所以我父亲才不让他直接进入军队。”元初瑶不是很在意的泄露些许消息,完全不避讳温素。
温素终于感受到与闻如意等人的待遇,原来人的感情真的要经得起考验,才会见到最为美好的部分,瑶瑶如今分明是不把她当外人。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元初瑶嘴上说的不以为意,打心底还是有些担忧。
之前上马的时候,还是一刀给扶着才上去的。
温素好笑不已:“行吧,该说的已经说了,我也不好让她们久等,待事情忙活完了,记得找我一起打发时间。”
元初瑶看了马车一眼,点点头:“行。”
两人在门口道别,元初瑶目送温素她们的马车离开,便一改淡定,火急火燎的往府里走去。
在院子内,还碰见一刀,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元初瑶下巴往外一撇,两人一道走到外头小径上。
“可是有什么事?”元初瑶也不多说,直接开口询问。
一刀稍加沉思,才道:“我捅了廉郡王一刀,少爷说我办事不理智,要将我从您身边调离。”
元初瑶嗤的一声笑:“不用搭理他,等会他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真以为她看不出来,真正涉险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