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他或许有直面过莫无畏也有可能。
“根据医师确定,那毒毒性强烈,见血封喉,死的可能性高于活着,我那姨母好像已经正在给莫无畏办理丧葬仪式。”
说起这些,清月公主就非常不高兴:“以前只觉得姨母是个奇奇怪怪的人,现在发现,涉及一些事,我母亲也会变得奇奇怪怪,她问我莫无畏怎么死的,好像我不说出什么,就无法证实我自己的清白。”
受亲生母亲怀疑,清月公主那段时日要不是进女院,学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看到更加多元的事物,开阔了眼界,指不定会抑郁不振,想不开。
“我母亲以前不是这么一个人,她温柔有礼,有父皇保护着,她永远不用为任何事物感到忧愁。”清月公主憋了许久,元初瑶是她唯一能够诉说衷肠的好友,说完就感觉好多了。
元初瑶扶着高脚书桌,突然发现这玩意比案几好用多了,她转移目光,避免人家诉说心里的忧愁时,她则是想着定制桌子该用什么花纹。
涉及清月公主的母亲,她尽可能客观些推测:“许是长久不需要为任何事物考虑,遇到事没人护着,她才会如此歇斯底里,认为你是可以发泄的人。”
女孩子统一战线很重要没错,但是涉及家人爱人朋友,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清月公主自己可以觉得母亲不对劲,但她不能如此说,而是尽可能的给对方找个合理的理由。
“或许是吧,但她为了剩下的儿子,矛头对准我,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怀疑也就算了,反正莫无畏对她而言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况且死了的可能性很大。
即便是不死,遇上许连夙,大概也要残了,不足为惧。
倒是王弟,性情同莫无畏一样诡异,对她威胁性很大,甚至她要是像莫无畏那样回国,迎接她的或许也是死亡的威胁。
母后的行为丝毫没有为她着想,甚至可能已经把她告诉父王的事情转告给王弟。
她不回去也就算了,王弟应该不会拿她当回事,毕竟她是个没有威胁性的女子。
有些事就是说了又能如何,父皇会允许没有继承人吗?
至少目前,她的价值远远不如王弟。
“你弟弟是她日后的保护伞,她顶多就是比寻常人更加在意自己,与其关注她,不如关注你父亲,他是如何想的才比较重要,现如今北境的决策者是他,唯有他,才能在你日后回国之前给予保护。”
清月公主迟早是要回去的,元初瑶再一次给清月公主理一理思绪。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子的手段反而没那么可怕,毕竟是母女,不到拼死拼活的地步。
既然北境王后是站在清月公主王弟那一边的,那她要想安然回去,就需要北境王上的鼎力支持。
清月公主听后若有所思,眼皮子掀起,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的瞅了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在怂恿我参与进北境的权利纷争之中。”
元初瑶眨眨眼,这么快察觉的吗,看来书没有白白读,不过她还是无辜的反问:“有吗?”
“有!”清月公主铿锵有力的笃定道。
元初瑶目光别开,心虚状,随即转过脸,看向清月公主,眼眸中有些匪夷所思的意味,“不应该吧,我明明是支持你参与夺权,和你王弟分庭抗争。”
猝不及防的坦然。
清月公主哑口无言。
本以为她是要逃避话题,没想到反手扔出重磅,一个巨力直球,打的她措手不及。
“你这……”她好半晌说不明白话来。
元初瑶无谓的笑笑,“这有什么,你看我差吗?混个小官,应该也能做得很好,又有父辈支持,若是我父亲用心教导,你觉得我日后不能坐上更加高的位置吗?”
她没有大才,但是小才还是可以担得起。
况且,日后她还会不断学习,总有一天她也能成为一个滑不溜秋的老泥鳅。
元初瑶认为,清月公主已经察觉她的用意,要是稀里糊涂的糊弄对方,未免有种耍人的意思,但直接坦白,要是二人信念不和,日后可以不提此事。
尽管是观念不同,说过之后,这件事就过去了,藏着掖着,反而会让人耿耿于怀。
清月公主摇头:“那不一样。”
从小官做起,和成为一国之君,分明是两项工程。
元初瑶摇头:“你相差了,性质是差不多的,你现在不就是在从头学起?留个你的时间还有许多,一国之君不好做,但是一国之君也不好应付,你王弟想要上位,需要的能量必然不能少,他积蓄能量的时候,你也可以悄然发展。”
如同从小官做到大官一样,清月公主也是一点一点的积累,才能获得她父亲看重,从她父亲手中得到更加多的便利。
她笑颜不变,静静的与清月公主对视,“不过当你还只是个小官的时候,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野心,否则你盯上的那个位置上的大官,绝对会不高兴。”
清月公主微愣,似乎还真的没有差别。
“况且。”元初瑶停顿一下,紧接着道:“野心没有暴露的时候,谁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指责你野心勃勃,比起男人,女人不是更应该擅长伪装自己吗?”
装的忠君爱国,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野心没有暴露,那清月公主就是个对国对家没有亏欠的公主,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还能赢得国家人民的爱戴。
谁又能想得到,清月公主意在王座。
不得不说,她的话打动本就蠢蠢欲动的清月公主,不过她之前也就是隐隐有种感觉,甚至强迫自己不敢去想。
元初瑶发出最后一击:“你能容忍将北境国民交给你弟弟那种残暴的人吗?”
清月公主的亲人,她不好多说,但是清月公主那个小小年纪就敢杀人分尸的弟弟,无论如何说,都不会引得清月公主的反感。
清月公主苦笑:“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如今手中的几个护卫,都是我父亲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