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或许是累了,两人一屁股跌落地上,看着眼底的一山、一水、一世界。〈?中文w]w〉w〕.>8〕1〕zw.
都有一种仿如隔世的感觉。
“我想离开新杭,静静地”。这还是女孩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男孩摇了摇头,有些落寞的道:“是我对不起你,将你牵扯到了巨大的漩涡之中。”
停顿了数秒,叹了口气道:“这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旦黏上,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也永远挣脱不开。”
“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在我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个倒下,你不知道,当我亲眼看着菲姐姐还有刚刚两个救我的人,倒在我的面前是一种什么感觉,还有学校的流言蜚语,我的内心已经承担不起了。”
女孩泄了之后,好想要倾诉,一朝朝、一幕幕,仿如一幅幅画面,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
男孩很心痛,忽然有一种将她搂入怀中,疼惜的冲动,可是他不敢,只因为不想再让她忆起曾经的伤害。
“你听着,那些不是你的错”,他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慢慢讲述起了藏在心中最大的秘密。
虽不合法,却合情。
“……我的父亲如今生死不明,纵然有心,却是无力。”
话音落下之际,邢十三缓缓闭上眼眸,不想让那一行清泪轻易流出,男儿流血不流泪,这是父亲曾经交给他的至理名言。
“他,会没事的。”沧月一时找不到好地称呼,因为他不知道和邢十三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她原本应该痛恨的,可是生了太多措手不及的事情,两人之间竟是成为了一种陌生的熟悉人。
扯不断,理还乱。
“你、我、甚至很多人的命运已经被绑在了一起,跑不掉的,唯有奋起反抗,曾经我做错了一次,那就让后半生来忏悔,以后让我保护你,好吗?”
这还是邢十三第一次认真凝视身边的女孩,她身上似乎有一种朦胧的出尘感,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可惜偏偏天意弄人。
四目久久相对,没有言语,没有动弹,但是他们的心灵好像有了一次看不见的升华,虽虚幻,亦真实。
“我送你回去吧!”随后邢十三将手上戴着的一串乌黑手链取了下来,放在沧月的手上,说道:“这是南乌木制成的手链,能静心,能安神,以后不要再吃安眠药,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虽然只是一个简单法器,却是达到了他目前修为顶峰所制造的精华,为了制成法器,他还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
“我自己可以”!14oo多米海拔的高山,山峰直下,皆是崎岖小道,上山是男孩背着女孩,女孩当初活在自我内心之中,毫无察觉,此刻,她最后望了一眼钱塘江的潮起潮落,突然之间学会了坚强。
……
午后的阳光毒刺依骨,沉甸甸压在众人的心灵,如梗在咽。
重新回到班级准备下午课程的邢十三彷徨依旧。只觉得分身无术,真是恨不得拥有《西游记》中孙悟空的神通,如果拔一撮毛就能变出若干的分身,也就不用时时惦记在心。
秦如霜自不用说,是整件事情的核心,如果出了问题,那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沧月,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这一生欠她太多。
邢狂虎,深沉的父爱,亦无法割舍。
愈想愈觉得他此时陷入了死循环之中,究竟应该从哪里破局?这是关键所在。
古人有云:如果给我一根杠杆,我能撬动整个地球,可是,支点到底是在何处?
画里看世界,雾里看人生。
邢十三动起了笔,将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线索进行整合、收拢。却是得到了一个令人的结论。
似乎他们之间被横竖交叉地线条,组合成了一副完美的棋局,而他们不过是被困的棋子,不论怎么走,都是一条绝路,仿佛永远也臻不破那浩瀚无垠地边界。
如何才能基于不败之地?邢十三眉头深锁,突然之间又放松了下来,既然横竖无路,只要不动棋子,绝处又如何?处处陷阱又如何?以不变应万变,终将立于不败之地。
深深吸了口气,邢十三站起了身,趁着还未上课的当口,来到了门外,不远处,那个扫地中年依在,他轻轻走过,忽得停了一停,缓缓说道:“和你商量个事?”
“说,”中年并没有停下手中动作,面无表情的道:“以后少出现我的面前。”
“保护秦如霜的有多少人?”邢十三问了一问。
中年皱了皱眉,拿起扫把往他脚下用力扫着,随后生喊道:“同学让让,别挡了我的道。”
邢十三一愣,微微抬起了头,瞥了一眼,原来是有学生正好经过,他也配合着退了两步,站在一旁说了一声:“您辛苦了,我帮你。”
话音落下之后,拿起旁边的水桶,就忙乎了起来,瞪近了身,低声说道:“老兄,我现在遇到了问题,法院中您当时也在,他们早上对沧月动手了,我分身无术,想请您派两个人帮忙保护。”
“不合规矩”,中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
邢十三在那一瞬间真想破口大骂,可是这不能解决本质问题,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现在是一盘死局,也许在沧月身上能够找到突破。”
中年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我打电话汇报一下。”
“那个,那个反正保护一个也是保护,保护两个也许能有更大收获,你也知道邓兰欣,我觉得她也可能成为目标。”邢十三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
中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小子,有点得寸进尺了。”
邢十三咧嘴一笑,颇有点讨好地意味,随后脸色一沉,认真说道:“你和欧阳说,秦如霜交给我,绝不会少一根头,否则提头见他。”
“好吧,我只负责传话。”中年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同学,谢谢你了。”
邢十三明白,这是谈话终止信号,既然事情已经说完,自然不必继续拖沓。
遍插茱萸少一人,每逢佳节倍思亲。
教室中,众人谈论着明日的月圆之夜八月十五伊始,团圆之夜,可是邢十三却是无言苦笑,别人家的孩子都能享受天伦之乐,可他呢?只能是孤零零一人,独自迎着寒风,在雨中倾诉。
整个下午,都是在朦朦胧胧之中度过,暮时的残阳俯瞰大地,邢十三抬头深深望了一眼,无力嘲讽道:“十五的月亮十四圆,不用几个小时,圆月就该现身了吧!”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钢铁厂。
地下一层。
邢十三到的时候,老林依旧板着脸色,对他不理不睬,倒是冯如梦和他打了一声打呼,不过也没有深聊,只是问候一声,便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邢十三只能表现的豁达,另外寻找一鸣惊人的机会,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
此时,他唯有默默来到女孩身边,强颜欢笑道:“璃茉姐姐,小生来也。”
他之所以敢于开这种玩笑,是因为江璃茉的年龄并没有比她大上多少,而且在沉闷的实验室,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江璃茉转过身,嘴角微微抬起:“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抹了蜂糖的十三小弟弟。”
邢十三翻了翻白眼,这……也太带有歧义了,只是看着江璃茉嘴边的坏笑,唯有悻悻的尴尬一笑,好似霜打的茄子,焉了!
“哈哈哈……”
江璃茉像是一个胜利的女王,浑身充满了愉悦,说实话,自从参与了实验以来,好久没有这样开怀的大笑过了。
“璃茉姐姐,你笑得时候真好看。”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好似盛开的百合花绽放,只看得邢十三神魂颠倒。
“看什么看!”江璃茉羞恼的碎了一口。
“我看你犹如邻家的栀子花开,惹人怜惜;我看你仿佛雪山洁白的雪莲,美丽不可方物;我看你好像画中地仙子,忍不住让我吃上一口。”
突然,在他两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响声。
邢十三顺着声音看去,一个青年,二十七八,一身耀眼地服饰和厂区众人格格不入,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青年的身材,唯有用吨位方可形容。
“茉妹,为兄刚刚吟得诗可好,特别是最后一句,真乃千古绝句,我自己都止不住拍案叫绝。”青年靠近江璃茉,颇为得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