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节操这个东西,一旦不小心掉了,竟比大海捞针还要苦逼,绝无可能再找回来。中<文网?〔 ? w?w>w).]8〉1?z〕w〕.}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解放在酒桌上拼命寻找,从杯底到坛底,从桌上到桌下,都再没找到自己曾经拥有的节操。
看着老部下陈红卫难以置信的目光,老李面带红晕,讪讪呆笑,却是不一言,只顾喝酒。
——在手下面前丢了节操,这该是……多么痛的领悟!
乌木市。“雪莲”大酒店,“雪漫天山”豪华包厢。
“只此一坛,再多就没有了!”韩风看了看一脸欲求不满的李解放,赶紧又补上一句:
“这次……是真的没有了!”
可惜狗蛋兄身经百战,颇有不见黄河心不死,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豪迈与执着——反正连节操都不要了,再多要一坛子酒,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就连拆迁都还要讲个赔偿呢!
韩风呆呆看着他,似是在研究一名不可思议的失足婴儿,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败退道:
“最后一坛……真的只有最后一坛!再想要,就自己跑上昆仑山找那白胡子老道去!”
话虽是这样说,疯哥还是装出肉疼的样子来,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三坛。
干爷爷柳大军面前一坛,李解放喝陈红卫各分到一坛,至于韩风自己,都只能陪着省委大秘卿瞳喝特供呢!
看来,是真的没有了。
老李心念电转。战场上情势瞬息万变,这酒桌上又何尝不是?稍有贻误,便会遗憾终生。
“红卫啊,”李解放慈眉善目的望着曾经的警卫员,后者登时一脸惊慌之色。
“我从小就教导你们:一切缴获要归公……现在,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柳书记的那坛子酒不好意思下手,至于陈红卫这小鬼嘛……嘿嘿!
陈司令傻傻的坐在那里,心中苦水横流。
老长嗜酒如命,部下们都知道。每逢战胜缴获或是逢年过节,这美酒都是必不可少的贡品。但今天这名不见经传的“晴雪酿”,却是自己有生以来喝过的最好的酒啊,而且听韩处长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
既然如此,就该将这坛酒好好封存,在值得喝一杯的时候,才拿出来小小的抿上一口,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可偏偏老长就象黄世仁,自己竟成了白毛女他爸,自己最喜爱的东西,就要被活生生的霸占过去了!
至于“黄世仁”口中信誓旦旦的“一切缴获要归公”?那就是当初送酒给李大长的切口暗号啊!
刚刚品尝到极品美味的陈司令心中纠结至极。
送还是不送,交还是不交,让还是不让……这真是个问题!
老李见他稍一犹豫,登时便脸上变色,深恐这小子摇摆不定,由此贻误军机。立马便挥了当初主动出击的作战风格,蜂腰一扭,猿臂微伸,便已将陈司令面前那坛“晴雪酿”缴获“归公”。
“战场纪律,不容违反!陈小子,难道看老子七老八十了,就敢造个反?”
陈红卫呐呐不语,但看向酒坛的目光却是明显不舍,奈何老李“凶名在外”,陈司令绝无胆气与之争夺,只能以眷恋不舍的眼神来表达自己心情。
韩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酒鬼,心中暗哂:果然是什么人带什么兵!这酒葫芦培养出的,当然还是酒葫芦……
“来来来,陈司令,”关键时刻,柳书记笑眯眯的话了。
“我老头子老了,身体不好,陈司令年轻力壮,这坛酒咱们一人一半可好?”
主人出面,陈红卫登时大喜,赶忙连声致谢。
从老领导魔掌之下,是绝无可能将那坛美酒解救回来的,但还能喝上半坛,那也算是邀天之幸了!
而实际上,这坛子酒,却是一滴不漏的尽数倒入了陈司令的肚子。而从此之后,陈司令便欠下了柳书记一个天大的人情。每每柳书记有事相托,陈红卫都无可推诿。究其原因,便在这一坛子美酒上:
“要不,陈司令你也赔我一坛那样的酒?”
只需此言一出,陈红卫便只能束手就擒。百试百爽,从无例外!
…………
赵霏霏依旧靠着韩风的左,恰好与狗蛋兄隔席相对。自坐下后,这丫头的眼镖就如无迹可寻的小李飞刀一般,瞬乎来去,无踪无影,端的是厉害之极。若不是老李脸皮甚厚,只怕早已真落了个千疮百孔、补无可补的凄惨下场!
“月儿姐,把欢欢给我。”
赵霏霏从唐月儿手中捧过了仍在昏睡当中的小狼崽,用自己吹弹得破的俏脸偎着欢欢柔嫩的耳朵,大声喃喃道:
“欢欢,你说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赖皮的人呢?”
小丫头眼光突然一闪,所有人都觉得那如刀似剑的目光劈在了某人身上。
“不还钱不说,还一顿接着一顿的骗吃骗喝……欢欢,要真将咱家吃垮了,可就再没有‘天神丹’给你做零食啦!”
唐月儿闻言,当场便“噗”的笑出声来:要让天神丹都没的吃,除非韩风的地府已经打烊,忘川河水干涸,阴灵之气不再!
这怎么可能?
这丫头,明显就是在洗刷狗蛋兄呢!只要不太过分就好。
柳大军倒也没什么表示,毕竟干孙之所以能够家,靠的就是“天神丹”,那李解放就算再能吃喝,又岂能将数千亿美元啃食干净?
多半都是这年轻人开的玩笑罢!
陈红卫和卿瞳却是目瞪口呆。
“天神丹”是什么?
包治百病的人间仙药!单单一粒,就值五百万美元!
可却是这条小狗的零食?
这让普通人群情何以堪?
这让天下的土豪们如何面对?
韩风见及众人神色,也觉着赵霏霏太过炫耀,赶紧低声道:
“不是给你说过了么?要低调,低调!”
“你老公虽然在政府部门任职,可自从这该死的99处成立以来,刘云除了白吃白喝,还没给咱过一分钱的薪水呢!就只能靠卖药来养家糊口了。低调一点,才能少缴税!”
酒桌气氛登时凝住。
如果世界富都还在考虑如何偷税漏税才能养家糊口的话……
唐月儿眼见席间气氛诡异,毫无喜庆之意,不仅微露贝齿,盈盈笑道:
“别开玩笑了。大家伙儿都还等着喝酒呢!今天咱们做东,可不能连客人都冷落了……老公,上!”
疯哥眼见爱妻如此吩咐,竟真的吐了吐舌头,哈哧两声,呵呵笑道:
“韩风蜜月,仍在婚期。借此机会,我夫妇三人各自单独敬酒一杯——李解放你别跑!”
韩风拉回了李解放,接着笑道:
“一人一杯,便是三杯。酒桌之上无大小,若是有谁心中不服,也可返身挑战——我就不信,这辽远新域,就没酒量过人的爽直汉子!”
话既出口,又有谁愿承认自己不爽直?
尤其韩风还带有两个千娇百媚、一看就酒量有限的新娘,又是弥补婚宴之席,不灌醉这新郎新娘,又如何呢个体现出军中汉子的耿直、西北男儿的豪爽?
酒桌上的气氛,从韩风找上柳老爷子的第一杯酒开始,就逐渐开始热烈起来。
…………
在墩煌与化名“柳家表兄妹”的韩风一家分手后,陈6舟便重新恢复了自由。
“能随心所欲的呼吸空气,才是最美妙的享受!”
陈大少亲眼目睹了马勇健、马天良父子杯具的全过程,又被动欣赏了一次天马出现的神奇景观,就算西北月夜的空气再怎么新鲜,也丝毫不能阻挡陈大少回家的渴望!
——黄岩的下一站,极有可能便是新域乌木市!
——比黄岩更可怖的韩风,直接就会抵达乌木市!
前者有可能危及老爸的乌纱,后者绝对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就算陈6舟再怎么留恋清新夜风,也不得不即刻动身,尽快回到乌木。
也不知这陈大少究竟利用了那一条人际脉络,居然就在短短一夜之间,便已经飞回了乌木市。
当直升机徐徐降落在家属大院之后,陈6舟不顾旋翼激起的烈烈大风,居然就昂着头直直冲进了五楼的父母家中——从跳下飞机到进入大门,陈大少可谓是激了人体某一样不知名的潜能,居然仅仅用时一分钟!
“快!快……快!做好准备,中央财政工作组已经过了宁回!”陈6舟胸膛急剧起伏,却不顾嘴边呕出的白沫,迫不及待的朝父母叫道:
“我亲眼所见……尹川马家已经覆灭……下一步,他们极可能来到新域乌木!”
稍稍喘了几口气,陈大少才接着道:
“族长叫黄岩,是财政部副部长,也是李解放的女婿……尤其是那柳、柳……”
到底是“柳”什么,是柳树还是柳叶,陈6舟也没能说个清楚,便华丽丽的当场晕了过去。
只是自封的“天风集团西部总代理”,又不是货真价实的天风总经理,能拿着“天神丹”当伟哥吃着玩的柳帅!
一夜奔波两千公里,对身娇肉贵的陈大少来说,就已经是生命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