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家已经心有灵犀般同意了暂时和平,明明那素察也有一点渴望长生的迹象,明明……
可现在邬填海却要一边打人家的脸,一边还在孜孜不倦问着“明明?是谁?”恐怕谁也没有好心情!
玉清子也是如此。〈〔? 八{{一(〈[〈w〕w}w).
即便在被拉回孟海营地的路上,看着意气风的邬岛主,玉清子也是哭笑不得,进而沉默不语。
贫道本就是来说和的,现在即将功德圆满,谁需要你这家伙出来捣乱?现在好了,人家死伤惨重,素察抹不下面子,一心只想求战,哪里还有让黎无垢等人修养的时间?
没了这几名高手,难道就靠玉清子和邬填海就能挡得住素察营地的炮火?
或者说,你邬填海的修为,还能强得过“黔岭洞主”黎无垢去?
玉清子心中郁闷,却也修炼多年,自是不会表露在脸上,但那怏怏之态,却是傻瓜也能看得出来。
邬填海可没有这许多纠结。在邬大岛主看来,自己可是忠肝义胆、为同道两肋插刀、为义气奋不顾身的典范!此次出手相助,当真义薄云天,想来日后见着了门主,也定能得到门主赞扬。
哪怕门主只是随便轻飘飘的一句表扬,也是天门弟子最高的荣誉,绝对比俗世中的所谓牌坊还要令人羡慕仰望……
邬填海兴冲冲的设计完受到门主赞誉的场景,回过神来,就现了玉清子乌黑阴沉的脸色。
“玉清道长为何还是闷闷不乐?可是在忧心黎洞主等人的伤势?”老邬虽然总是出千,但也不能否认,这人面带猪象、心中嘹亮,看起来粗豪直爽,实际却装了许多花花肠子,当然看出了玉清子心情不好,却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自己帮了倒忙。
“我这里还有蝴蝶岛秘制的疗伤丹药,等回了营地,便立刻给黎洞主三人服下,想来伤势定会好得更快一些。”
邬填海一片的赤诚,一片的古道热肠,倒是让玉清子有苦难言——不管怎样,人家总是来帮忙的!尽管帮的是倒忙,那也不好伤了人家面子不是?
尤其是不分青红皂白便打杀了素察许多手下,如果不是因为谈判而放松了境界,恐怕早就被那大帐外的各种火器打得鬼哭狼嚎了!
黎无垢就是前车之鉴。而连黎无垢都扛不住的攻击,你邬填海更不可能抵挡!如果不是见机得快,绝对已经被那防空炮火给炸得面目全非!
“邬岛主盛情,玉清感激不尽。只是这素察善用降头之术,对天门门下弟子威胁甚大,现在又借助人间兵器之威,才将我等挡在此处,进退不得。几番争斗下来,连黎洞主等人都受了重伤。因此决不可对其掉以轻心。”
玉清子婉转相劝,就是怕这热心过头的邬填海头脑热,闷头闷脑的撞上了素察的炮口。要知道在修炼者眼中,任何凡人,都如脚下微不足道的蝼蚁。现在又有门主点拨传授,即便是素察这等中南土豪,也还是被归为凡人范畴,并不会放在心上。
除了天门自己,这世上还有谁能与天门为敌?
这是每一名天门弟子的骄傲,也是天门的底气。但如果自信过头……呵呵。
邬填海刚刚才所向披靡的大杀了一通,心中对所谓降头师的战斗力鄙视不已,加之素察和玉清子正在谈判当中,武备松弛,所以才让邬填海乘虚而入捡了个便宜。
现在素察已经翻脸,营地戒备必然森严,邬填海再想如法炮制,多半会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所以玉清子才轻声相劝,生怕邬填海自作主张跑去给素察送菜。
邬填海憨憨一笑,点头应下,玉清子这才稍稍放心,脸色也好了许多,只是心中还是颇为惋惜:要不是这棒槌跳出来捣乱,大概能说服素察投降也不一定呢……
幸好素察现在还没补充上弹药,倒也还能再拖延几天,又有神秘势力的暗中帮忙,守住营地应该不成问题。只要黎无垢三人能尽快痊愈,那便对素察起最后一战!
连蝴蝶岛都完成任务,跑来助拳了,再耽搁下去,那可当真无颜面见天门同道!
两人说话间已经飞抵天门营地,邬填海将身上灵药尽数取给黎无垢三人,又去拜会了瓦拉里洛,了解了一些降头的情况,便借口长途困乏,需要休息,随即告辞而去。
人人都以为邬岛主定是去寻了个帐篷调息,却谁也没有料到,这厮胆大心细,竟躲过众人耳目飞往大其力,重又耍了个回马枪!
就算是素察也没想到,刚刚才急急逃走的对头,居然这么快便又杀了回来。因此当邬填海借助山林掩护,悄然接近,暴起难之际,所有的降头师和士兵们都还没做好准备,自然又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血流成河。
说起来这老邬也确实奸猾,果然不愧的经常出千的高手。这厮在素察营地之外,便远远落下云头,在山林中凌空急掠,直到接近布置在营地周围的高炮阵地,这才现出身形,如同直升机一般,在树梢高度对炮兵们开始了屠杀。
高射炮再密集,又怎能对付近在眼前的敌人?唯一可用的,就只有为数不多的高射机枪,可在邬填海急如闪电、形同鬼魅的身法面前,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只有预先准备用来对空防御的火箭筒和单兵导弹,倒是给老邬制造了一点麻烦。不过在邬填海刻意的攻击下,也很快变成了破铜烂铁。
邬大岛主的兵器,是一柄九环鬼头大刀,挥动之时九环齐动,出追魂夺命般的鬼啸声,煞是令人心惊胆寒。而且此刀乃是蝴蝶岛流传的宝物,当真削铁如泥、锋利至极,往往刀光闪过,便是刀气纵横,不论树木枪炮,还是血肉之躯,无不挡者披靡,顿时被那刀气切为两段!
更可怖的是,这邬填海凶性大,右手刀气频,无可抵挡;左掌掌风如同重锤,挥动之间,竟是比那刀气还要残忍,高炮炮管弯曲,人身更是被轰成糜烂碎肉,四处飞溅,着实血腥之极。
这些士兵虽然勇悍,也还是真真正正的普通人,而普通人的性命,本就从未放在修真者心上。何况这些都是敌人,如何不能尽力杀伐?
而且这邬填海狡猾得很,只围着营地四周攻击,并不急于冲向最中央的素察大帐。毕竟玉清子早就交代过,那地方连黎无垢都没讨得了好去,老邬当然不会傻到去触那样的霉头。于是如此一来,防空阵地可就被杀得人仰马翻,死伤狼藉。
而且在玉清子的描述中,对方最厉害的并非降头,而是持续密集的炮弹和火箭。所以邬填海的目标,便是毁了大炮,杀了炮兵,让对方再也没了动进攻的能力。
只是这厮一直都在修炼,却不知此炮非彼炮,真正能对天门造成威胁的,是隐蔽在十里之外的榴弹炮和火箭炮,而不是这些专职防空的高射炮,就算彻底灭了所有高炮,天门营地的危机也根本得不到解除!
事实上,邬填海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将素察布置的大批高炮连同士兵杀了个干干净净,才凌空立身于环绕中央大帐的毒物之上,施施然缓缓而来,看那架势,正是攻击大帐的节奏。
宝刀雪亮、映日生光,出阵阵寒气。所到之处,毒物辟易,惊慌逃窜,竟不敢呆在刀气范围之内。而邬填海杀气冲天,面无表情,只有那冷如寒冰的眸子,还能让人看得出一丝情感。
然而这唯一的一点情感,那也是浓重的杀机!
邬填海凌空迫近,便如从血海中爬出的恶魔一般,带着浓浓的血腥死气,重重压迫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原来华夏修炼者火力全开的时候,竟会如此恐怖,如此凌厉,如此无情!每个人的心中,都不由颤栗起来。
降头师唯一的本事,便是暗中下降害人;士兵们能够凭借的,只有手中的武器。但对上如此凶厉的杀神,还能起到作用么?
“全体射击!”
素察一声令下,便立刻看到了效果。
比上次更密集更猛烈的子弹、炮弹、炸弹和火焰铺天盖地肆虐而来,转瞬即至,邬填海阴沉的脸上突然一笑,身形随之一动,早已消失原地,竟是转身就跑,去势如电,眨眼便已逃得远远,脱出枪弹攻击范围之外。
虽然还有几枚导弹追了上来,却又怎能奈何得了老邬?
哼哼,明知火炮厉害,我才懒得硬抗呢——老子又不是黎无垢那种笨蛋!邬填海哈哈大笑,身形一绕,便重新换了个方向,重新杀了回来,便如随时窥视在羊群边的猎豹一般,一击得手,随即远飏,如此反复。
素察眼睁睁看着那恶魔又偷袭了一名降头师,却也只能被动等待,对这邬填海毫无办法。
不想老邬正杀得开心,脑中却突然你响起一声怒叱:
“谁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