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狐在空中强自挣扎着,似乎是想脱离那股力量的控制,但奈何力量悬殊太大,只留下几缕毛渐渐飘下。
我看得是又惊又怒,卧槽!我败帝王斗苍天,那么多年,还整不了你个小样的!
我右手化作铁爪,攀住禅房木门一角,奋起神勇,整个身体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圆弧紧紧追着火狐而去。
哪知道那神秘力量抓着小火狐跑的更快。我头顶擦着回廊房梁伸手一探,差点就够着,但仍是险险的和小火狐擦指而过。
我的力度又加大,小火狐咕咕惨叫一声,控制它的力量也似乎更大了,度陡然加快,嗤地一声冲破空气的阻障,用肉眼极难观看到的度往后园奔去。
我心头一凉,虽隐约猜到这力量的主人就是自己寻找的那个声音,但眼看着自己骨血一般的小火狐被人这样玩弄于股掌之间,我还特么追不上,真快把我气晕了!
不过,我这一气,却让我现这几天的闭关居然有了奇效。
我身体还在空中,双手却不由自主的结了个手式,中指与拇指微触,双手反向而置,结了一个莲花童子手印,体内火元呼地一声大旺,真气由眉宇间往下疾沉,再自小腿以下的皮肤处猛地释放了出来。
呼的一声!
我双腿居然猛烈燃烧了起来,整个人的身体笼罩在朱红色的火焰之中,以寻常人不可能做的姿式前倾疾奔。但我怒火在心头,只顾奔跑飞行,浑然未知腿上的异状。
一路飞行,身后留下点点的朱火,回廊上的木头也被我点燃,此时,我的身体以难以想像的度,穿出回廊,踩着碧波荡漾的湖面,穿小亭直追而去。
我甚至能感觉着空气猛击在自己的脸上,但我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什么事情,身子随着惨鸣着的小火狐急前行,来回左右的折返,不一会儿功夫,我便穿过了东元寺后园,跟着火狐一前一后进了小山,隐约看见前面的一处茅舍。
“停下!”这时,忽闻玄苦在后面大喊。
东元寺其余的和尚也露出了无比紧张的面容,纷纷叫嚷起来。
我拼命要抢回火狐,哪里管这些秃驴喊什么东东。
我带着身后腿上巨夸张的火焰,便一头往火狐遁入的那间茅舍扑了过去!
忽然“嗡”的一声巨响,我一头撞到空中的一道结界上,淡青色的光圈隐隐一现即没。
我狂追火狐,早就忘了那青色光圈!
毫无准备之下,我又是全力扑击,那青色光圈好似巨大的弹簧似的,我越用力撞上,它的反弹之力越大。这下撞的实在是太猛,导致我整个人震落到远处几十米外的湖中,激起水花大片。
这青色结界的威力实在太大,挡我勉力从水里浮起,脑袋里直嗡嗡作响,已经成了一团糊涂酱。
前一刻还冒着火,威风凛凛,这一刻便成了落在汤中的烧鸡。
我哪是这么容易放弃的,还挂记着小火狐的死活。
我手一拍湖水,顿时身体中湖中腾空而起,跳上岸边,又要往那间茅舍冲去。
幸好此时东元寺后园的诸多和尚们都赶了过来。
玄苦老和尚气喘吁吁地赶到湖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快抱住小施主!”
我被撞的有些浑浑噩噩,神智不清,吼道道:“谁都不要过来。”
东元寺的和尚却不管那么多,纷纷冲到我的身边,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
不知道是被冰凉湖水一镇,还是小火狐被那人抓走,我忽然感觉自己的体温下降了些,再看缠在自己身上的众僧,终于醒过神来,乱骂道:“好啊!原来你们这些贼和尚干的好事,你们想抢我火狐儿子就明说!”
我肩头一震,便把一个和尚震飞开去,一提左腿,又将一名和尚踢入水中,这区区几个**凡胎的和尚又如何能拦得住我?
玄苦老和尚看我力反抗,赶紧喊道:“……施主误会了……快念咒施咒!这可如何是好?”
“嗡班扎叭呢吽,定!”那些被我打的东倒西歪的僧人这才清醒过来,轻颂咒语,一只手掌卷着念珠。
我听出这几字真言乃是金刚手心咒,只是纳闷于金刚手心咒竟有定形之用。
我觉得身体微微一麻,觉得好像前面的空气异常的稠密,行动被阻滞。
不过,我毕竟不是凡人,只是微微一滞,便又如常向前行走。
僧众们大骇之下,再也顾不得修行风范,十几个外圈的和尚又冲天而起,齐齐向我扑来。这些都是得道高僧。
我还没愣到要和十几个有修为之人硬抗,脚尖在湖畔石板上一点,身子滑溜溜地移开数米,躲开众僧之扑。
没想到,那玄苦老和尚趁着我身形未定,手腕上一直悬挂着的檀色念珠脱腕而出,直奔我面门。我认出这串念珠便是初入东元寺时险些对上的法器,心头一震,强自把身体一扭,险险避过念珠上散开的淡黄光芒。
我这一避,却将自己的右肩全部让给了身后的一位僧人。
“嗡班扎叭呢吽,定!”
这僧人功力比先前那些小和尚要高的多,我右半边身子一麻,体内真元运行不畅,不由停下脚来,闷哼一声,左手拇指在小指尖上一搭,意桥即通,麻痹之感大减,一侧头却看见原来是那白衣僧人正满头大汗的急催法力。
“又是你!”我看着这第一天来就碰到的那个僧人,恶狠狠的说:“再不让开,莫怪我手下狠毒!”
我刚要抬左手朝他猛击过去。玄苦老和尚却轻身一飘至了我身前,右手硬挡住我的左臂,噗!他已被我震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饶是如此,我身子也似被加上了千斤重缚,行动滞缓起来。
就在这略微阻滞的一霎之间,众多僧人已纷纷向我扑了过来,我眼前光头晃晃。
我暗中叫苦,每当我体内火元微涨,身体微动之际,便有一个和尚给自己施上一掌,定上片刻……不多时,我的身前身后,便挤满了和尚,和尚们的双掌紧紧贴在我的胸口背上,甚至大腿上。
我不甘如此就缚,闷哼一声,真元稍动,再凭着自己残留的万年修仙神力,竟勉勉在众多僧人的施法下,向前迈了一步。
东元寺的和尚们哪里见过我这样的人物,都吓蒙了。
煌煌念咒之声响彻寺院。
我周遭僧众太挤,不过这些后冲过来的僧人却自有妙招。有的从僧群里钻进去,照着我的臭脚丫就来上一掌,定上一咒。而更多的却是飞身而上,踩着自己师兄弟的肩头,隔着老远,便把手掌往我面门上按去,也不管有没有那么大的地方。
几十个僧人将我从上到下密密麻麻地包住,竟是从上到下叠了几层,却似像马戏团表演一般。
也不知进行了多久,暮色渐至。
我终于忍受不住人气烘熏,无奈认输道:“我不进那个屋子了,你们放了我吧。”
气喘吁吁的玄苦和尚满是怀疑问道:“施主当真。”
“言出必行。”
玄苦却哪里敢相信,指挥着几个和尚拿了几条铁链,实实在在把我绑成了粽子,再亲自带着几个功力深厚的弟子一路将我押至禅房,一路上众人手掌还是亲密贴在我身上,口中金刚定心咒喃喃不停念着。
禅房内,我躺在床上,玄苦老和尚苦苦劝说:“施主破不了那结界的,且那位老祖宗虽然顽心不减,但想来对小火狐也没什么恶意,还是在这里等会儿吧。”
我现在逐渐恢复了理智,躺在床上,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几个泛着淡淡光泽的僧人手掌,叹道:“那结界是什么名堂?”
玄苦略想了想,终于还是应道:“那是六道降魔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