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看……”洛云锡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微微而带着些沙哑,桃夭夭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洛云锡伸出强有力的一只胳膊环住了她的腰,桃夭夭顺势将头深深地埋在了洛云锡怀中。
耳边传来剧烈的打斗声,就算缩在洛云锡怀中,桃夭夭也感觉到了飞沙走石般的凛冽,几声爆破般的巨响传来,桃夭夭感觉到洛云锡环着她往后剧烈地退了好几步。
感受到洛云锡忽然间凌乱的呼吸声,桃夭夭担忧地抬起头来:“你没事吧?”
“没事。”洛云锡调整好了呼吸,用另外一只手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之后,便用那只手也环住了桃夭夭。
左臂乍一被碰触,桃夭夭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
她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洛云锡那张放大的俊脸,依旧美得天人共妒,只是眼底带着些后怕和担忧。
眼神落在洛云锡嘴角那一丝没擦净的血迹上面,桃夭夭吃了一惊:“你受伤了!”
“我没事,你的左臂脱臼了,时间长了点,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我给你接上……”
洛云锡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桃夭夭有些懵,不太适应地眨了眨眼睛。
左臂一阵剧痛传来,桃夭夭“嗷”地惨叫了一声,她咬了咬嘴唇,眼泪汪汪地看着洛云锡,眼底有些哀怨,似乎还有些期待。
低头看着桃夭夭楚楚可怜的俏脸,洛云锡的身子僵了僵,他不是没有读懂桃夭夭眼底欲语还休的期待,只是……
“先睡一觉吧,我送你回家……”像是哄孩子一般,洛云锡对着桃夭夭微微一笑,然后悄悄抬起了右手。
桃夭夭一愣,还没来得及阻止,后颈处便传来一阵麻酥,一阵困意传来,她的眼皮子打起了架。
混蛋洛云锡!
她不想睡啊!
她还有话要问他呢……
“……长公主救回来了,已经回府了……”
“……将洛飞送回阁里疗伤,洛冰随我去定远侯府……”
彻底熟睡之前,她只断断续续地听到了这么两句话。
……
桃夭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玉笙居她闺房里那个熟悉的房顶。
她长出了一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看来这一觉,着实是睡的时间不算短了。
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桃夭夭瞬间就记起了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坐起身来,小心地动了动左胳膊,发现左胳膊已经可以活动自如,只是还有些微微的酸疼,就是肺腑里头有些闷闷的,总想咳嗽。
她掩着嘴巴低低地咳嗽起来,刚咳了两声,就听到了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房门被人迅速推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桃灼那张温润如玉的俊脸。
“夭夭,你终于醒了!”桃灼含笑走上前来,伸手从桌上倒了一杯水之后,他端着水杯走上前来:“胳膊还疼吗?”
桃夭夭伸手接过水杯,笑着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哥哥,不疼了。”
“那就好。”桃灼从床边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看着桃夭夭,他的眼底满是心疼:“对不起夭夭,原想着带你进宫赴宴,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么些事情,是哥哥没保护好你,哥哥跟你道歉。”
桃夭夭灌了好几口水下去,沙哑的声音好了一些,她笑着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怪哥哥呢?你又不是神仙,又不可能未卜先知……”
她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将视线越过了那道屏风,她张了好几次口,最终问出口的却是一句:“哥哥,洛冰呢?”
桃灼将桃夭夭的纠结尽收眼底,他笑了笑开口:“洛冰守了你两天,今日一大早,我让她去玄幽王府接小苍猊去了。”
“哦。”桃夭夭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还想再问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口。
桃灼低低地笑了两声:“夭夭是想问洛世子的事吧?放心,他没事,受了些伤,将你送回来之后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哦。”桃夭夭哦了一声,对上桃灼那双洞察一切的眼,她脸色微微一红,娇嗔道:“哥哥!”
桃灼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他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桃夭夭毛茸茸的头发:“你已经躺了整整三天了,要不是玉枫一再保证你没事,太后娘娘怕是会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派过来了!”
听桃灼说起太后,桃夭夭猛然记起跟顾紫璃匆匆离宫的事情,她紧张地看了一眼桃灼:“哥哥,我跟紫璃姐姐那晚离宫的时候,没有跟姑祖母打招呼,她会不会……”
“不会!”桃灼摇摇头,“她若是怪你们,就不会让太医一遍一遍地在定远侯府和长公主府之间穿梭了,你受伤,她老人家只有心疼的份儿,又怎么会责怪你们呢?”
“那就好。”桃夭夭松了一口气,又问:“那长公主呢?她的伤要不要紧?”
桃灼脸上的笑意一僵,微微点了点头:“她的伤势有些重,玉枫去了长公主府,这几日,他没少忙活。”
“那……”
桃夭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桃灼笑着打断了:“夭夭,你们女孩子家只需每日打扮得漂漂亮亮,只管开心就好,其他的事,都有我们男人呢,赶紧穿衣服下床,我们一起去看看母亲。”
“母亲怎么了?”桃夭夭紧张地开口,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若是她一直昏睡不醒,母亲一定是担心她的,必定会一直守在她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都已经醒了,却一直没看到母亲的影子。
“玉枫已经将母亲身上的功力全部渡到你身上了,她的身子有些虚弱,需要卧床静养,原想过来看你,父亲将她劝住了……玉枫说你可能还要再睡上一两日,她还不知道你醒了……”
桃灼的话没有说完,桃夭夭已经飞快地穿上鞋子跑了出去,桃灼也站起身来,从床边衣架上取了一件外衫追了出去。
玉笙居的主房内,门窗紧闭,屋内还燃着炭火,桃夭夭刚一进去就感到一股暖流迎面扑来。
她推门的动静有些大,脚步也有些慌乱,却依旧没有惊醒床上静静躺着的沈卿尘。
桃夭夭进来的时候,桃桓正坐在床边杌凳上打盹,是桃夭夭推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站起身来迎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红着鼻子的桃夭夭。
“孩子,你醒了?”看到桃夭夭安然无恙地站着,桃桓脸上是难掩的惊喜,“天气这么冷,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
“爹爹,我不冷。”桃夭夭的鼻音有些重,她遥遥看了一眼沈卿尘的侧颜,美丽中带着憔悴,即便是睡着,也是眉心微蹙。
桃夭夭双目含泪地走到了床边,轻轻地在床边跪了下来,哽咽地叫了一声:“娘……”
“孩子,你不用难过,这是你母亲早就做好的决定,她选择这么做,既是帮你,也是在帮她自己。”桃桓轻轻拍了拍桃夭夭的肩膀安慰道。
桃夭夭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心疼娘……”
“心疼她,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她担心……来,先起来吧。”
桃桓弯下腰去将桃夭夭扶了起来,“知道你遇袭的事情之后,你母亲她心急如焚,若不是白芨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打昏,后果不堪设想!
也正是因为你遇袭这件事,她才会等不及你醒就将功力渡给了你,你凭空多出这么些年的内力,一定要好好消化,别让你母亲的一片苦心白费!”
桃夭夭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母亲这里我守着,您先回去休息吧。”
桃桓的脸上有浓浓的倦意,桃夭夭知道他这几日一定没休息好。
“也好,我跟你兄长有些事情要说,你先在这里陪她一会吧。”桃桓说着,弯腰替沈卿尘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行至门口的时候,他遇上了桃灼:“灼儿,随为父出来一下。”
桃灼点点头,将手中桃夭夭的外衫放下之后,他便关紧了房门,随着桃灼去了玉笙居的花厅。
“灼儿,你想好了吗?”桃桓开门见山。
桃灼点点头:“孩儿想好了父亲,明日就去跟皇上递交辞呈。”
桃桓叹了一口气:“灼儿,其实你也无须这么做,只要太后在世一日,皇上他便不至于对定远侯府下手。”
“父亲,孩儿心意已决,您也无须多劝,孩儿要的,不过是家人的平安喜乐,万事顺遂,功名利禄在孩儿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桃灼笑着对桃桓说道,眼底深处却划过一丝不为人知的落寞。
“你只考虑到家人,那你自己的万事顺遂呢?”桃桓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为父前些日子还跟夏远说起你跟锦汐的事情……”
“父亲!”桃灼忽然开口打断了桃桓的话,“我对锦汐,不过是兄妹之情,您和夏大人就不必为我操心了,您告诉他,若是有适合锦汐的,就让她……嫁了吧……”
“孩子,为父也是过来人,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为父的眼睛!”桃桓再次叹了一口气,又说:“若是让夭夭知道,她一定会自责的!”
桃灼笑了笑:“那就请父亲不要告诉夭夭,我们桃家亏欠了她这么些年,是时候好好补偿补偿她了!”
“那……好吧!”桃桓上前拍了拍桃灼的肩膀,“为父尊重你的选择,反正咱们定远侯府,也不指望着你入仕为官的那点俸禄。”
“谢谢父亲!”桃灼笑着对着桃桓拱了拱手,将所有的心事都深深藏在了心底。
……
房门被人轻轻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端着汤药的白芨。
“小姐,您醒了?”看到床边的桃夭夭,白芨又惊又喜,她将药碗放在桌上,伸手拉住了桃夭夭的胳膊,然后用右手中间的三根手指覆上了桃夭夭的脉搏。
“太好了小姐!我们原先还担心夫人的内力在你体内会有反噬,现在看来,您不仅安然无恙地接收了夫人的内力,还比预期的苏醒时间提前了一两日,这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
白芨将手从桃夭夭手腕上撤了回来,又说:“小姐,您都不知道,洛世子抱着您进府的时候,夫人有多担心,一直念叨着早该传功夫给您,现在好了,你只要好好练功,要不了多久,就能将这一身功力运用自如了,夫人也就不担心您的安危了!”
不同于白芨的欣喜,桃夭夭的心情却有些低落,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苦了母亲了……”
“……夭夭,娘不辛苦……”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沈卿尘伸出手去拉住了桃夭夭的手,虽然脸色憔悴,脸上却是带笑的。
“娘,您醒了!”桃夭夭抹了一把眼泪,弯腰伏在了沈卿尘的怀中,任凭泪水浸湿了沈卿尘身上盖着的锦被。
“傻孩子,娘没事,反而要谢谢你呢!终于不用日日想着不能动武这件事了。”沈卿尘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桃夭夭的头发,“好孩子,别哭了,来,扶娘坐起来!”
“好!”桃夭夭用衣袖擦了把眼泪,小心地将沈卿尘扶坐了起来,又贴心地给她腰间垫了一床被子。
“夫人,您跟小姐待会再说话,先把药喝了吧。”白芨笑着端了药碗过来。
“来,给我吧。”桃夭夭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之后,用勺子小心地舀了药汁送到了沈卿尘的嘴边。
“夭夭,你能在娘身边陪着,真好!”沈卿尘欣慰地笑着,入口的虽然是苦涩药汁,可是她尝起来来却比蜜汁还要甜。
“娘真的好后怕!若是这次你出了什么事,娘怕是也活不了了!”喝完药之后,沈卿尘心有余悸地拉住了桃夭夭的手。
“我这不是没事了嘛!”桃夭夭灿烂地对沈卿尘笑了笑,又认真地说道:“娘放心,我会一直在身边陪着您的!”
沈卿尘被桃夭夭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她伸出手去,轻轻点了一下桃夭夭的鼻尖:“傻孩子,你怎么可能一直陪着娘?女大不中留喽!这事也怪娘考虑不周,只顾着高兴了,竟然忽略了你的终身大事!”
“娘!”桃夭夭跺了跺脚,“女儿才回家几天啊您就要将我嫁出去!我不嫁!我要一直陪着您!”
“不嫁?”沈卿尘戏谑地看了桃夭夭一眼,“你确定不嫁?就洛世子那样的人中之龙,若是你不嫁,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听到洛云锡的名字,桃夭夭微微错愕:“娘,您见过洛云锡?”
沈卿尘点点头,失笑道:“傻孩子,又犯糊涂了?那晚洛世子抱着你回来,洛冰可是直接将他带进玉笙居来的,他脸上的焦急和担心是骗不了娘的!”
“可是我还没亲口问过他,还不确定他的心意。”桃夭夭小声地开口,她对洛云锡的心思,原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不确定就亲口去问,咱们玉剑山庄出来的女儿,没有什么扭捏的!”沈卿尘笑着拍了拍桃夭夭的手背,又神秘兮兮地说:“娘已经私下里问过洛冰了,洛冰跟娘说了许多你跟洛世子之间的事情,爹跟娘都支持你们!”
“真……真的?”桃夭夭抬起头来,不确定地看着沈卿尘。
她原还想着,趁着爹和哥哥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翻墙溜到玄幽王府去,这样看来,她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地翻墙了?
“当然是真的!”沈卿尘笑着点点头,“人家因为救你,还受了伤,明日让你哥哥带着你去玄幽王府一趟,好好谢谢人家。”
“好。”桃夭夭欣喜地应了下来,开始期待起明天来。
“嗷嗷——嗷呜——”一阵熟悉的犬吠声传来,桃夭夭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娘!阿黄回来了!”
“阿黄?”沈卿尘微微一愣,白芨在一旁笑着开口:“夫人,阿黄就是洛冰姑娘说的那个小姐从积云山上带来的小苍猊神犬,洛冰姑娘今日就是去玄幽王府接小神犬的。”
“我想起来了!”沈卿尘哑然失笑,她抬手给桃夭夭整了整衣领,“去看看吧,跟那小家伙分别了这么天,也不知道它还认不认得你。”
“那……娘,我就先出去看看阿黄,回头再来陪您。”桃夭夭从床边站起身来说道。
“去吧,穿厚一些!”沈卿尘笑着对桃夭夭挥了挥手,看着桃夭夭的背影在门口消失,她叹了一口气,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白芨,却将灼儿叫过来吧,我跟他说说话。”
“是。”白芨点点头,一声轻叹之后,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
“阿黄!”桃夭夭蹦跳着出了沈卿尘的房间。
“小姐!您醒了!”洛冰指挥着两名家丁将装着阿黄的笼子放在地上,惊喜地朝着桃夭夭走了过来:“莫谷主原本还说,您还要再等一两日才能醒呢!”
“早醒了不好吗?”桃夭夭笑着到了笼子跟前,“你怎么将它装在笼子里了?”
“要不然呢?您以为我有那本事能用绳子牵着它回来?”洛冰戏谑地笑道,“您先试试看,它还认不认得您?”
桃夭夭点点头,上前对着笼子里的阿黄挥了挥手:“阿黄,还记得我吗?”
“嗷呜!——”阿黄抬起头来朝着桃夭夭嘶吼了一声,黑漆漆的眼珠里面满是警惕与凶恶。
“它好像不认识我了。”桃夭夭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转身便回了房间,片刻过后,她一袭男装走出了房门,衣着打扮依稀是在玄幽王府时候的模样。
“阿黄,我是陶季啊!你不认识我了?”桃夭夭从洛冰手里接过一小块生肉,小心地放在了阿黄的嘴边。
“没良心的小东西,这才几日没见我,就把我忘了!”桃夭夭板着脸嘀咕,笼子里的阿黄却丝毫不领情,对于那块挑到它眼前的生肉视而不见,依旧对着桃夭夭低吼着。
“小姐,祁风说这小家伙认旧,刚带回来可能不适应,我已经将它吃饭的碗盆,还有睡觉用的垫子都带回来了,这两日您先让它在笼子里睡吧。”洛冰说。
“那好吧,先让它睡在我房里,它小时候就是这么睡的。”见阿黄并不记得她,桃夭夭微微有些失落,可是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洛冰——一些从桃灼口中问不出来的事情。
“你们两个,先将它放在后院,我晚些时候再去看它。”桃夭夭对着那两名家丁摆摆手,然后伸手拉住洛冰回了房间。
“洛冰,你告诉我,那个鲁左使还有麻杆,死了吗?长公主的伤势如何?还有紫璃姐姐,她没事吧?对了对了,还有洛飞,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没事吧?”
洛冰笑着将桃夭夭按坐在了椅子上:“小姐,您先坐下,听我慢慢跟您说。”
“你说!”桃夭夭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麻杆死了,鲁左使逃了,世子原本想留活口,好让他来指证薛相,可是您也知道,世子他担心您嘛,一个不查让那鲁左使给逃了,他逃跑之前,还心狠手辣地一掌打死了麻杆。”
“所以,这一次,又不能指证薛嵩那大坏蛋了?”桃夭夭顿时有些失望。
“也不一定,大凉山一趟总算没白跑,围堵长公主的是圆月教的护教右使,在诸多势力的包围下只得束手就擒,夏大人已经将那个护教右使收监了,指证薛相指日可待。”洛冰说,“至于长公主的伤势……”
洛冰叹了一口气:“不太好,伤了五脏六腑,还断了只胳膊,都已经三日了,还没苏醒。”
“那……洛云锡的伤呢?”犹豫了片刻之后,桃夭夭又问。
洛冰笑了笑:“世子的伤势无碍,您睡着的时候,他还偷偷来看过您呢。”
“我哥没把他打出去?”桃夭夭乐了,忽然伸手拉住了洛冰的胳膊:“洛冰,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去过黑风山?我跟洛云锡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的脸色微微一红,她想到了洛云锡下唇上的那个伤口……
难道那个牙印子,真的是她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