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这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的某一个举动而感到一丝丝惊惧。
“禀大将军,目前所有逃犯基本擒获,只有两名死囚逃脱,那两名死囚中有一人名苏乞,天生巨力,不懂人情世故,行动犹如孩童一般,一个不快便要撕人,十分危险,还请大将军指示!”
皇城禁卫军由叶伽霖暂时统领,而此次行动全靠禁卫军才能将逃犯抓到,牢头自然是来找他请示。
这会儿真正管事儿的柳明轩恐怕还在赶来的路上,暂时是靠不上了。
牢头很清楚,这个锅自己是背定了,神色凄凄。
可是,他禀报的对象却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是看着城墙上那人,等着看她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身旁的弓箭手早就知道自己等人的箭伤不到她分毫,根本没有要浪费箭支的意思,一个两个举着弓箭,看起来倒像是在保护他们的主子不被她伤害似的。
见此,牢头一怔,不敢再开口,识趣退到一旁,默默等待身前这位大佬发话。
叶伽霖抿着唇,面无表情的打量墙上那人,越看越觉得疑惑。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端端的笑什么笑!
“你这儿子倒是长得很好看呐。”阎贝笑着赞道,一边说还要一边点点头,似乎极为满意叶伽霖的长相。
叶伽霖被她这话惊到了,只觉得鸡皮疙瘩立马冒了出来,厌烦喝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有话直说!”
“不过”话锋一转,又眯着眼睛补充了一句:“若你是要求我放过你,那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说着话,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站在他身后等候信号的壹立马趁着夜色从城墙上消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这些动作十分隐秘,但阎贝却看得一清二楚,感受到头顶上有一张隐形大网正在铺展,目中闪过一抹不屑,无奈摇了摇头,对冷着脸的叶伽霖淡笑道:
“为娘掐指一算,我儿近日要有血光之灾,为避免箴言成真,你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好啦,我要说的都说完了。”阎贝摆手,“我走了,有缘再见。”
言罢,在头顶大网罩下来的前一刻,直接消失在原地,让大网扑了个空。
“这,这”壹愕然,站在阎贝刚刚所在地,慌忙跪下认罪:“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大将军处罚!”
“处罚?”叶伽霖把这两个字在嘴里念了两遍,看着空荡荡的大网,竟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自从那天亲眼看见这女人花样作死却怎样都没四成后,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看来,这预感成真,日后再想抓住她,恐怕就难了。
“呼~”长长吐出一口恶气,叶伽霖突然觉得有些疲倦,抬手收兵,领着禁卫军离开了天牢。
牢头目送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一脸懵逼。
就,就这样走了?
可不是就这样走了吗?监管犯人是柳明轩的事情,他叶伽霖只是为了皇城安危,这才来帮一下忙,难不成还想他堂堂大将军去帮他们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显然,牢头渐渐也明白过来这一点,只能无奈叹气,带上手下前去迎接柳明轩来处理此事。
这日,天还没亮,满城都是搜寻囚犯的士兵,通缉告示贴满整座城池,不但如此,皇城上已经好几年没有打开过的防御罩也再次开启,死囚插翅也难飞出去。
皇城脚下的百姓们被这动静弄得心慌慌,好长一段时间晚上都没敢出门闲逛,就怕碰到通缉公告上那两个又凶又恶的死囚犯。
“又凶又恶?”
“老娘貌美如花,有这么恐怖吗?叶伽霖你小子怎么也不出面为你娘我正一正名?”
某条无人小巷内,阎贝拿着刚刚揭下来的通缉告示,看着上面那位长相丑陋的肥胖女人,实在是对画师的能力产生严重怀疑。
就这女人也好意思叫阎贝?也好意思和她阎贝用一个名字?
叶伽霖这臭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得亏没有几人知道他亲娘叫做阎贝,否则肯定会怀疑他是不是他老娘亲生的,毕竟,从这画像上来看,两人完全没有任何遗传学上的关联。
“啧啧啧”吐槽了一番,阎贝直接把告示撕了个粉碎,扬手一撒,让着告示随风远去。
拍拍手,停在一间普通小院后门,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连敲两次,屋里都没有人应答,反倒是传来一股寻常人感觉不到的杀意。
阎贝挑了挑眉,又开口喊道:“是我。”
熟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被龙一捂住嘴巴不准开口的苏乞立马,而苏乞,他早就没有力气说话了,就算是惊慌也闹不出什么动静。
总之,三人不仅十分淡定,还在屋子里睡了一觉养足精神,这才起来活动。
搜寻的声音已经远去,只余下百姓们站在街道上,交头接耳八卦传说中的两大恶犯。
苏乞饿晕了过去,体积有点大,一个人就占据了半个房间。
龙一没有睡,坐在房门背后,时刻警惕着,察觉到阎贝醒来,低声问道:
“小姐,您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