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丑宝一把抓住阎贝的衣角,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出去?要去哪里?能找到吃的?”
阎贝看着她疑惑的模样,忽然想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懂些什么。
想到这,阎贝重新坐了回去,把小龙抱到膝盖上,视线与她齐平,柔声问道:
“你知道白家人吗?”
“嗯嗯!知道!”丑宝使劲点头,而后不满的控诉道:“他们好久都没给我送吃的进来了,井里有结界,我想找他们,可是出不去。”
“那你现在是第几天没有吃到白家人送进来的东西了?阎贝疑惑问道。
丑宝认真想了想,抬起自己的爪子,一个一个掰算,而后答道:“两个爪子了。”
阎贝瞄了眼她举起来的十根手指,点点头表示了解。
白家遭难已经十天,白子欣会在白家遭难第十五天的晚上回来,也就是说,女主还有五天就会回到白家。
五天时间,想要离开白家的水井时间非常充裕。
只是现在外头是个什么情况,她还得先上去打探一下才能知道。
这个时间段东府军应该就待在白家寻找黄金龙,如果守卫森严的话,想要出去还得找到合适的时机才行。
思及此,加上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阎贝决定只身上去看看情况再从长计议。
“丑宝,拿好灵露瓶子,饿了先喝一口垫垫肚子,娘上去看看情况,白家人可能出事了。”阎贝不放心的嘱咐道。
丑宝闻言,目露担忧。
“白家人出事了,那以后谁给我送吃的呀!”她愁道。
阎贝无奈的摇了摇头,安抚道:“娘不是来了吗?有娘在,丑宝不会饿着的。”
说着,把放在一旁的灵露瓶子拿起来塞到小家伙爪子上,嘱咐她好好待在这里,得到小家伙允应后,阎贝便离开了井下结界。
浑浊的井水从四面八方涌来,阎贝施法给自己套了个水结界,逆水上行,“哗啦”一声,终于从水里冲了出来。
井水原本十分清澈甘甜,只是这断时间被东方军不遗余力的使劲搅动,这才变成了现在这般浑浊的样子。
不过比起之前的污水,这浑浊的井水根本算不得什么。
阎贝浮在水中,仰头往上看去。
青天白日,热烈的太阳正挂在天空正中央,此时应是午时前后。
耳边没有任何动静,整个白家大宅安静得就像是个空宅。
阎贝将精神力释放出去,发现水井原来是在一间露天院子里,四周房屋内并没有东府军的身影,只有凋零的枯枝乱叶,以及四处散乱的无用家具。
屋内但凡是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剩下。
阎贝从水井里飞了出来,轻轻落在地上,一股寒风吹来,她这才发觉,现在是在冬月里,北风萧瑟,冻得她狠狠打了个哆嗦。
井水冬暖夏凉,她之前待在水里竟然都没察觉到气节的变化。
阎贝张嘴“哈!”的吐出一口气,白色雾气立马出现在空中,转瞬间就被寒风吹散。
阎贝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破烂衣裳,因为沾了水的缘故,正潮湿的贴在身上。
披散在背后的一头黑发也扁扁的贴服在脑后,如果此刻有人忽然出现,估计能被她吓死。
阎贝抬手打了个响指,施展法术将衣衫头发吹干,这才觉得寒风不那么冻人。
到底体质不同常人,她站在风中,身着单衣,倒也不会冻死。
整个白家大宅里都没人了,阎贝从院子里走出,地面上偶尔能够看到几块被清洗后的血迹,就算是烈日当空,也无法驱散白家大宅里的阴冷气息。
走到院墙下,精神力释放出去,终于能够见到几个东府军士兵正把守在白家各大小门外,严禁出入。
远远有几个身着棉袄的路人路过,看到这架势,纷纷绕道而行,不敢靠近。
这丁点防御,阎贝根本不放在眼里,腾空跃起,几个腾挪便消失在白家大宅里。
年关将近,龙城里这非常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
阎贝晃荡着光溜溜的脚丫坐在某处巷子的院墙上,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咕噜噜”直叫的肚子,看着巷口冒着腾腾热气的馄饨小摊,大眼中全是疑惑。
她明明肚子很饿,可是看到这香喷喷的馄饨居然一点渴望的感觉都没有。
不但如此,见那些客人满足的喝着热气腾腾的大骨汤,她反倒觉得很腻人。
难不成,她这具不死人的身体居然是个吃素的吗?
带着疑惑,阎贝撑着院墙站了起来,往身后巷尾的馒头摊走去。
这一次,看到全素的馒头还是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
可肚子却叫个不停,阎贝隐隐猜测,如果再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她会变得虚弱。
这个世界对法力的压制极强,她试过了,实力最多只能到练气大圆满境界,一旦超出这个境界,位面威压就会变得极其强烈,隐隐有要降雷劈死她的意思。
曾有过被雷劈的经历的阎贝,半点都不想与位面法则对抗。
本就只能有炼气大圆满境界的实力,再因为饿肚子而消减,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阎贝忽然升起了极强的危机意识,她开始疯狂寻找自己需要的食物。
然后......她被屠夫家里的一碗新鲜热血给吸引了。
阎贝无意识的舔了舔嘴角,眼里全是渴望。
屠夫提着带血的刀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抬眼就见到了站在自家门口的阎贝。
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穿着单薄的衣裳,正顶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说老实话,屠夫真的被她吓了一跳,而后这才没忍住动起恻隐之心。
他放下刀朝她走来,生怕吓坏了小姑娘,刻意放低音量,询问道:
“你想要什么?馒头要吗?”
小姑娘摇头,抬起青葱一般好看的手指指了指灶台上的猪血,“那个,可以吗?”
屠夫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你想要猪血?”他惊讶问道。
她重重点了点头,小心问道:“可以吗?”
眼神实在是太过纯真,亮晶晶的,屠夫看得心中一软,也没顾得上思考她这个奇怪的要求,走到厨房去把那碗猪血端出来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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