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府的总管开门发现是宫内来人时,着实吓了一大跳。
自家丞相向来洁身自好,跟宫内众人并无密切的来往。
唯一的渊源不过是自己大小姐现如今是皇上的贵妃娘娘,其他再无波澜。
莫非是贵妃娘娘出事了
总管一想,不敢耽搁。仔细看了看周围的身影就将人迎了进来,避免节外生枝。
至于其他的,一切都得等夏丞相见过之后再做定夺。
总管匆匆忙忙的夏沐安排到了偏殿,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等到夏丞相夫妇闻讯赶来得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淡然的画卷。
来人夏丞相认识,为避免落人耳目,总管亲自在门口守着。
“怎么,娘娘是否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如此突然的出现”夏夫人语气有点重,颇为焦急,要不是她的身份所致,她恨不得直接扑上去逼问。
“夫人何故这样问”夏沐刻意板着张脸,刻意压低了声线。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夏丞相突然生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瞪大了眼睛,愣是指着夏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父亲大人这是不欢迎我来”夏沐眉头轻挑,大方的揭下面罩,轻笑两声。
一瞬间,夏丞相和夫人愣在了原地,吓了一大跳。
贵妃娘娘居然出宫了
而且就凭她一身的宫女服饰,一看就不是奉旨出宫,反而是走了歪门邪道,溜出了宫门。
夏夫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她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脸庞,,“瘦了,瘦了娘的小沐,娘的心尖尖呀”
“娘,您看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夏沐眨了眨眼,一脸调皮。
逗得夏夫人瞬间将眼泪憋了回去,“你呀,这成婚了可不敢这般的无礼,金时可不同往日了,这后宫里的每个人都盯着你呢。”
夏夫人眉头紧锁,望着夏沐的眼神当中满满的担忧。
“娘,放心”夏沐学着小时候的样子,抱着夏夫人的胳膊不断地撒着娇,听的众人心都快化了。
“不过小沐,你今天怎么会亲自出来皇上自古生性多疑,一旦让他抓住把柄,你的安危”夏丞相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有些凝重。
如今的夏家本就不是一个安全之地,来自各方势力的眼线遍布,夏沐如此鲁莽的到来,实在是不得不让夏丞相着急。
“父亲大可以放心,皇上正处在温柔乡中,我这个挡箭牌如今可没有多少存在的价值。更何况很快他也就没工夫一天紧盯着我们了。”夏沐轻抚着帕子,眉头低垂,意味深远。
“如今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时间有限,长话短说。但我说的每一句话,父亲可要记得清清楚楚。”夏沐眉眼骤的冷冽下来,一字一句特意压慢了速度。
“如今当务之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皇上的视线从我夏家离开。”
“我记得早年间,秦将军的长子与王阁老的嫡次女早有婚约,不过因为王阁老早逝,这件事就耽搁了下来。如今也是时候成就这大好姻缘了。”夏沐冷笑两声,眸中罕见的冰冷。
说到底,左丘文乐始终盯着夏家不过就是一个功高盖主,可如果秦家与王家联姻,一切可就完全不同。
秦家,武将世家,祖上也曾出过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毕竟直系血脉大多不成气候,寻花问柳,一派公子的做派。
握有兵权,却无法调动万千士兵。
可王家却不同。
虽王阁老早逝,府中的一个个后继者均有所长。
不仅如此,王阁老和夏丞相作为保皇党的中坚力量,在部队中的威望,至少能以一带百。
一个有兵、一个有权,试想一下这两家结合,左丘文乐在床榻之上岂能安睡
“你的意思是顺手推舟送他们一程”夏丞相猛地抬头,多看了夏沐两眼,心中有了几分猜疑。
夏沐一下子由原来的不问世事变得如此犀利狠辣,夏丞相不得不多两个心眼,万一夏家被人当枪使了,那可就是一个死局。
“为什么不呢于情于理,这秦王两家联姻对我夏家而言,并没有多少损失不是吗”
“还是说父亲舍不得那点同窗情谊呢”夏沐语气理所当然,一脸坦荡的接受着夏丞相的打量,半步都没有后退。
夏沐既然打定主意来劝夏丞相就不可能无的放矢,又怎可能不将一切计划清楚而鲁莽行动呢
“左丘文乐之所以一直盯着我们夏家不放,不过是我们有他想要的东西罢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让他将该看的传送出去,不该看的闭上嘴巴,这不用我说,父亲您应该自有算计。”
“可如果长期没有转移视线的东西存在,您觉得如今的夏家又能撑多久呢”
夏沐的声音很轻,要不是夏丞相离得近,都未必能听清。可那短短得一句反问,却在夏丞相心底敲响了重重地一锤。
“好,我来安排,最多三日,消息必传遍整个京城。”夏丞相暗中思忖了几秒,迅速地应答。
“那好,那另外一件事情对父亲而言就更简单了。”夏沐勾起一个神秘地微笑,无端地让人感觉瘆得慌。
“前年地新科状元邱少爷在礼部可是郁郁而不得志,他也该去他应有地地方了。”夏沐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点到为止。
夏丞相郑重地点了点头,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不愧是夏家儿郎,便是女子也能谋定乾坤,自己算是看走了眼。
果然,跟聪明人讲话,一切都容易很多。
寒门出的江湖第一美人,想必能在几日之后地选秀中绽放出不一样地色彩,就是不知左丘文乐是敢不敢用呢。
毕竟夏沐是偷溜出宫,如今目的达到,离去地也异常地迅速。
夏沐的动作很快,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夏家上百口人的生死存亡,就掌握在夏沐手中,至少如今她一定不能出错。
夏沐悄悄地出宫,又悄悄地返回,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地注意。
看见夏沐回来,初雪长舒了一口气,惴惴不安的心如今才堪堪落地,无力的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