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文乐想破了脑袋都没发现夏沐的动机,最后他只能将一切归结为夏沐善良的本性。
对于贤妃的行事作风左丘文乐很了解,自然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而且如果说之前左丘文乐觉得邱秋好拿捏的话,在看到她如今这般的动作,信任不自觉的向贤妃偏倒。
更别提夏沐所说确实句句在理,左丘文乐只要不傻,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出判断。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入宫这么多年以来,是怎样一个人您应该清楚。”
“我承认对于秦美人我绝对称不上喜欢,往日在家嫡庶有别就不喜,入宫共同侍奉您就更不喜了。”
“可再不喜,我也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否认,可不是我做的我绝不会认。”这个时候贤妃秦子墨自然得站了出来。
全程她都没有喊自己是多么的可怜,反而强撑着一字一句将她的骄傲展现的淋漓尽致,看的左丘文乐都有几分心动了。
“皇上,贤妃口口声声的可没证据,臣妾就是她最好的证据,请皇上不要听信谗言。”
眼看着左丘文乐的心偏了,邱秋立刻尖叫起来,句句戳在左丘文乐的心上,仿佛他是一个好坏不分,不明真相的帝王。
“够了让慎刑司押下去,这种女人就地处决。”一席话气的左丘文乐不怒反笑,他挥了挥手示意把人带走。
邱秋被拖走的很干脆,除了宫殿内外的血腥味之外,仿佛这个人根本就没存在过。
邱秋被拉下马,并不意味着贤妃的全身而退。
很快她就因为掌管宫务不当被勒令禁足,心心念念的宫权还没捂热就被剥夺了。
而秦柔,被折腾了整整一天,最终还是去了。
临别前死死地拽着左丘文乐的手,满眼尽是不舍。
这个女人,聪明了一辈子,却在重要关头成为了别人的棋子。
她的不舍不在于真的爱上了左丘文乐,在夏沐看来更多是不甘。
明明秦柔也算是名门之后了,可偏偏身为了庶女,不能自主婚配,从头到尾秦家都没有把她当成过真正的亲人。
在算计中出生,也在算计当中死亡。
只是夏沐一点也不觉得她值得同情。
她在背地里干过的那些事,每一件单独拿出来都不是小事,足以要了她的小命。
这后宫当中的这些女人们,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内里一个个都腐烂老化了。
没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
争或者不争,从来都不是一道选择题,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那一条路。
从古至今,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倒在了这条路上,有人甚至没走两步就消失在了。
这条路上,流着无尽的鲜血,将目光所视的地方染成了一片的红色。
从你踏上那条路开始,你能做的只有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赢了,万古留名;输了,一抔黄土,敬自己的命。
心慈手软者,不适合这个舞台,而最惨的就是对帝王动了真心。
也是那分不忍让夏沐在邱秋污蔑贤妃的关头开口了。
不知道当她醒悟过来的那天会不会一切变得不一样,可惜原主没有机会看到了。
当年欺负过原主的,一个一个按照顺序来,夏沐绝对不会放过。
他左丘文乐很快也就会知道漂亮皮囊底下是多么可怕的一群人。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了帷幕,除了邱秋自己,其他人毫发无损。
也不知她看到这一幕,是否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吐露她的不甘。
左丘文乐查清楚一切之后,生日宴的兴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过今晚的寓意非同一般,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留宿长乐宫。
当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左丘文乐也没有饥渴到那个份上,对一个面对苍白的病人下手。
发呆了半晌,才缓缓睡去。
而夏沐则是一夜好梦。
而消息传到李修明耳朵里的时候,他简直气的立刻就要跑回来,若非将士们拦着,恐怕他都已经在路上了。
虽然他清醒地知道,即便左丘文乐留宿他们也不会发生什么,可内心却在不断的冒着泡泡。
他,李修明的女人,现在只能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委曲求全。
想想李修明就恨得牙痒痒,他恨不得立刻就取下左丘文乐的脑袋。
嫉妒,充斥着他的内心。
总有一天,他要让夏沐冠上他的名字,他发誓。
转瞬之间,就度过了冬天,树木渐渐的长出嫩芽,左丘王朝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长久的养病,如今夏沐除了还有几分体弱之外,其余的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期间,所有的谋划部署尽在夏沐的掌控之中。
李修明也趁机回来过两次,但也只是悄悄看了夏沐两眼。
毕竟若是真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再多说两句,他这腿可就迈不开了。
眼看着夏沐的身体有所好转,李修明心中那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趁夏沐睡着了,轻轻的在额头落下一吻,然后不着痕迹的离开。
而此时,平静的后宫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震惊朝野。
贤妃怀孕了
前朝难得的一派祥和,就连夏丞相都未挑刺,处处对秦将军多有忍让。
毕竟若贤妃的这一胎能平安生产的话,这可是左丘王朝自左丘文乐上任之后,后宫诞下的第一个麟儿。
长子长孙。
而相比于秦将军的好心情,左丘文乐的脸色就只能称之为难看了,满面的怒火怎么也遮盖不住。
毕竟他连碰都没碰过贤妃,如今的她到底是怎么怀孕的。
明明她肚子里的那个是一个野种,可偏偏宠幸时间对的上,就算左丘文乐再怎么否认都没有办法。
他的头顶如今顶着一顶巨大的绿色帽子。
不仅自己被绿了,看如今这状况,众人居然想逼着他将那个还未出生的奶娃子立为太子。
眼看着左丘家的王朝就要落入不明人士手中,可偏偏左丘文乐什么都说不出。
他,自认为是后宫的主宰,如今自己的所有物不知道被哪个人给占了,他又如何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