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的语气冷冷的,眼神当中的厌恶不用多说,秦子墨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她沉默了,表情也显得些许的狰狞,良久,才归于平静,看向夏沐的眼神当中充满了不解。
原来她以为夏沐的贤良大度是装出来,毕竟谁愿意真正将自己爱的人推出去,拱手让人。
可后来她才明白一切都不过是因为爱情。
因为爱情,所以哪怕原主的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与嫉妒,她只能故作大度的让左丘文乐离开。
因为她能看出来左丘文乐的无奈。
既然充分掌握皇权是左丘文乐想要的,那么尽管痛,原主都会为他寻来,只盼最后左丘文乐能看到一直坚强守候在他身后的人。
秦子墨曾经嘲笑过爱上一个没有心人的夏沐是一个傻子,可是如今她也成为了新的傻子,傻到无视左丘文乐的算计,弄得遍体鳞伤。
可现在想想她错了,傻的从来都是自己。
一个以不争为保护伞的嫔妃,就算被利用,她也维持着不变的恩宠,任何人不得越过她去。
这后宫中,不争的人早就死了,能屹立不倒的又有几个简单的人物。
一切都是她想错了,这后宫当中又有几个简单的角色。
想明白之后,贤妃再也无力支撑,瘫倒在地上,不断露出讥笑。
整个人浮现出疯狂的味道,无力侵袭了整个身体。
而夏沐的表情始终未变,没有嘲笑也没有落进下石,依旧是那个贤良淑德的皇贵妃娘娘。
两相对比之下,无力与不甘彻底侵袭了秦子墨的全身,眼神当中的愤恨越来越浓。
“怎么,觉得不公平还是不甘心呢”
“以前你靠着秦家作威作福的时候,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得如此下场”
“再者说,世间万物都讲究一个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如今的秦家功高盖主又握有兵权,边境当中世人只知威武将军而不知左丘文乐,你觉得你们的风光又能持续多久呢”
“若此事没有左丘文乐的授意,你觉得处理会这般果断吗”
“就算今日一役打成平局,秦家的败露是早晚的事情。”
说到这,夏沐轻笑了两声,俯身附在秦子墨耳旁,“所以你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除了让人看尽笑话,你又做了什么呢”
秦子墨最终还是被人拖了下去,以失心疯的名义,被软禁在一亩三分地之中。
秦将军被关押了两日最终还是毫发无损的出来了,但兵符却被左丘文乐收回了。
一个丢失了兵权的将军,不足为惧。
更何况左丘文乐扣下了秦大少作为质子,就算秦将军想要做些什么,总得掂量着来。
兵符一分为二,一半由左丘文乐保管,另外一半则有张婕妤的父亲掌管。
左丘文乐虽然收紧了自己的有效统治范围,努力培养自己的势力,其实也在变向的保持着后宫的平衡。
如今张婕妤的父亲得势,想必张婕妤登上妃位也是迟早得事情。
何况左丘文乐直接晋封了贵妃。
贵妃与皇贵妃只差一步。
夏沐如今无子,身体又孱弱无法侍寝,在张贵妃受宠得时候,地位稍显尴尬。
新旧势力得交锋不止在前朝上演着,后宫得斗争也一下陷入水深火热。
不过纵使斗争激烈,夏丞相一时也不容易扳倒,夏沐得地位也没那么容易撼动。
近些日子里,左丘文乐废寝忘食,很少步入后宫。
从暗线那里打听到如今李修明得部队已经到了宫外,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直达皇城。
什么阴谋诡计,如今得左丘文乐已经无力去想了。
夏沐借口送汤,却无一次成功。
倒是没想到李修明的速度是如此的迅速。
说下手就下手,毫不含糊。
再者有夏家的势力作为内应,最多两日城必破。
李修明攻破城池的当天,第一时间通知了夏沐。
夏沐也在他的陪同之下,去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毕竟,临死前的最后一面总要见的。
就像是原主死时的绝望,夏沐也要原原本本的将一切还回去。
想必没有比夺走他的江山更痛的事情了。
夏沐身着一袭红色的长裙,显得颇为妩媚动人,牵着李修明的手却丝毫不见掩饰。
左丘文乐颓废的坐在地上,整个人混乱无比。
看着这样的夏沐倒是神色有几分恍惚。
她出嫁的当时,纵使身为贵妃也无权使用红色。
一袭粉色的官服虽然趁的夏沐皮肤越发的白皙,但那也是夏沐这辈子永远的痛。
远远看见远超宫规的夏沐,左丘文乐内心的不满溢于言表。
“皇上,真是好久不见了。”夏沐缓缓地走进,轻轻地开口,声音轻的若非靠的近,恐怕会消失在空中。
这样地夏沐太过于陌生。
甚至他们毫不避讳挽着地双手,气地左丘文乐尖叫起来,恨不得一把掐死夏沐。
明明他已经将夏沐捧在了手中,她居然还不知足,尽然勾结外人来谋划自己地江山,简直是没良心地东西。
作为帝王,左丘文乐有自己地骄傲。
纵使他自己清楚地知道那些恩宠当中真心少的可怜,可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地错误。
他是帝王,又怎会出错呢。
“朕养了你们一群吃里爬外地狗东西,总有一日你会为我陪葬。”左丘文乐不顾身份,狂笑起来。
“你以为你旁边这个男人就会真心对你吗没有了夏家,你还有存在地价值吗”左丘文乐嘲笑起夏沐地天真。
夏沐跟李修明地关系只要明眼人一看就可以轻易辨别出,就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是一样地天真。
“皇上可是天选之子,是命定地帝王,如今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果然可怜。”夏沐忍不住鼓着掌,任凭左丘文乐不断地咆哮。
“我夏家始终忠心耿耿,换回了什么呢是你的算计猜疑和报复。”
“我一颗真心托付于你,又换来什么呢”
“你的恨意还是那碗绝子汤”
夏沐冷笑了两句,眉头微挑,“是什么样地自信让你觉得可以随意掌握无辜者地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