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圣杰想了想:“那就看一下二十二年前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庄主会意,运起一股灵力,透过指尖,输入到天眼珠内。
霎时间,天眼珠内灵气翻滚,如混沌初开,风云莫测。
凤浅看了司空圣杰一眼,他表面看似淡然,可是透过他迫切的眼神,她看到了他紧张期待的内心。
马上就能看到他的母妃,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停!”
伴随着庄主一声低喝,天眼珠突然停止了运转,一团白色的光渐渐散开,现出清晰的画面来,突然,一道白色的亮光从天眼珠里面投射出来,映在了墙壁上,众人齐齐扭头看去,见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只见墙壁上,映出了一幅色彩鲜明的画面,层峦叠嶂的树木、错落有致的宫殿,分明就是南燕国王宫的景象,画面鲜活得仿佛真实一般,更令人惊奇的是,从不断飘移变幻的云层可以看出,这个画面不是
静止的。
这分明就是现代的投影仪嘛!
凤浅来不及吐槽,已然被从天眼珠里传出来的叫喊声给吸引了过去。
“啊——好痛啊——啊——啊——”
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叫喊声,墙壁上的画面一转,切换到了一座宫殿的寝殿里面。
寝殿内围着白色的纱帐,有几名太医跪坐在白色纱帐的外面,翘首以盼,神色焦灼,纱帐间,宫女和嬷嬷们来回奔走着,端水的端水,端火盆的端火盆,从叫喊声可以判断出,是有人在里面生孩子。
而从日子上来算,这一日正是司空圣杰出生之日,想必这白衣女子就是他的母妃雪美人了。
风起,纱帐忽然被吹掀,透过一层层的纱帐,隐约可见一张阔木大床上,一名女子身穿白衣,扶着床沿,披头散发,在拼命地叫喊、挣扎……几乎是同一时间,凤浅和司空圣杰都向前迈进了一步,试图看清楚女子的模样,可仅仅只是一刹那,白色的纱帐便层层飘落,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只能大概描绘出女子的身材轮廓,她长得很纤瘦,但不
矮小,五指修长,很有力道,她的叫喊声也比一般的女子要清亮得多,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司空圣杰眉头一皱,流露出失望,凤浅安慰他道:“不急,再继续看看。”
司空圣杰没有回答,只紧紧地盯着墙壁上的画面,眼睛一眨也不眨。
这时,画面一转,切到了寝殿外,一名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在殿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男子三十岁出头,很年轻,容貌英俊,眉眼间可见南燕王的神韵。
凤浅不由感叹,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想当年南燕王也曾年轻帅气过,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他却已经变成一个惹人讨厌的油腻大叔了。
只见南燕王焦急地走来走去,不时地询问身旁的太监:“怎么这么久还没生?你快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话音方落,寝殿的上空突然劈落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滚滚,连绵不绝。
南燕王惊诧地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边是烈阳高照,一边是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天空仿佛被割裂了般,一面是晴一面是雨,百年难遇的异象。
等候在旁的大臣们议论纷纷起来。
“这天象太不寻常了。”
“天降异象,必有妖孽啊!”
就在这时,原本还烈阳高照的一半天空,突然黑了,被一朵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乌云遮挡住了日光。
然后,从云层中间,一道闪电穿透而过,撕裂了天空!
这仅仅只是开始,接着两道、三道、四道闪电,不断劈砍下来……足足十八道闪电,由远及近,将天空撕成了碎片。
轰隆隆隆隆隆隆——
连续十八道惊雷,紧随而至,震破人的耳膜!
仿佛要将这世界彻底地击穿震裂!
即便是隔着一个天眼珠,在场的凤浅等人也被这奇异的雷声给震住了。
烈日之下,十八惊雷,从未见过的天象!
“哇!哇!哇——”
惊雷过后,一个嘹亮的哭声从产房里传了出来,霎时间云开雾散,惊雷消失了,乌云消散了,烈日当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南燕王好不容易从方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立刻扭头,望向了产房,这时,产房的门打开了,有嬷嬷带着惊恐的神色跑了出来,扑通跪倒在地。
“王、王上……”
“生了什么?王子还是公主?”南燕王激动地问。
嬷嬷浑身颤抖不止,话也说不利索:“王、王上,您还是自己看吧!”
她将抱在胸前的孩子,双手高举过头,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着。
南燕王定睛看去,一团红色的襁褓中,有一条小生命在扭动着,襁褓将它遮盖得严严实实,他看不真切,于是伸出手来,掀开襁褓的一角,往里张望。
站在南燕王身后的大臣们也好奇极了,忍不住伸长脖子张望。
天眼珠前,凤浅等人的好奇心也被完全吊了起来,明知道这孩子就是司空圣杰,可还是被画面中的气氛所牵引,也跟着一个个伸长脖子张望。
突然,“啊”的一声惊叫,站在最前面的南燕王大喊一声,连退了三步,颤着手指,指着襁褓里的婴儿道:“妖孽,是妖孽!”
他一退,身后的大臣们好奇地进了一步,然后同时看到了襁褓里的婴儿,齐齐呆住了。
只见襁褓里是一个男婴,通体长着白色的近乎透明的毛发,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眉毛、白色的胎毛,就连皮肤都白如雪色……
“妖孽,是妖孽!”南燕王惊恐地高喊,“他绝对不是孤的种,他是妖孽!来人啊,快把这妖孽沉入湖中去,孤不想再见到他!”
看到画面中,南燕王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喊和激动的反应,凤浅眉心揪起,担忧地扭头,望向一旁的司空圣杰,被自己的父王称作妖孽,又狠心地要将他沉湖,他该是怎样的心情?出乎她意料的是,司空圣杰很平静,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心底深处的一丝悲凉和痛楚,谁愿意一出生就被人视作妖孽,谁又愿意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拿去沉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