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本市最为豪华的酒楼套房,桌子上摆放的无不是令人食指大动的佳肴,邵峥带着讨好的笑容为面前的男人亲自倒了一杯上好的红酒,而在心底却是虚弱地擦了一把汗。
现在谁不知道本市的经济龙头老大是谁?只要一提到宁氏集团,一提到宁聿这个人,只剩下恭敬的服从和佩服。尽管这个年轻人仅有二十岁出头,可是具备如此强硬的手腕和睿智的策略,恐怕连他这个在商界打滚十多年的人也望尘莫及。
自从宁聿扼制了本市的经济咽喉以后,每个人都想要和他攀谈合作,可是宁聿此人行踪老是不定,一来二去,那些人也就不了了之。
邵峥曾经有想过要和宁氏合作,但他在商界的地位只能算是中等,带着半分希翼半分绝望的心思给宁氏楼下的管理人员递交过自己的名片,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宁聿居然约自己出来会谈!
这无疑是一大惊喜,就算合作不成,但好歹也是一次机遇,搞不定下一次他还能够找自己合作,也因而,邵峥做足了准备,努力留给他一个好的印象。
“宁少,看看这些菜你喜不喜欢,我不太了解你的口味,如果不满意,我立刻让人撤了,再给你换换。”邵峥讨好地说着,心中兀自暗暗嘀咕,这宁聿不过二十来岁,但看着不知为何总有种发寒的感觉呢?
摇动着手中的酒杯,宁聿喝了一口,唇边扬起一抹温煦般的笑意:“邵总,你太客气了,这些菜我都很喜欢,你有心了。”
听到这肯定的话邵峥暗自一喜,尤其是宁聿露出的笑容,哪有外界说的难以相处,只怕是那些人不了解他以讹传讹,还好自己这一趟来对了。
“宁少喜欢就好,没想到宁少年纪轻轻就能够问鼎宁氏的总裁之位,真是了不得啊!”邵峥笑着赞道,见宁聿心情不错,连忙趁热打铁说出今晚的目的,“宁少年轻有为,邵某也想结交宁少做个朋友,不知宁少意下如何?”
一道精光划过眼底,宁聿笑而不语,邵峥隐约觉得全身不自在:“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宁聿唇角轻勾,悠然自若饮着红酒:“听说邵总公司近日财政不佳,我这恰好有几笔生意,至于能不能成,还得看邵总的意思。”
原本担忧的目光瞬间一亮,邵峥都办妥了吗?”
“全部按照宁少要求的完成任务。”其中一人指引宁聿走到一架监控器前,上面的大屏幕正显示着楼下某一个赌桌的场景,他指了指其中一个颓废站在一旁的男子,正色道,“他就是宁少要找的人。”
听及此,宁聿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做得不错,这个月月薪翻倍。”说完后,也不在意他们欢喜的表情,踱步走下楼去。
他一路径自走到刚刚屏幕上显示的地方,那个男子仍然呈一副呆滞的模样,宁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立即回神,警惕地盯着他看,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宁聿不理会他的冷漠,只是唇角上扬:“你想赢吗?”
男子陡然一愣,似是听到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蓦然大笑出声:“哈哈,每个人都想着赢,谁会想着输呢!”
宁聿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牌,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不是你的牌不行,而是你的能力不够。”他抬头瞥过男子后,转向了赌桌的另一个人,如同看着一个手下败将般,弯起一抹轻嘲的笑意,“我可以保证,今晚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赢得过我,如果谁赢了我,我可以免费送给在场的人每人一百万。”
◇
顾微澜是在半夜的时候突然醒过来,她看了眼一旁熟睡的邵允骐,起身按开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之前打过很多个电话给邵允禾,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一个也没有回?
郁闷归郁闷,顾微澜觉得口有点干,想要喝点水。轻轻打开房门往楼下走去,才刚刚倒了杯水喝下一口,突然间听到了门锁打开的声响。
走出厨房,只见一个男子正关着房门,当他回过头时看见顾微澜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由一惊,继而脸上只剩下干巴巴讨好的笑容。
“姐——”
他无辜地叫了一声,顾微澜的脸色愈发难看:“这都几点了,你居然到现在才回来!平时都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吧!”她顿了顿,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表情是学允骐的吧?想要装可怜博同情,你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邵允禾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嘲讽,可是又不能把自己去的地方说出来,难保她知道后不宰了自个。自知理亏地摸着鼻尖,悻悻说道:“姐,这不是高三压力大嘛!而且我真不是念书的料,天天呆在教室对着一摞摞的考卷,我头都痛死了。”
“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了,这么大的人了,天天不学好,抽烟,喝酒,上网吧,你哪件坏事没干过?”顾微澜白了他一眼,又凑到他身上细细闻了闻,眉头皱得愈紧,“这烟味和酒味还留着,你又跑酒吧了?”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不过邵允禾觉得要是她知道自己去了赌场,恐怕自己就该禁足了,他郁闷地低下头去,闷声抱怨道:“姐,你那都什么鼻子啊!我都洗了三遍澡,换了套衣服,这你也能闻得出来?”
顾微澜挑了挑眉:“这有什么闻不出的?等你死了化成灰我也认得你。”目光划过他略带疲惫的脸色,又想到了现在的时间,只得就此作罢,“先去睡觉休息去,明天我再好好收拾收拾你。”
一听这话,邵允禾连忙冲回房间,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不禁想起今天在赌场遇见的那个男人,他还真是酷啊,一整个晚上就没有谁能够赢过他的,想起他后来说可以教自己赌术心里就觉得一阵窃喜,这样的机遇千载难逢啊!蓦然一想顾微澜八成是要自己禁足了,又耷拉下脸,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