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余、陈婉儿走上二楼,一楼大厅中的秩序慢慢恢复。王家子弟收拾着残局。中断的药材拍卖会继续。一楼大厅之中,嘈杂的声浪不可抑制的爆发。
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刚才的一幕幕。实在是,可以谈论的东西太多。比如:沈余的身份,他和马家的恩怨,他的身手,陈婉儿的礼遇…
消息随后传出。
在下午的时候,沈余的名字,作为孔庆的保镖就传遍落城市最顶级的圈子。而现在,落城市富豪圈中,都传遍他的名字。如张伟所想的,这是出名时。当然,这个名声是作为拳术高手来传播。
而武力值往往可以兑现为权势、金钱。
…
…
从长长的楼梯走上二楼,走进明亮、宽敞的欧式风格的客厅。华丽的水晶吊灯,灯光璀璨。铺着米色方格地毯的客厅中,数名黑西装保镖侍立。
穿过客厅,再过宽敞、洁净的走廊,至尽头的一间小型会客厅门口。穿着白色民国风长衫的王家子弟,帮沈余、陈婉儿打开门。
其实,刚才若马休没有来,沈余和王紫岚打过招呼,就会上二楼来。他是银河地产老总孔庆的保镖,刚刚在山林公路上,打死花和尚侯高。有这个待遇。
但那也仅仅只是到二楼来,在另外的休息室中等候。而无法进入到这间会客厅中。王家不可能接待一个化劲高手,但若是丹境,那就不同。消息早就从一楼传到二楼来。
小会客厅中,装饰的简洁、明快。陈列着欧式风格的沙发、茶几、油画、灯饰。蓝色的落地玻璃帷幕外,青山绿水映入眼帘。令人心旷神怡。
陈婉儿一身精美的黑裙,赤足踩在简约银色小高跟中,晶莹剔透。当先半步,领着沈余走进来,微笑着道:“沈师傅,请。”
刷刷数道目光,落在沈余身上。茶几边,卡其色的组合沙发上分别坐着八个人。
这扇门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这并非指的是富丽堂皇的装饰,而是指的人、事。这里是残酷的修真世界和世俗界交汇的部分。
…
…
两天前,星期四的晚上,一株五叶凝寒草出现在市森林公园。这是一株延年益寿的灵草的伴生草。引得落城市里,风起云动:大盗赵三,将消息十万块卖给马家;
孔庆想要这株灵草,救治妻子的绝症;刘正英是落城首富,财力最雄厚;羽林卫在关注,张伟是羽林卫的外围;落山修真家族王家坐拥主场之利。
及至此时,围绕着这株紫叶藤的风云,终于到了最后见分晓的时刻:归属于谁?
…
…
沈余自踏上二楼,一楼的事便不在他心中。他在思考他所关心的问题:拿到烈阳果。
按照沈余的记忆,他以为落山这里的修真交易会至少有点规模:捡漏啊,淘宝啊,都可以有。但,等晚饭和孔庆、张伟聊时,才知道只是个精品药材交易会而已。
幸而,他已经是丹境。那么,他只需要调整一下他的计划就好:直接和王家交易!
若他还是化劲境界,大大咧咧的去和王家交易,只怕要被黑掉。这在修真界是常有的事。但,他此时是丹境,无须有此顾虑。功法、丹方他都有。
而等到他打死谭叔,展露境界,份量大增,被陈婉儿邀请到这个小会客厅中。他早从孔庆口中得知,紫叶藤将会在这里拍卖:价高者得,余者平分拍卖所得。
他现在获得竞拍的资格。他在思索,在紫叶藤的分配中,他如何做到以最小的代价,换得百年年份的烈阳果。
…
…
陈婉儿微笑着走上前几步,向坐在主位上的老者微微欠身,道:“爸,沈师傅请上来了。”她俏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实则心中恨不得这老头早点死。
老者便是王家如今的族长王智,今年78岁。他端坐在卡其色的长排沙发上,头发花白,穿着灰色道袍,仙风道骨。王智和蔼着对沈余点点头,道:“王家怠慢之处,还请沈师傅恕罪。请坐!”
暗红色的长方形茶几处,摆置着几个单座沙发。在右侧,正好空着一个位置。
坐在左侧的一名中年男子。约四十多岁,马休的容貌和他肖似,脸色阴沉着看着沈余走过来,淡淡的道:“年轻人,很好嘛。火气大。”一楼里发生的一幕幕,早传过来。
坐在马飞羽身旁的顾锐,穿着浅色的休闲衫。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余。这就是打死谭叔的丹境高手?
孔庆笑着对沈余点点头,“沈师傅。”要说之前,他还遗憾沈余只保护他一晚上,暗中琢磨怎么延长期限。现在却是全无这个念头。丹境高手,他哪里请得起?
坐在客位上的是一名约三十岁的女子,肌肤白皙,蛾眉方额,面容娴静。穿着件浅蓝色的t恤,黑色西裤。身材丰腴,美丽而性感。她饶有兴趣的看沈余几眼,再对一名老者,道:“吴老,继续吧。”
“熊总,急什么?”吴老是一名干瘦的老头,穿着老式的中山装,打量着沈余,脸上带着讥讽,半响,质问道:“就是你说紫叶藤可以炼丹?那什么来着?紫元丹?老夫在丹道上浸淫十几年,闻所未闻。你说说看,是什么药理?”
沈余微微皱眉。
听得出来,这名老者是一名丹师,估计是负责处理出土的紫叶藤。而其看法是不用紫叶藤炼丹?
羽林卫的熊总被顶一句,仿佛没听到,还是那副娴静的模样。修长丰腴的双腿并拢,歪向一侧。仪态优雅的端起沙发旁高几上的白瓷茶杯,轻轻的喝茶。
这时,坐在孔庆身边的一名中年男子笑呵呵的打圆场,道:“吴老,不如您先把那件手镯和两瓶丹药鉴定完吧。今晚大半的时间,都是要留给紫叶藤的。”
说话的是落城市首富,刘正英。
他昨晚来落山时,在路上接到多年的伙伴、朋友何谊的电话,要求他帮忙追究暗劲高手沈余的责任。昨天下午,沈余在正一道馆叫人把他儿子何同给打得住院。暗劲高手,他兜得起,可以追究其责任。丹境高手,他怎么追责?
吴老觉得也是,不急这一会。斥责沈余道:“你一个武者,连练气士都不是,懂什么炼丹?不要把套听途说的东西拿出来卖弄。班门弄斧,徒增笑料。”
说着,指着暗红色茶几上的托盘,道:“这只手镯有静心凝神的作用。两瓶丹药都只有两粒。老夫看过。其中一瓶是练气期增进功力的练气散。另一瓶未知。以老夫的经验来看多半是废丹,价值几何,诸位自己判断。”
说完,再对孔庆道:“孔总,你心忧你夫人的病情,可以拿下这只手镯。病人休息的好,对病情总是有帮助。”
他连续的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控制着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