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谁?女人吧?”
她嫌他卖关子,也最怕别人对自己卖关细,所以故意气他。
“我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你!”他不高兴了,最不喜欢听见这种话。
“好吧,你带回来谁?”她仰着脸看他。
他转身朝楼下喊:“舒政,快把客人请进来!”
慕子念看向大门,门外进来一个步履缓慢的中年男人。
“我爸是我爸爸”慕子念口中喃喃地说,双脚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往下走。
慕骏良走进门,没有注意到楼梯上的子念,只是扫视着客厅。
“爸!”子念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
丁永强担心得想制止,她已经跑到了楼下。
慕骏良听见喊声,转头看向跑下楼梯的人,顿时目光停滞,呆呆地看着女儿。
“念念”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爸爸!您终于没事儿了!”子念泪流满面紧紧地抱着父亲。
“念念”慕骏良眼眶湿润,喉咙哽咽。
始终只是不停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却说不出其他任何话来。
丁永强也下了楼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这个时候不适合去打扰他们。
花易天和淑平等人也站得远远的,都不敢发出任何响声,生怕不小心就破坏了这份美好。
“爸,咱们到那边儿坐下再说。”许久,慕子念才抬起头,擦了擦眼泪露出笑容。
“好,好好,念念懂事儿了。”慕骏良慈祥地看着女儿。
看着现在变得更加深沉的女儿,原先那个任性稚嫩的小丫头不见了,长大了、成熟了。
见他们父女俩坐到了沙发上,丁永强这才招呼大家坐下,淑平立即去吩咐刘妈切果盘出来,自己则在一旁帮助泡茶。
“爸,您现在没事儿了吧?”子念担忧地问。
她知道既然父亲今天能和丁永强一同回到这里,那一定是没事儿了。
可是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害怕一会儿梦醒了,又回到了原点。
“是,没事儿了,爸爸今后就陪着念念,哪也不去了。”慕骏良搂着女儿说。
“那就好”慕子念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她哭的是什么,只有丁永强满腹酸涩,知道她哭的是什么。
她哭父亲不在身边的这一年多里,自己经历了多次苦难、去做着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又苦又累的工作。
一个千金大小姐,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一夜之间沦落到去夜总会兼职、去餐厅当服务员、被迫配合老板组织的诈骗客人的行为。
这些都是她此时痛哭的原因。
别说慕子念心里对这些经历又痛又恨又伤心,连他到现在都后怕不已。
假如慕子念遇到的男人不是他丁永强,或许她这一生就那么毁了。
几次遭遇绑架,要不是遇见他,或许连性命都难保。
慕骏良不明白女儿怎么突然又哭了起来,连连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地哄着她。
“念念乖,爸爸这不是回来了吗?”
“起来,别再哭了,这么多人瞧着呢,羞羞脸哦。”
“来,爸爸带你感谢一下咱们家的大恩人。”
那语气,慕子念完全是他眼中还未长大的那个小女孩,听得旁人鼻子酸酸的。
子念听到父亲说感谢大恩人,连忙抬起头看向丁永强。
“来,念念,今天爸爸能够洗清罪名平安出来,全仗了丁总的帮助,丁总就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可要永远记得呀。”慕骏良看着丁永强对她说。
“谢谢你!”子念看向他,认真地说。
“不不,念念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他深深地看着她别有深意地说。
慕子念的脸瞬间就红了,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当着爸爸的面儿,他要暗示得这么露骨,她有些不高兴起来。
见她噘起小嘴儿,他知道她的心思。
“怎么能是丁总应该做的呢?丁总实在是太谦虚了。”
“想我和丁总所处的行业不同,以往也没有打过任何交道。”
“真没想到,这次我慕骏良落难,竟然是丁总搭救。”
“这份大恩大德,我慕家永世不忘!”
慕骏良站起来,说完,朝着丁永强鞠躬。
丁永强吓得也立即站了起来,花易天手快,立即拖住了已经弯了一点儿腰的慕骏良。
“慕先生,您可别随便乱鞠躬啊,别害得有些人内疚不已。”花易天若有所指。
慕子念的脸更红了,她也明白花易天的意思。
“好了好了,慕先生,虽然您和我们大哥之前并不相识,但是现在已经相识了不是?我大哥帮您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他是在替慕小姐帮您。”
淑平在一旁皱着眉头不冷不热地说,语气虽听着没什么感情,但是说的也是实话。
并且,她是向着丁永强的。
慕骏良不知道丁永强为什么帮自己,这世上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人家帮你肯定是需要理由的。
这就是淑平话中的意思,她见慕子念害羞不敢说出来,或者慕子念现在对大哥的感情还不深厚。
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让慕骏良知道知道大哥全力帮他的原因。
“这位小姐的话我不太明白,还请小姐”慕骏良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淑平话中有话。
但是还没问完就被丁永强转移了话题:“慕先生,楼上给您安排好了客房,您今天就在我这儿休息一天吧?”
“哦不不不,我再坐一会儿就和念念回家去,家人一定也等急了,还不知道我出来了呢。”慕骏良连连摆手谢绝。
他口中的“家人”就是指尤佩铃,他本来要第一时间赶回家去给尤佩铃一个惊喜。
但是,丁永强执意要他先到这儿来,说这儿有个最想见他的人。
拗不过人家救命恩人的邀请,他只好跟来了。
真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的女儿等在这里,太令他感到意外和惊喜了。
一向嘴块的舒政脱口而出:“慕先生的家”
“爸,我一会儿和您一起回家!”慕子念连忙打断了舒政的话。
“好,好,咱们再坐会儿。”慕骏良轻拍着女儿的手说。
丁永强的眸子瞬间落寞了起来。
淑平和花易天他们都看在眼里,但是心里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人家是亲爹领女儿回家。
“慕先生,您来一下,我有几句话和您说。”
舒政不由分手,把慕骏良从沙发上搀起,朝一楼书房走去,并锁上了门。
慕子念急了,立即追过去:“舒政!你放开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