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亲看穿了,慕子念也就不再隐瞒。
她干咳一声,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起身抱住父亲的脖子撒娇:“爸,还是您厉害,我还真是来找您的,我来问您一句话。”
“行了行了,这么大的孩子了,坐好,说吧,要问什么话?”慕骏良疼爱地把女儿按坐在椅子上。
“爸,假如让您在您的卧室藏一份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您会藏在什么样的地方?”慕子念认真地问。
“我会藏念念,你问这个做什么?爸爸从来没有任何秘密隐瞒你”慕骏良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这么问。
“哎呀,爸我又不是试探您什么,我不偷您金银财宝,只是问句话而已,我有用。”她委屈地说。
被爸爸误解的滋味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受。
“那你问这个做什么?”慕骏良双手扶着女儿的肩膀。
“我才不是要来套您的话,您连保险柜的锁匙都交给我了,我还要试探您什么,再说了,您有的永强都有,您没有的永强也有。”一副小女儿家欲哭状。
“好了好了,是爸爸错了,爸爸也没有误会你,就是觉得奇怪,你就为这么一句话跑来问我?”慕骏良连忙向女儿投降。
“当然不是,我还来看铃姨,不然光是问句话我不会打电话给您呀?”她嘟起了嘴。
“好吧,爸爸告诉你,假如是让爸爸藏宝,爸爸一定不会藏去保险柜里,也不会藏去任何隐秘的地方,要放就随意放在最显眼处,让人不敢相信是那个物件儿。”
慕骏良在床的另一边坐下,面对面看着女儿说。
慕子念一听,脸上浮现异常惊讶的神情。
前面还跟金子说霍老三那个老狐狸才会这么做,没想到自己的爸爸也是这种想法。
“爸,您真狡猾,嘿嘿”她附和着。
心里却在嘀咕,难道是霍老三和父亲他们这代人相同的想法吗?
“这不是狡猾,这叫兵不厌诈,你想啊,别人到你家来,都是奔着重要的地方去偷,谁会想到门口的鞋柜中也会有包钻石呀?”他举着例说。
“鞋柜?爸,您等会儿”慕子念打断父亲的假设。
她的脑海中立即出现霍老三凤凰小区那套公寓中的鞋柜。
确实是在大门旁,那个鞋柜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打开过,不过她见过里面。
就在之前霍老三拿拖鞋给她换的时候,她无意间看了一眼鞋柜里面。
里面很空,除了几双拖鞋之外,就是几双男人的皮鞋,那是霍老三自己的鞋。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那份资料显然不在鞋柜里。
霍老三不像她的父亲这么大度随意,不可能那么放心地把那东西放在门口的鞋柜里。
确定后,她才放心地说:“爸,您继续说,除了鞋柜,您还会放在哪儿?”
“你刚才说的是我的卧室,卧室嘛,不放在保险柜中,那就放到床铺底下?”慕骏良自己也试着猜。
他以为自己这个还没完全长大的、顽劣的女儿在玩什么游戏。
“床床底下?”慕子念愕然地问。
“对呀,我们的床不都是打开底下有柜子嘛?其他人家是不是我不懂,我就说咱们家的。”他解释说。
“爸,我真是爱死您了,您太聪明了!”慕子念的心情顿时大好。
没错!霍老三那张大床看起来就跟父亲的那张大床相似。
很有可能里面真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贵重物品。
她心里打定主意,下次如果再有机会去凤凰小区,那个被她和金子列入刻意地方的花架子、和那张大床是一定要去查看的。
见女儿边想心事边傻笑,慕骏良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慕子念立即回过神来,伸手去挡开父亲的手。
“爸,您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我怎么了?我问你怎么了?怎么神神叨叨的?”慕骏良担心地看着女儿。
“爸,我没事儿,就是回来了高兴呗,对了,铃姨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动静呀?”她转移话题。
床上这个女人,无论她之前对自己和父亲做过什么,她也算是受过惩罚了。
只要她能醒来,自己绝不再和她计较从前的仇恨。
“动静?还真有,龚嫂也说,你上次陪你铃姨说了半天话之后,你铃姨流泪的次数更多了,这会儿可能是睡着了,没有流泪。”慕骏良百感交集。
“真的吗?那是不是快醒呀?不用去国外了?”慕子念也希望是这样,她知道父亲不想去国外。
父亲很矛盾,不去,又怕失去让尤佩铃醒来的机会。
去了,害怕尤佩铃在国外医院的手术台上不仅醒不过来,连植物人都不是了。
他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魂飘他乡。
父亲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慕子念特别能理解。
“按照国外专家之前的交代,你铃姨目前这副样子还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不过却是好兆头,说明她醒来的几率很大。”慕骏良欣慰地说。
“那真是太好了,铃姨要是再不醒来,爸爸都要被熬老了”子念难过地说。
“你那天是跟你铃姨说了些什么?令她从那以后经常流泪。”慕骏良问。
语气中只是疑问,好奇想知道而已,哪怕那天女儿就是背着他骂了尤佩铃,他对女儿没有分毫责怪的意思。
毕竟现在只要是能够刺激尤佩铃醒来的,无论是什么方法都可以一试。
“我也没有同她说什么,就是历数了从您认识她起,一直到现在的事儿,让她能够回想起咱们一家人的曾经,好尽早醒来。”子念没有明说出来。
那些事儿她是永远也不会告诉爸爸的,她只要爸爸开心就好。
“哦,本来爸爸还想着,你铃姨和你年纪相仿,可能你的话她更能听懂,你们沟通更好,想叫你有时间多回来家里陪你铃姨说说话。”
慕子念听了,连忙点头:“爸,我会的,以后我多回来陪您和铃姨。”
她心里明白,那次她走了之后,尤佩铃就经常流泪,一定是她把自己说的那些话全听进去了。
那些眼泪或许是内疚、或许是悔恨,总之应该对她醒来有好处。
想起那天的事儿,还有一件最令子念不高兴。
她嘟起嘴问:“对了,爸,那天来找您的人是谁呀?还带着保镖到咱家来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