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彪看罢,哈哈笑道:“失敬失敬,原来是焦都头,大水冲了龙王庙了,都是我们不对,我请客喝酒赔罪。”
焦挺道:“年轻人嘛,火气大,打打架很正常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田彪道:“不行,我得请客,咱们去真定府最好的饭馆喝酒。”
“这不行,我事情较忙,过两天就得回去了,改天再喝酒吧。”焦挺说。
田彪道:“我那两个兄弟,项忠、徐岳还请焦都头放了,一切损失由我来负责。”
“这两个家伙伤了我四个兄弟,已经让我挑断了手脚,反正也是废人了,你要带回去就给你。”焦挺说。
田彪道:“噢,竟然有这种事情,胆大包天打伤官兵,一定要严办才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才招了这两个人五天,没想到竟然如此凶残。还好有焦都头严惩了这两个凶人。”
焦挺说还有事情要做,没有吃田彪请的酒。田彪带人回真定府了,焦挺下午还要继续招募人手。
项忠道:“田彪这人号称笑面虎,恐怕没这么容易服软,都头要小心啊。”
焦挺说:“还是叫焦大哥,或者焦兄弟就行。田彪这小子很阴险,一旦发现你们两人不跟他了,恐怕会对你二位的家人不利。”
徐岳道:“我二人,家中老的老,小的小。没有房子没有地,不如跟着去郓城得了。”
焦挺从包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道:“你二人本领不弱,哥哥很大可能会收留你们两个,安家费是每人五十贯,但是我也不敢替哥哥做主,每人先给十两银子,你二人回去收拾一下,准备这两天跟随大队前往郓城。”
两人甚是感动,没想到一下就得到了十两银子。
项忠说:“你就不怕我们拿了银子又去找田彪。”
焦挺大笑:“哈哈,二位是重义轻生的人,咱们是同一种人,一看就得出来。再者说,田彪是什么人你们二位比我清楚,跟着他混无非就是欺负欺负老百姓,做做坏事,我不信你们会去这么做。”
徐岳又道:“种田的长工,还需要多少?我们那村里还有许多闲人无事可做。”
“多多益善,年龄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只要体格健壮,男女不论。”焦挺说。
两人都说村里能招募不少,因为许多人家里几乎没地,穷的只有几间破草房,也没什么留恋的。
项忠徐岳两人回村收拾了,焦挺带着士兵和村里的壮丁下午继续招募人手,只是效果一般,毕竟上午是一时轰动。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每天一百多人报名。第三天就要赶奔郓城了,这天灵寿镇上聚集了有五百二十五人,其中包括项忠、徐岳两人,焦挺又临时给两人购买了马匹,配备了简易的兵器,让这两人负责队伍的秩序。来接壮丁的人也到了,只有一小队十五人,其中包括十名骑兵,和五名庄客。骑兵都是刘唐手下精锐的枪骑兵,庄客是河北大豪柴进家的庄客,他们这五人对河北一带的情况很熟悉,不管是官府还是绿林道上都认识人,一般不至于有人为难。
带队的是个班长,见了焦挺还得叫都头。
“焦都头,奉晁团练之命,我们来接人了。”班长说。
焦挺道:“好的,只是你们为何来的如此之快?”
班长道:“我们在沧州办事,接到晁团练飞鸽传书就过来了。另外还有晁团练的命令,让你协助马灵在真定府设置三到四个招工点。”
“协助马灵?他不是跟着段景住贩运马匹呢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晁团练亲笔信。”班长说着把一个小纸条给了焦挺,焦挺认识晁盖的字,想来错不了。
焦挺虽然对这一带很熟悉,但是毕竟口才和交往能力有限,让焦挺招募人手显然不是太合适。
灵寿镇的大饼店,几乎被席卷一空。五百多人队伍有十名骑兵保护着,项忠徐岳协助,向郓城开拔。来送亲友的人哭成一片,这年头远行的时候很少,出远门风险很大,有些生离死别的味道。
有个年轻媳妇,把包裹塞进老公怀里,哭泣道:“孩子他爹,包里有十几个鸡蛋,还有两双布鞋。”
“知道了,你哭啥,俺是去当兵的。焦都头说了,等俺正式当上兵了,一个月就有一贯钱拿,到时候咱在郓城买房子,把你娘两个接过去住。”这人道。
“呜呜,呜呜。说的容易,房子那么好买吧,俺只求你发达了别忘记家里还有个媳妇就行了。”
那边还有老娘来送孩子的,哥哥来送弟弟的,哭声不断。
焦挺看了不为所谓,有道是慈不掌兵,理智要战胜感情。
“该出发了,一天要走百十里地呢,不要耽搁了,都回去吧,放心了,有骑兵护着一路平安。”焦挺说。队伍上路出发了。
看着队伍渐渐的远去,二娃问:“哥,咱们什么时候回郓城啊。”
“你着什么急,还得协助马灵呢,不知道马灵什么时候到,走,咱现在去真定府,说不定马灵已经在真定马市等咱们了。”
一行十几个人,但是马匹少,只有三匹马。好在从灵寿镇到真定府也不算多远的路程,一路走去,天刚黑的时候就已经到真定了。真定是边关城市,标准的黑天关城门。进城是不可能了,但是马市在城外,不碍事。
焦挺到了马市那找了个大车店,把村里壮丁安置一下,安排他们在店里吃饭,然后睡觉。焦挺只了二娃两人出去找马灵了,找人自然是去客栈,细问之下,果然马灵已经到了,在一家中档客栈里住着呢。
焦挺直接上门拜访,当当,当当,敲响了马灵的门。
马灵开门一看,道:“原来是焦大哥,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焦挺道:“你小子神出鬼没的,前几天不是和段景住赶着马群回郓城了吗?”
马灵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咱哥哥势力庞大的很,现在只要一到山东地界就有天涯客栈,就有晁家的商行,那就算安全了。所以没必要跟着回郓城。再说了段景住一个指挥贩运马匹就行了,现在有五十多号人手呢。我打算参加郓城团练,哥哥给我安排的第一件事情就在河北招募人手,越多越好。只是我担心哥哥安置不下啊。”
“你放心吧,就是有个十万八万的都没问题。只是招募人手恐怕也不容易啊,最近河北出了个土豪,叫做田虎,这家伙也在坑蒙拐骗的招人呢。”焦挺说,“我已经给哥哥发信了,想必哥哥已经收到了。”
马灵眉头一皱,道:“田虎此人早有耳闻,这人野心不小。前段时间拉拢过我和段景住,让我们拒绝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也在招募壮丁。”
“对,田彪还在真定府呢。在灵寿镇的时候我两个打过一次了,恐怕迟早还得发生冲突,咱们人手少,恐怕要吃亏的。”焦挺担忧的说。
“是这个道理,咱们人手太少,但也不至于吃多大亏,这边还有马队的二十个伙计,都是一流的功夫,马上马下的虽然比不了训练的轻骑兵,但是江湖争斗绝对不吃亏。”
“我们村里也有能凑个三十名壮丁,都是跟着我爹练习过拳脚的,打架肯定没问题。我明天就派人回去叫过来,咱们临时用着,哥哥肯定会有安排的。”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希望田彪那小子别乱来最好了,敢乱来又少不得一顿厮杀。”马灵说。
马灵对于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很快就谈论到了招人上来。虽然事情交给马灵负责了,但是焦挺毕竟是晁盖的亲随,许多事情知道的很详细。
“虽然说是男女都招募,但是主要还是爷们出去做长工,女的很少。都有顾虑,可能是考虑到安顿好了再来接媳妇什么的。要想招的多,少不得大范围的宣传。”焦挺说。
马灵深以为然,道:“真定北面的灵寿、新乐等大的镇店人口还是很多的,这两个地方再宣传五天。然后东去辛集、晋州一带镇店,最后南下赵州桥一带。如此下来定然能招募到数千甚至是上万壮丁。当然这只是临时的流动招募,等稳定下来之后在北面的灵寿镇、南面的赵州镇设立两个常年招工点。”
“好,做这个你比我强,我听你的安排。”焦挺道,“我打算五天后回去,正好带一批壮丁回郓城。”
壮丁的招募工作还是很容易开展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天灾**,再加上失去了土地,许多人家庭已经没了经济来源,出去当长工混口饭吃这就是唯一的出路了。马灵带人一出马效果自然比焦挺要好不少,宣传口才好,来报名的人也多了。同时马灵比焦挺善于观察人,把哪些好吃懒做的、身材羸弱的都剔除去,保证了壮丁队伍的劳动能力。马灵上任第三天上,就已经有报名了六百壮丁,就算出发的时候有二百人变卦不来,那还有四百人,因此也算是够焦挺带的了。
焦挺要回去老家跟老爹告别,然后去郓城了。这日一大早,焦挺带着二娃,还有三名士兵,一律都骑着马,快速赶奔平山,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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