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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霸道叉叉(1 / 1)

“谢谢。”

她仰面直直地看着她,不闪不避,眼睛里全是他的身影,漆黑的瞳仁深处仿佛传来了一束光,照得他一时有些眩晕,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移开视线。她的唇角浅浅上扬,两片樱花色的丰润嘴唇弯出新月一般的弧度,对着他露出一个甜软的笑,白皙的脸庞上也挂起了两个小小的酒窝。

一声“谢谢”,一个笑颜,恍若春风拂面,一瞬之间,便吹开了北翟入了春还依旧阴冷的空气,带着春花春草新鲜甘甜的气息,一下子便吹到了百里臻的心坎儿里。

一如他返京那日与她匆匆相遇时的那个笑,不是应承也不是敷衍,不狡黠也不谨慎,就是那么得干净而纯粹,只为他而笑。

让他一时之间可以忘记一切苦难和仇恨的笑。

让他觉得重活一世原来可以如此美好的笑。

他觉得他的左胸口那里忽得一滞,好似停止了跳动一般,紧接着,便像是为了补足那一时的停滞,开始加速跳动了起来。

在这只有二人的狭小而安静的环境里,他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是那么嘈杂,甚至有些刺耳。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向来处事游刃有余的他,不由得有些羞赧和局促。

“谢什么。”为了掩饰这种不安定的情绪,他故作不在意的回道。

百里臻的语气听起来还是那么随意,甚至有些淡然,好像这件事情和他全然没有关系。只不过,他那搁在膝头的手掌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思——他下意识地想要攥紧衣服,却一不小心抓了一把头发。

头发

他的目光落在腿上,便看见那如黑色锦缎的青丝,散在他白色的衣袍中,黑白相融。

“嘶。”

阿绫本是将注意力都落在百里臻的脸上,她视野有限,再者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因此根本就跟注意到这个表面镇定自若的男人,内心其实早就慌乱如狗。在听到他答话的时候,还在心中小小地埋怨了一下他的冷漠无情,在她如此真诚的攻势下,他居然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正这么想着,便感觉自己的狗毛被人扯了一下,随即她便不自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百里臻眼下的心思本就有些不太安定,又因为莫名其妙抓了把头发不由得怔住了,如今阿绫一个抽吸,便是让他更是慌乱,又是一个下意识,就着手中的头发一使力,使劲拽了一把。

阿绫:

还来?他是想把她给薅秃吗?

若说方才突然被拽了下,阿绫还没反应过来的话,那么如今这下,她可是感受得真真切切。上去就是一把抓,可疼了好嘛!

可她现在又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再对自己的脖子造成二次伤害,于是,便只能抬手,想用拽袖子的老办法去提醒百里臻。可是刚巧他此时手微微抬起,宽大的衣袖滑落,堪堪露出一截手腕,于是阿绫一伸手,便直接冲那手腕抓了过去。

“疼。”简单粗暴地一字控诉,听起来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儿像是撒娇。

不过,阿绫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她只是觉得道理可以慢慢讲,现在首要要做的,是制止百里臻的抽风行为,获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也不知道是因为阿绫这掷地有声的一字控诉起了效果,还是她的手直接拽住百里臻的手腕起了效果,总而言之,话音刚落,百里臻便像是被烫了一样,飞快松开了手,连带着,将阿绫抓着他手腕的爪子一并带开。

“本王不是故意的。”百里臻僵着脸,冷冷地澄清了一声,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和尴尬。

天晓得,他活了两辈子都没做过这样的蠢事,全都挨在这丫头面前干了。

“我知道。”阿绫应了一句,解决了头发之后,她也变得很平静了。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了,毕竟他又不秃,没有薅人家头发的动机。

——睿王殿下:?????

“嗯。”见阿绫并不在意,百里臻也试图放下那莫名其妙的尴尬。

他瞥了眼被她仍无意识抓在手里的手腕,却并没有移动,只当没看见一般,又将目光移了开来。

反正手腕又不是衣袖,随便抓抓就皱了,她爱怎么抓就怎么抓吧。某人这样自暴自弃地自我安慰道。

“方才”百里臻想了想,将尴尬气氛化解的最好方法,就是重新创造一个新的氛围,于是,他便还是将前面那个因为这个滑稽的意外而中断的话题,又接了上去,只不过,他从来都不是那个找话题的人罢了,头一次尝试这样的角色,百里臻有些不太适应,以至于说出来的话也是奇奇怪怪的,“为何要谢本王?迟了那么多年才告诉你,本王还当你会有所埋怨呢。”

“我为何要埋怨殿下?”阿绫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反问道,“殿下又没有义务告诉我这些事情,今日能告诉我已是感激不尽了。再说,这到底是我的家事,应该是我自己去处理好的,总不能指望着别人来帮我解决吧。”

确实,或许当年前身小姐姐知道的话,心里应该会减少不小的压力吧,但是

八年前她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即便知道,又真的能像她这个成年人一样,体会到司马喜那复杂的心情吗?因为从小须得隐瞒性别过活,她自小便有意识地压制了自己的脾性,再加上她天生就比旁的孩子懂事而沉稳,阿绫觉得,无论如何,都注定了她内敛低调的性格。

最重要的是,真正使“司马迁司马绫”这个人脾性转变的原因,并不是她长大了、看开了,而是因为她整个人都“焕然一‘芯’”了,这个,百里臻自然不会知道内情,而且一般人不能轻易模仿。

——不不不正常人都模仿不了吧

她的表达显得非常“懂事”,以至于百里臻也忍不住为她的“懂事”而略微有些欣慰。

——欣慰是什么鬼?!

却是紧接着,不小心步入“老父亲”心态的某位殿下,就被下面的话给点醒了。

“而且,我和殿下之间,也不是我能随随便便朝殿下埋怨的关系吧。”

不是吗?

百里臻忽然觉得很炸。

而且,这又算是什么关系,互相埋怨的关系?

——睿王殿下心态崩了

“你在和本王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就是在跟本王埋怨吗?”百里臻冷声反问道,语气有些不悦。如若不是他给她的胆子,她如今哪里还敢躺在他身上和他说这种话。

阿绫怔了怔,百里臻这反驳方式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更重要的是,她压根没觉得他会对这话有什么反应。

而且,她一时也无法对这话作出任何反应,因为,在百里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在内心里已经默默认同了他的说法。

不是吗?不正是如此吗?

心下一边对自己说“我们不一样不一样”,提醒自己他们俩之间君臣有别,有事没事刻意保持着距离;一边却在不经意之间又因他的默许,而拉近与他的距离,甚至试图想在“撩拨”中和他达成良好的朋友关系。

这是什么,这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这么细细品品自己的所作所为,阿绫不禁觉得有些该死地可耻。

见她不说话,如咸鱼一样挺尸在那里,百里臻索性乘势而上,打算一次性将她点醒,省得她转眼再去当鸵鸟。

“你在本王面前没大没小的时候,本王说过你什么吗?”

没有。

“你提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本王是不是配合你做了?”

是的。

“你这一路遇着事儿的时候,本王是不是尽了力帮你解难了?”

帮了。

“甚至,直到现在,你像个傻子一样抓着本王的手腕,本王嫌弃你了吗?”

呵呵。

别想套路她,让她顺嘴就秃噜了。就您这还没嫌弃啊,都说她像个傻子一样了好吧,你才像个傻子一样!

哎,不对,等等等等等等!

且不说为什么这话里很明显地有“人参公鸡”的倾向,这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跑出了个什么抓手腕,这是什么梗?

阿绫的目光顺势下移,落在了搁在一旁的自己的爪子,和爪子里抓住的某人的手腕上。

啊——————————!!!!!

阿绫像是被小细针狠狠扎了一下,内心尖叫着,一把甩开百里臻的手。

百里臻:

宝宝心里苦,而且宝宝要说。

“本王还没嫌弃你,你倒嫌弃起本王来了?”百里臻看着自己像被垃圾一样丢开的手腕,一脸的不高兴。别看这丫头细细瘦瘦的小胳膊没什么力气,把人一把丢开的时候那力道却是惊人。

“我没”阿绫撇着嘴,有些瘪瘪地道,“只是听殿下这么说,才惊觉自己失礼了,所以才”

“你在本王这儿失礼的事情简直一箩筐。”百里臻听着她这味同嚼蜡的无聊说辞,就觉得心里直冒火。

“我改”阿绫微微勾着头,小心翼翼的。

可是,她的小心翼翼并没有换来百里臻的宽容和原谅,他直接冷声打断她不真心实意的反省:“改什么改!”

阿绫被他吼了一下,整个人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百里臻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克制,以至于整个人几近于没有情绪的男人,这是世人对他的看法,也是阿绫对他最初的印象。

如神祇,如仙人,如高岭之花,如雪山之巅。

总而言之,一个字,不是人。

可是,随着对他认识的逐步深入,阿绫才愈发觉得,他其实和外界的看法与认识很不一样。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的神仙。他有喜怒哀乐,只不过不善于表达罢了。

不仅如此,似乎他本人也并不喜欢别人把他不当人看。只不过,旁人他不屑于去说,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而对于身边的人,他嘴上不说,心里大抵是在乎的。

就如现在。

阿绫想,他在生气。

不,他表现得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其实她根本无须想什么,就知道,他确实在生气,以一种罕见的表现出怒意的方式,生气。

他吼完阿绫,便直接转过脸去,整张脸紧绷着,唇角也紧紧地抿起,直接拒绝与某个惹他生气的人进行交流。

阿绫忽然有些无措。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百里臻,往时他不悦,便是略略加重口气罢了,至多冷着脸不理她,可这还是头一次,他毫不遮掩地向她表露出他的怒意。

为的,却是这么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无足轻重吗?

至少与江山社稷无关,那么对于百里臻这样出身的人而言,便该是无足轻重的。

可是,这位生下来便意味着担负天下的人,却在和她进行口角之争。

真要说来,百里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非常难想与,但是,他却是给予了她最大的包容。就如他前面所问的那样,明明之前她那些看似很突破他底线的事情他都该恼她的,可他却总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至多不过吓吓她,便让她混了过去。

这么说来,他待她是极好的。

他是以自己的方式,在接近她、善待她,让她放下心中的芥蒂。

可是,她呢?

表面上与人为善,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人际关系之间,实际上却趋利避害,将一切都维持在一个“安全区域”,一旦一不留神过界,立马朝自己发出警报,转头就跑,也无论自己那看似乖巧实则尖锐的态度,到底是不是伤了人。

是,没错,自保人类的本能,尤其她穿越时空来到异世,更应当谨小慎微才是。可是,她的自保里却是自私,谨小慎微中却是疏离冷漠,微热内冷的她就好似裹着糖衣的苦药丸,初尝是甜的,忍不住沉溺进去,却是被那一口的苦涩给逼退三尺。

即便只是做朋友,以她这样敏感的身份,在这样的世界,她也不可能和除了系统之外的任何人交心。从最初开始,她便首先将自己封闭了起来,画地为牢,不许自己出去,也不许别人进来。

------题外话------

沙雕小剧场:

阿绫:自闭。

臻臻:开放。

阿绫:继续自闭。

臻臻:我砸窗撬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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