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将棋逢对手,杀得分外眼红,越发激起浑身的潜力气劲,不知疲倦,反而越战越是勇猛。这乃是天生猛将,生死拼搏,更显得疯狂。
可是苦了胯下战马,几乎早就忍不住背上骑士那般肆无忌惮的挥霍怪力,每每都要承受二人卸掉的部分余劲,早是疲惫不堪。
二人也是察觉到了坐骑的不妥,默契对互相一下交击退出战圈,马超喘着粗气,死死的蹬着许褚,“你我胯下战马不堪作战,且等我回转营中,换马再来!你可敢再战否!?”
“有何不敢!”许褚蹬着牛眼,却是杀意太盛,一片血红。
于是,两人各自回营回阵,换了战马,又是直接冲向了战阵中央。
有麾下士卒趁机对马超道,“许褚勇猛,竟能与将军杀得难解难分,日后必为我河东大敌,不如选神射之人,暗中施放,必可助将军击杀此人!”
此话一出,不单单马超,便是其余西凉将士都是怒目相向,此人顿时惊若寒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马超冷眼看着献策者,却见此人不过是那函谷关派遣的两千援军领将,不是他本部麾下凉州兵卒,不由冷笑道,“许褚乃真勇士,我西凉儿郎,怎可用此卑鄙行径!?你非我凉州人,不知我凉州勇士所流皆是壮士血!退下,若再有此有辱我军风之言,必斩不饶!”
那偏将战战兢兢,连滚带爬的退了回去。
“将军!战马送来!请将军上马!”正在这时,有副将选了军中上等良马送来,高声道。
其余诸将目送马超上了马背,皆满脸通红齐声道,“此战,还请将军扬我凉州之威!我等在后压阵,且看将军痛饮虎痴鲜血!”
“哈哈!好!”马超仰天大笑,重新将目光放到对面阵中,另外一边,许褚也已经换好了战马重新奔了出来。
马超纵马而出,又复将杀奔出来,却看许褚,不禁眼球一缩,“好胆气,真壮士也!”
原来,许褚嫌身上甲胄裹身,一声热汗粘着难受,只觉浑身瘙痒无法静心,却是脱光了衣甲,只是****着上身,跃马奔了出来。
那一身汗流浃背,映着如虎雄壮身躯,肌肉块块坚硬,只让阳光照射下,如同战神般,金光粼粼!
不单单马超惊骇,就是两军所有人都对许褚如此狂野而惊得目瞪口呆。纵是敌手,此时此刻,也不曾再有凉州军对许褚夺了卢氏有所怨言!
能死在这样的猛士手下,不枉此生!他们就是为战而生的人,这,便是西凉猛士!
“刚有佞人谗言欲要使我用暗箭伤你,若我从之,必受天下人所蔑视!许褚!今日我却是佩服不已!”马超纵马提枪,大声道。
许褚亦是大笑,“西凉锦马超,也是名不虚传,能将我逼到此处,你是第一人!”
适才百合大战,竟是已让两个生死之敌萌生惺惺相惜。
“有你这样的对手,恰才是武将之所愿!佩服归佩服,但你这般赤膊上阵,我却是不会留情!”马超大喝一声,又是杀气裹体,当即便跃马直向许褚复将杀来。
“哈哈!我岂会惧你!?”许褚亦是拍马舞刀,再度迎了上去。
两将这一厮杀,便又是一阵昏天地暗,许褚脱了甲胄,一身轻松无比,仿佛更如同脱匣猛虎,势不可挡。马超亦是奋起余烈,不死不休。
周瑜在城头看着这一场惊天恶战,不由大为感叹,“见此恶战,我虽不为武将冲锋陷阵,但却也热血沸腾。虎痴,锦马超,果不负天下勇名!”
感叹完,周瑜看着两军阵前杀得如火如荼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若是伯符在此,怕早就已经浑身热血沸腾了吧。”
挥了挥手,周瑜淡淡的对身边江东副将道,“发信号吧!此战,务必不要走脱了马超!”
“是!”副将看着城下的激战,张了张嘴,但在周瑜冷眼逼视下,却终究不敢说出口来,只能叹了一口气,怀着遗憾和愧疚的心情,向着城楼顶顶端打了手势。
事实上,不单单许褚赢得了整个凉州军的敬重,而马超亦是让整个孙曹联军上下也是钦佩不已。
真勇士,不管是走到哪,必定都是要受到人们敬仰和憧憬的目光,但……毕竟这还是生死相见的战场啊。
城楼上早周瑜的指示下,高高挂起了一面红旗,迎风招展,异常显眼。
当那面红旗挂起的时候,就在大军主战场不远的地方,一名潜伏许久的士兵眼中终于闪出了一丝精光,当即便回返了身子禀报去了……
事实上,马超不曾料到,在他大军所过来往卢氏的路上,后背早就已经潜伏许久了一支兵马,而领军者,正是周泰。
不单单马超不知道有这样一支伏兵,其实,许褚也早被周瑜瞒在了谷里。
“红旗亮了?”周泰闻得那士兵的回禀,眼睛一亮,吐出了嘴巴中所衔的草根,顿时站起身来,眼中泛起了狼一般的绿光,“唉!可惜不能去见识一下那西凉锦马超到底如何,亦不能和他在战场上厮杀一番,却是可惜!不过,他就算再勇,也不得不败了!”
“传我军令,让诸军校尉各自整领队列,听我号令,掩杀敌军腹背!”周泰当即下令道。
周围信令当即便四散下去传播军令,不过几许时间,便已经整备妥当。
周泰一声令下,三千多人当即便悄然冲出了树林,直向马超后背快速的袭击过去……
而这个时候,受到许褚和马超两将恶战所吸引,周围军卒皆无不希望自家主将胜利,心神所系,都不曾料到还有一个卑鄙的猎杀者,根本不顾道义准备张开了爪牙……
“只待敌军后阵骚乱,便即刻集合全军出城,擂鼓向前,攻打河东军势!”周瑜在城楼上,看着远处,当即吩咐道。
“诺……”诸将得令,实则早已点拨好了兵马,随时等待周瑜军令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