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好名字的张仁,决定先四下走走看,至于方向,他选择太阳的方向,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作为参照物的事物了。
走出几里地张仁,发现一条黄土大道心中暗暗高兴。有路就肯定会有人,只要顺着路一直走总有碰上行人或是城镇的时候。又走出里许张仁,看见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个人影,心喜之下狂奔过去。
张仁走到近前,抱拳鞠躬后问道:“老人家,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又是何年何月?”
老人似乎正在小睡,听见有人问,睁开双眼看下张仁吃惊的反问道:“年青人你怎么赤身露体的在这荒郊野外?莫不是遇上强人遭劫了?”,
“赤身露体!?不用说得那么惨吧?我不是穿着短裤背心呢吗。再说那么热的天有几个会穿那么多衣服睡觉?”张仁心中暗叫,嘴上还是含糊的应道:“是、是啊。”
老人又看看张仁嘴边忽然露出一丝惨笑:“至少那强人只是劫去你的财物却并未加害于你。难得啊……年青人这里差不多是彭城边界,顺着这路大概三天就到徐州。至于年月现在是初平四年十月了。来我这还有身旧衣服先穿上吧。”
老人见张仁呆立不语问道:“年青人你叫什么名子哪里人氏?”
张仁干脆的答道:“在下姓张,名仁,字世清。本是徐州琅琊人氏,自幼父母双亡四海漂零至此。老人家,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在这里,有事出远门还是走亲戚?”
老人脸上又露出惨笑长叹道:“我哪里还有什么亲戚可走!年青人,你碰上的强人只是劫去你的财物,却并未伤你性命,你知道在这年头有多难得吗?相比之下曹操的兵马简直就是猛兽……我那一村三百多人一个不留啊!我若不是当时正好在河边钓鱼,发现不对潜入水中躲过一劫,这会儿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可怜我那小孙儿才十四岁……”
“啊!”张仁脸色大变脑海里马上就回忆开:“王允被杀后吕布被逐出洛阳而这会儿诸候各有动作。曹操……曹操借父亲被杀之名大举攻徐……刚才老人说这里是彭城边界岂不是攻徐的一条要道?我的天,我咋这么倒霉,怎么把我扔在这里啊!曹操这一路上根本就是在搞三光我碰上还不是死定了!?不行得赶快逃!”
一念至此张仁向老人道:“老人家这么说你是在逃命?这里是通往徐州的要道曹兵随时会来我们快逃吧。”
老人道:“我要逃得动还用你说?年纪大逃不动了在这里也不过就是等死而已。年青人你快逃吧。反正老汉我已经五十多岁,也没几年好活的,可你还年青日子还长着那。”
张仁虽说怕死,但再怎么样,丢下一个老人独自逃生,他的良知不允许这么做。再者张仁想过,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个人指点他一下最好,于是背对着老人蹲下身道:“老人家你说什么那,快上来我背着你走。万一我走不动了,你再下来走几步,让我回回气就行。”
老人望着张仁,心中也突然涌起求生的**,能活下去谁又愿意死呢?爬起身来趴到张仁的背上心中感慨道:“年青人你心地真好,现在可没几个像你这样的人了。这一路辛苦你了!”
张仁直起身,问清方向后甩开大步向徐州进。
要说张仁并没多大气力不过背个人走上几里地到还做得到。加上老人并不怎么重诂计也就4o来公斤的样子这一走居然走出有四里多地。路上张仁和老人偶尔聊上几句但更多的时候张仁却是在想着心事:“我还不是一般的背运那!莫名其妙的来次穿越可别人的穿越风风光光我的穿越却是一来就得逃命这算什么啊?还有逃出命去我又能干什么?
正胡思乱想间,背上的老人突然惊呼道:“后面有骑兵追来!”
张仁大惊失色,加快脚步向前猛跑,可是他哪能跑得过马?更何况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张仁心里升出一股绝望来。
忽然老人猛的一推张仁自己也从张仁背下摔下来嘴里还在大叫:“年青人你不要再管我了快走!”
张仁心里一痛也顾不上回头玩命一般的向前跑只是才跑出百来米就被一块石头拌倒在地。与此同时老人的惨叫声也传到他耳中。张仁嘴里苦生长于和平年代的他实在是很难接受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的事实。
勉强爬起身向身后望去有一骑正向他飞驰而来骑士手中的长矛也在出寒光……
忽然张仁脑中灵光一闪大声喊道:“不要杀我!我有军情向于将军禀报!”
这一喊当真有效那骑兵硬生生的拉住马在张仁身前停下疑惑的问道:“你说有军情禀报于将军?哪个于将军?”
张仁松下一口气道:“当然是曹公帐下的先锋于禁于文则。”
骑兵道:“于大人只是点军司马我家主公曹孟德才是镇东将军。”
张仁愕然他并不知道将军这个词在这时代是不能乱叫的当下也只能蒙混过去:“方才见你要杀我方寸大乱哪还顾得上这些。”
骑兵道:“杀你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你说有军情禀报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仁知道不能乱说现在这个军情就是他的护身符一但说出来搞不好骑兵真会顺手杀了他图个轻便再怎么样先撑到见到于禁为止便道:“你们可以把我绑起来带去见于将……于司马。这军情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远处的另外两个骑兵这会儿也赶到近前为的一个看看张仁点头道:“好我们就带你去见于大人。老二你去把他绑了。”
另一个骑兵应声下马把张仁五花大绑。正要带上马张仁想起那老人向为骑兵道:“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那老人对我有恩就让我给老人送个终吧。”
骑兵点点头。
张仁走到老人尸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轻声道:“老人家张仁没能帮到你只能为你做到这些了。若你泉下有知不要责怪还望你能保佑张仁。”说罢张仁强忍住想哭的冲动站起身示意骑兵带他走。
就在张仁去给老人送行的时候那边绑张仁的骑兵悄声问道:“老大为什么不让他说出军情再把他杀了算了还要带他回去?不累吗?”
那老大道:“杀他有什么用?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没什么油水的人。带他回去上头那里我们也好交个差省得还要没命的向前侦察。你们看这天就快黑下来难道说你们想露宿荒野?”
另外两个骑兵恍然大悟……
曹军先锋大帐中一个冷面清顺中等身材的将领正围着张仁打转而他眼中的精光让张仁后背直冒冷汗。此人正是后来被喻为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于文则。
打晾张张良久于禁终于开口问道:“阁下何人?听我的斥候说你有军情禀报是何军情?”
张仁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应道:“在下张仁张世清。于大人你身为曹公帐下先锋可知徐州陶谦已差人向北海孔融和青州田楷求援?”(注:关于陶谦请援《三国志》上并没有写得很详细而《三国演义》中曹、陶是在交过一次手之陶谦后才派人请的援。即然是yy主体是以演义为主各位请不要太在意。而这里张仁是因为看书对这些章节看得不是很仔细记错顺序对后面情节有影响)
于禁一怔随即大笑道:“孔融?田楷?不是于某自夸我还真不把这二人看在眼里!”
张仁心道:“你行!有够狂的!不过好像你于禁确实有狂的本钱……算了还是把刘备兄弟搬出来吧也许能吓得住你。”
想到这张仁接着道:“于大人孔融和田楷是不怎么样但是孔融极有可能会拉上一个人来。”
于禁冷哼一声道:“谁?”
张仁道:“平原刘备刘玄德。”
于禁面上微微变色:“刘备?他会来?何以见得?”
说起来于禁早在曹操起兵讨董卓时就跟随曹操。虎牢关一役战皇吕布给他带来的震撼极大他甚至没有拍马上前与吕布一战的勇气。但刘关张三人却能联手击败吕布令他难以想像。虽然说三战一有些不耻但放眼当时的诸方阵营随便哪个挑出三个人来都没什么希望击败吕布也正因此于禁对刘备兄弟不敢轻视。
这边张仁见于禁心动把一路上想好的话慢慢说出来:“于大人刘备此人如何?”
于禁微一思索道:“刘备此人素以仁义自居不过行事也确有几分仁义之风。”
张仁道:“那于大人此次曹公起兵一路所做所为又如何?”
于禁脸上再次变色但还是摇摇头应道:“主公虽然是为父报仇但这一路……杀戮太过。”
张仁道:“这就是了!将军也知道孔融、田楷绝非曹公对手他二人又岂能不知?北海离平原不远孔融定会向刘备请援而刘备即然素以仁义自居碰上这种事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是肯定会出兵来援的。”
于禁道:“听起来是不错不过刘备兵微将寡就算他三人勇冠三军也不能挡住主公大军只会全军覆没。这种没利益的事我不相信刘备会做。”
“哎!?看不出来这于禁到是一个利字至上的唯物主义者嘛!”
张仁心中暗暗称奇却又不能按书中记载直接说出来只好低下头整理一下思路。不过这个动作到是被于禁误会自己没礼貌连忙解开张仁身上的绳索请张仁在席中坐下道:“于某失礼先生勿怪!”于禁可不担心张仁会有什么难他早就看出张仁根本不会一点武功也没什么利器在身。
张仁当然不清楚这些,坐下后就猛灌三大碗水下肚,这一路奔波消耗掉他不少水份得赶快补补。喝足了水张仁的话也想好道:“于大人此次刘备援徐成则名利双收;败亦可单收名望啊!”
于禁闻言细细一想马上就明白过来。刘备出兵援徐若顺利击退曹军声望大涨,是不用说的也定能从徐州捞到大笔的好处;就算失败凭借刘关张三人的能力逃回平原也不难,还可以落一个仁至义尽的好名声。那时就算手上的部队打光,借着这好名声的号召力,再拉起一支队伍来不是什么难事。
即然想通于禁便收起狂妄:“谢张先生提点于某受教了!不知张先生为何会在此处?”
张仁早就编好自己的“身世”从容答道:“我本是琅琊人氏因自幼父母双亡故此浪迹天海四海漂零。日前本想回家乡看看,路过此地时被一伙强人所劫,侥幸逃得性命却又为大人斥候而获,眼看小命不保只好用此军情来换条性命。”
于禁脸上顿时露出轻蔑的笑:“原来阁下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啊。”
从先生突然又变回阁下讥讽之意十足张仁心里这个气暗骂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日后被关羽水淹七军人关羽大声一喊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投降保命?”
当然,张仁可不敢说出来,再怎么样自己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只能摇头叹气拍马屁:“大人我不过是一芥草民,只求能在这乱世之中苟存性命。怎么比得于大人你文武双全统领千军?且在我看来大人你乃是上将之才,日后赐爵封候是一定的事。”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几下拍得于禁下分受用嘴上谦虚几句也觉得自己和张仁这样一个草民计较那么多没什么意思便命人请张仁下去休息并好生招待。不过,于禁并不是那种会得意忘形的人,张仁走后他便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下一步的对策。还是那句话,于禁对刘备兄弟不敢轻视,若真像张仁所说的那样于禁还真没把握能以目前手上的军兵击败刘备。为了慎重起见于禁决定先加派北海、青州四楷一路的斥假同时减慢行军度,等待曹操主力到来。反正他的部队已经到达徐州境内,先锋的任务也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