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的出现无疑是个异数。从这一天的谈论张仁能感觉到诸葛亮对商业的作用也非常重视,而且在许多方面的观点比他更为实际。如果说诸葛亮按原有的路线进入刘备阵营,那么以诸葛亮对商业的重视无疑会大力支持,之后张仁想走的路就会好走上许多。
“农桑诸事如人之心腹,人缺心腹则不可生;工械杂物若人之手足,人无手足则不可行。亮以此而论,行商互市则可比作人之气血,气血旺人则身强体壮……”
张仁品味着诸葛亮说出的这番话,摇头笑道:“他这个比喻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一样。不过按书上的记载,诸葛亮的确是三国时期对手工业和商业格外重视的政治家之一。三国后期的蜀地人口只有不足百万,但经济实力却非常出『色』,这不能不说是诸葛亮重视商业流通的一个特『色』。先不管这个,假设诸葛亮与糜竺是我在刘备一方的商业合作者就是。曹『操』那一方面呢?我不能在曹『操』的领地『露』面啊!还有就是孙权那里……慢慢来吧!也可能我订下的目标太大,以后能不能实现都不好说,不过能做多少是多少便是……”
次日清晨张仁收拾好行礼,带着貂婵、二凌正式出门远游,此外还额外的带上了诸葛亮一起出门。当然诸葛亮不是与他们一同出游,张仁是要先去襄阳转转,顺路送送诸葛亮而已。
五匹马缓缓而行,张仁与诸葛亮并马走在最前面。趁着这点时间两个人又谈论了一些事,就这样一直行到襄阳城门前二人才拱手话别。张仁本来想问及诸葛亮是否愿意出仕的事,但考虑到诸葛亮的『性』情,加之现在的诸葛亮可能学业未成,再多磨练一下或许比较好,因此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送别诸葛亮,张仁与貂婵把马交给二凌,让他们先去城中的产业知会一声,自己则带着貂婵打算在城中先逛两圈。
貂婵心里闷了很久,这会儿终于逮着机会向张仁问道:“世清,这个诸葛亮年纪轻轻的,你却为什么这么重视他?”
张仁笑道:“我说我懂相人你信不信?”
貂婵白了他一眼道:“少在我面前卖弄!”
张仁一耸肩:“信不信由你。不过我敢跟你说,这个诸葛亮日后绝对是个大人物。”
貂婵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你现在是打算去哪里?”
张仁道:“先随便逛两圈。哦,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城中的产业那里知会一声,看看船只准备好了没有,我再去刘表那里探探口风。”
貂婵道:“怎么,你打算尽快离开荆州?”
张仁道:“差不多吧,至少我要把你们全都送出去才行,不然你们几个在我身边的话我有些事始终不敢去做。算算时间,甘宁去年出海到现在已经快一年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很可能已经在夷州立足。我这趟去柴桑就是看看甘宁那里有没有消息传回来,要是有的话我们就马上回来,然后悄悄的把文姬她们几个都送出荆襄……”
貂婵默默的点点头,二人赶去城中的产业作准备。之后张仁去了趟刘表那里,推说要出游请刘表关照一下家里人,刘表自然是满口答应。看来刘表对张仁已经没有什么戒心了。
午后张仁便带着貂婵、二凌顺利登船。在船离岸的那一刻,张仁站在船头静静的思考,貂婵来到他身边问道:“世清,你在想什么?”
张仁歪起头,反问道:“阿秀,你懂不懂反追踪?”
貂婵愕然道:“反追踪?”
张仁一拍脑门道:“简单点说,就是你有没有留意过是不是有人暗中盯着我们?”
貂婵摇头道:“应该没有吧。至少我没有发现过。”
张仁这会儿却习惯『性』的去抓头,心里也在暗笑道:“我这是干啥呢?真当貂婵是女飞侠?我这又不是什么武侠片来着。”
一路无话,张仁的这条船半个月后抵达柴桑。张仁踏上岸环视四周,轻叹道:“总算是到了……本来两年前就该到这里的。”
柴桑,今江西九江市西南,西汉置县,因有柴桑山而得名。开发历史较早。夏、商时期,柴桑属荆、扬二州之域,春秋时柴桑属吴之东境,楚之西境,因而有“吴头楚尾”之称。柴桑作为行政区划最早出现在秦代,秦始皇划天下为三十六郡,就有九江郡。此后九江又有柴桑、浔阳、汝南、湓城、德化等古称,但主要以九江、柴桑、浔阳、江洲着称于世。
一路边走边看,张仁觉得柴桑的发展水平并不比襄阳差多少。等到柴桑宅院时张仁却被门人拦住,明张仁却玩心忽起,拦下从人后清了清喉咙突然暴吼道:“张信!你个死小子给我滚出来!让你老大我看看你长大了多少!”
身边的人全部被他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门人正愕然间院中脚步忽起,张信与高顺奔出门来。
张信望见张仁惊喜交加,叫道:“大人,你怎么来啦!”
张仁笑着招招手道:“过来让我看看!”
张信与张仁两年不见,这一见少不了一番感动流泪什么的。当晚就布下小宴,几个人开怀畅饮……果汁。张仁的酒贩来柴桑的并不多,就算送来也是没几天就卖光,所以自己这些人就只能喝果汁了。
次日张仁便向张信、高顺问及甘宁的情况。张信的回答是甘宁在建安七年年初带领船队自柴桑出海,船队一共有大小船只二十四只,人员方面连上甘宁的七百僮客一共是一千二百多人。五月份甘宁抵达泉州时曾派过两只快船回来报信,之后就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张仁取出随身带着的小地图心中盘算道:“五月份到的泉州?那么现在甘宁很可能已经在夷州登张了,泉州到夷州的话可没多少水路。这么看来我回荆州后得开始准备把家人送出来的事,至少这次我出来没碰到什么问题,那么我暂时留在荆襄却把家人暗中送出来是做得到的。再就是现在马上十月,如果甘宁办事顺利的话很可能随时就会有消息送回来……”
张信在一旁问道:“大人,你这次来柴桑打算呆多久?还有婉儿姐他们,你准备什么时候送她们出来?”
张仁沉思道:“我先住一个月吧,刚刚盘算着甘宁可能很快就有消息回来。还有你婉儿姐她们我这次一回去就会安排着偷偷把她们都送出来,你要注意随时接应……最好是也不要声张出去,能隐密下来就尽可能的隐密下来,我可不希望被刘表强留在荆州的事又在江东又发生一次。”
张信点头称是,可身旁的貂婵却狠狠的瞪了张仁一眼骂道:“你还知道隐密?那你昨天在门口叫得那么大声就不怕有人知道你张仁到柴桑来了?”
“哎——”
张仁哑口无言,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高顺,高顺也只是摇头而已。张仁抓了半天的头最后笑道:“那就干脆闹到底!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在柴桑好好玩一下也对不起自己。我想孙权手下能人那么多,不见得会那么在乎我才对。”还有一句话张仁没说出来,就是江东一带门阀之重在当时可谓中原之最,他张仁就算想『插』一脚也没那么容易。
一想通这节,张仁向貂婵道:“阿秀,明天我们去鄱阳湖游玩一番如何?”
貂婵奇道:“怎么你这么有兴致?还去鄱阳湖玩?”
张仁道:“我们这一趟本来就是出来‘玩’的,你忘了?”
高顺接上话道:“也是,世清你这次就当是散散心也不错。这两年你够辛苦的。”
次日天明,张仁带着貂婵、二凌去翻阳湖游玩。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鄱阳湖边上的船坞修建得如何。
先至船坞,张仁大致的检视了一下……真正他又懂什么?完全是工匠头子在那里为他解释!不过张仁原本是一个机械工,在一些方面提出几条建议让工匠们自己参考,比如用绞盘配合滑轮组能够把船吊起来进行船底的维修之类的。
看完船坞张仁要了条小船去湖中泛舟。时值秋末,湖中已微微有些寒意,但丝毫不影响鄱阳湖应有的美景。张仁后来索『性』在船头坐下,一边欣赏一边暗想道:“穿前从来就没能好好的旅游过,穿越后也差不了太多。现在多好?完全是自费旅游,哈哈哈……”
游玩了许久回来,张仁忽然发现岸边有不少的绿『色』水草,随手捞起一把笑道:“这不是梨蒿吗?采些回去用腊肉炒了吃。嗯,梨蒿炒腊肉,南昌的名菜哦!”
貂婵奇道:“梨蒿炒腊肉?南昌名菜?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仁道:“你没听过的事多呢。呵呵……”
慢慢的往回逛,貂婵忽然拉住张仁道:“哎……你听,有人弹琴。不过琴声有点怪。”
张仁竖耳细听,一听之下却愕然道:“怎么可能?这是吉它的声音啊!”
貂婵道:“吉它?就是以前你教我歌舞时用的那个?”
张仁点点头,心中越发奇怪:“我那烂吉它早丢了,不过原先曹『操』曾经仿制过,是那时流传出来的?”
二人寻声而至,见是一个约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正坐在水边的一只小船里弹奏,弹出来的旋律优美悦耳。听着听着张仁心里暗暗的擦汗:“靠!古典乐能让他用吉它弹得这么棒,这人的技艺真厉害,比我强出多少倍去!”
驻足许久,那人琴声忽停,转身道:“在下薄艺,只恐有污尊耳,见笑!阁下能在此驻足许久,想必也是爱好音律之人,可否上船小坐?”
张仁楞了一下,望望貂婵。
貂婵轻轻的点头,张仁向那人拱手道:“叨唠了。”说完单身上船与那人见面……
应邀上船,张仁细细打晾这位弹吉它的仁兄,一看之下张仁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汉时男子人人挽发,士族还要戴冠,可这位仁兄一没戴冠二没挽发,只是这位仁兄披头散发吧,细细一看梳理得非常整齐,离发尾一尺的地方还用一条淡蓝『色』丝带束住头发,额前两缕浓厚的流海盖住半张脸,因为天『色』有些偏暗,相貌一时半会儿有些看不清,但张仁敢肯定是个超级帅哥。
这会儿那人也打晾清了张仁的相貌,笑道:“阁下相貌不凡,可否告知名讳?”
张仁摆手道:“兄台不必恭维我,我什么样子自己心中有数。至于的我的名讳嘛……见笑,在下张仁,表字世清。”
那人微微一惊,随即笑道:“阁下是张仁张世清?可是昔日许都城中尚书仆『射』,人称‘三年境内丰’的张仆『射』?”
张仁亦笑道:“不敢当,在下正是。尚未请教阁下大名。”
那人当即双手理好额前『乱』发,复又向张仁恭敬一礼。这会儿张仁总算看清此人相貌,心中惊叹世间竟有如此俊美而又不失男子汉气度的帅哥,心中马上明白过来,抢先开口道:“阁下可是人称‘美周郎’的周瑜周公瑾!?”
周瑜被张仁叫出姓名有些诧异,问道:“张仆『射』此前见过瑜吗?”
张仁抓头道:“我早该想起你是周郎的。一者江东水军由你率领就在鄱阳湖附近『操』练,且江东一带论曲乐之精,又有谁能出你周郎之右?更甚者你手中的吉它本是我所制,流传至今不过六、七年的时间,除了你周郎之外又有谁能弹奏得如此精妙?就算是拙荆蔡文姬,红颜知己貂婵也不能弹好这吉它,我这个制琴之人更是自叹不如……”这到是句实话,不过蔡琰不喜欢吉它,貂婵游走天下时又哪会背个在当时来说不伦不类吉它在身上?
周瑜笑道:“张仆『射』过奖了!这琴……哦,应称为吉它,是三年前瑜特意命人去许都购来一具,之后自行仿制出来的。虽说论音质远不及寻常之琴凝重,但胜在轻便自如,且若是弹奏一些轻松悦耳之曲意境似乎不在大琴之下。瑜自制出此吉它之后便爱不释手,但有闲暇常会轻弹数曲,故也算精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