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我妈和我说大姨夫得了痔疮,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我了个去,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呢,一个小小的痔疮,我蒙上脑袋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们一家三口人买了些水果坐着班车就来到了二龙台村,进了大姨家看着趴在炕上的大姨夫我忍不住笑,屁股撅的老高,一看我们来了居然还要硬挺着下地来迎接我们。
我小哥和嫂子都在这里护理,小樱桃见到了我们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两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
热闹的气氛持续了一整天,晚饭过后,老人们说一些我们年轻人插不上嘴的话题,而且大姨家的炕也睡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我就和小哥他们回了家。
嫂子抱着玩累了的樱桃去了东屋,而我和小哥还是睡在我经常睡的西屋。
躺在炕上我和小哥有唠不完的话题,从道大,各种回忆各种美。
“对了东子,有个事我和告诉你。”小哥突然打断了玩闹的话题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哎呀,有啥事你说就好了,咱哥俩至于聊的这么严肃不?”我有些不适应小哥的态度。
“这是必须严肃,因为我看见你师傅回来了。”小哥的话让我心里一跳。
“你说什么?”我撩起被子坐了起来,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块心病,师傅失踪了这么久不知生死,现在终于露面了。
“他现在在哪里?”我的眼睛瞪的溜圆的说。
小哥裹着被子向后缩了缩,“东子,你变了,眼神这么恐怖的么?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哪有,我还是以前的我,你别打乱话题,快说我师傅的事。”我懒得和小哥解释近来经历的事,老周头的吸引力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我现在真不知道,那天我出去放牛的时候路过白大婶家,当时我看见了你师傅,但是也只是匆匆一瞥,不过我确定是他没错的。”小哥说道。
“哦?是这样啊?”我借着问小哥,不过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整一夜,听着小哥的呼噜声我不能入眠,其实不是他影响我,而是老周头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中徘徊不尽,失踪了这么久再次出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没理会叫我吃饭的小哥直接朝着白大婶的家走去,我要去问问白大婶我师傅来做什么,不然我这心里总觉得有块石头不能落地。
走到篱笆墙前面,我推开了没上锁的门,以前我和小哥曾经来过一次,那个白大婶的孙子小石头我还有印象,想不到他已经长这么高了,“石头?”我看着眼前成熟了些的小孩试探性的问了句。
“恩?你是?”石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可能早就忘记了我这个外乡人。
“你忘记了么?我以前不是来过的么?是你带着我去找你乃乃的啊。”我摸了摸小石头头的老毛。
小石头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隔了有一会他终于开口,“哦,你是不是牤子哥的兄弟啊?那个县里的。”
“呵呵,看来这小家伙还记得我。”我笑了一下从口袋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糖块送给小石头。
“你乃乃在家吗?”我看石头对我的印象还不错,因为他接过我手中的糖块冲我调皮的一笑。
“恩,在家,都在家呢,不过我奶奶有病了。”小石头一听我提到白大婶,他两只大眼睛装满了忧伤,这么小的孩子的感情居然这么丰富。
我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人精,“什么?病了?不是这么巧吧,难道知道我要来找她问我师傅的事,所以装病来忽悠我?”我心里嘀咕着。
“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吗?”我又从裤兜里拿出一本小人书递给石头。
“恩,可以的,不过你小心哦,我奶奶现在不认得人,见谁打谁,你看这是她咬的。”石头没有接小人书,而是把他的小手伸出来在我的面前。
原来石头的小手臂上到处都是青紫的印记,很明显上面有牙齿咬过的痕迹,“这白大婶到底怎么了?”我跟着石头向着她家的里院走去。
“妈,妈?别掉了,鱼都被你钓光了。”刚走到白大婶家门口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屋里轻轻的说道。
钓鱼?怎么回事?难道白大婶家的屋子里面还有吃糖不成?我实在想不明白里面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爸爸,这个是我牤子哥的弟弟,他来看我奶奶来的。”小石头推开屋里的门冲着那个已在门口抽着烟的中年男人,原来这个是石头的老爸,也就是白大婶的儿子。
“你好,我是县里来的,四牤子是我小哥,以前我来过白大婶家。”我看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中年男人很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哦,有什么事吗?”男人转过头一把拉过我身边的石头搂在怀里,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原因,他不知道我的来历怕石头被人骗的意思。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路过,听石头说白大婶病了,所以来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唉,她疯了。”石头爸听我这么一说戒心笑了不少,之后他拉着石头往后退了退,从他身后漏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正是白大婶。
之间她的面前放着一个装满水大洗衣盆,人蹲在盆边,手里拿着一根缠着线的筷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这是干什么?”我实在看不懂白大婶的举动,看她安静专注的样子也不像疯了啊。
“她在钓鱼。”石头爸说完摇了摇头。
额,我终于知道了,看样子白大婶是真的疯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事。
“嘘,看到了吗?我钓上来一条龙。”白大婶和我们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右手提起那个筷子,下面的线上空荡荡的。
完了,本来我是来和她打听我师傅的,看她现在的样子我心中的希望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