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悦耳的钢琴声缓缓停住,最后一丝旋律也逐渐消散在静谧的空气中,浅浅立刻起身鼓掌,“真精彩,你的钢琴是专业级别的吧?谢谢你了,凤。”
“浅浅过奖了,”凤长太郎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起来,浅浅,你心情好点了么?”说着**言又止起来,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开口,“那个,浅浅是在为最近的流言心情不好吗?”
浅浅表情马上扭曲了一瞬,不提这茬倒还忘了,一说马上记起关于自己‘勇闯男厕所,对某个男生进行非礼’的流言。原来出名真的很简单,只不过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从原本走在路上没人理的角色,突然间变的名声大噪,成了要被窃窃私语的人群夹道欢迎的名人了!
“那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凤见浅浅开始隐隐的冒黑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其实不用在意那些的,人多嘴杂,说的人也和你不熟悉,不了解你,所以才会人云亦云的瞎说。真的不需要放在心上,我不相信你会闯进男厕所去非礼人的。”
其实闯男厕所是真的!浅浅脸皮不自觉的抽了抽,只不过心情不好不是因为那个,只是想起白马探那家伙再次缺席,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提心吊胆。还有那个bourbon,简直就像是个隐形人,每天上课都如坐针毡,却抓不到什么头绪。
凤见自己的话说完,被劝的人反而更加的低沉,顿时无措起来,“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件事的。浅浅,要不然我再弹卡农给你听吧。”
浅浅错愕了半秒,卡农的旋律已然响起,于是静下心来听着凤一曲弹完,这才开口说:“果然美妙的音乐能改善心情,凤,今天遇到你真是太幸运了,你弹的真的很棒!”
“怎么会,音乐的话,我们网球部的监督和迹部学长的水平才更厉害,”凤更加腼腆起来,“说起来,我的钢琴都是监督指导的。”
“监督?”浅浅微微一顿,脑海里马上想起james给自己的那份调查资料,简单的只有姓名、年龄、婚姻状况以及目前的职业,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来冰帝这么久,自己也有意无意的注意过这个人,可是完全没有什么特别地方,干净的令人生疑。
“神监督很了不起呢,”凤笑着开口,神色间带着恭敬和钦佩,“虽然没见过监督打球,而且也不是经常出现在训练场,可是每一次对各个队员的缺点指导总是很切中要害。至于音乐,监督本来就是我们学校的音乐教师,演奏水平连一些有名的演奏家都很欣赏。”
“是吗?”浅浅笑笑,不动声色的问:“我忽然对你们监督好奇起来了啊,上次远远的看见过一次,感觉你们监督是个很严肃的人呢。总是西装笔直,时髦有品位的样子,对了,你们监督”
话还没说完,音乐教室的门却被人推开,神监督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先是冷眼扫过浅浅,之后转向凤长太郎问道:“网球部的训练快要开始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啊,监督!”凤惊呼了一声,看了看时间,转向浅浅正要说什么,神监督却突然出声打断,“凤,等一会,我要在训练场上见到芥川慈郎,你去找他!”
“芥川前辈,大概在哪里睡觉吧?”凤冷汗了一下,马上乖宝宝般的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嗯,”神监督闻言点头,不再多说,抬臂就是一个标准的剪刀手,带着隐隐的压迫感,朝门口方向一指,“去吧!”
凤似乎对神监督很是敬畏,只是歉意的瞥了浅浅一眼就匆匆离去。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气氛似乎安静的有点过了头。想起眼前这个人曾跟gin在一起,是组织的人,浅浅就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抿了抿唇,打算打破僵局的说些什么,神监督却突然走到了凤刚才演奏过的钢琴旁,抬手按出几个单调刺耳的音符,冷声问了一句:“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正对着窗口的斜阳映照进来,神监督按压着钢琴黑白键上的右手处有金色的光一闪而过,条件反射的眯眼看过去,这才看清那是戴在他右手小指上的金色尾戒。
浅浅一呆,神监督头也不抬的接着说:“这里是音乐教室,无关人员禁止入内。念在你不是冰帝的学生,就不追究了,去吧。”
就这样?浅浅一怔,朝对方礼貌的鞠了一躬,“啊,对不起,老师!我这就走!”
刚走到教室门口,神监督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神太郎,29岁,未婚,职业是音乐教师兼网球部教练。做老师只是兴趣,除此之外还在经营酒吧、饭店等。你还想了解什么吗,毛利小五郎的弟子切原侦探?”
浅浅脚步一滞,眨了眨眼睛愣了好一会才开口:“抱歉,我只是好奇。如果让您误会了什么,我道歉。”
神监督没有说话,浅浅等了几秒才开门出去。走了没多远,音乐教室里就再次响起了钢琴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卡农,而是g弦上的咏叹调!琴声很柔和,却似乎压抑着什么,带动着情绪随着音乐的节奏起伏。直到走到教学楼后的小树林里,钢琴声已经听不到了,浅浅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突然出现打断凤和自己的对话,然后是那番自报家门的介绍,那种像是对着喜欢玩侦探游戏的顽皮学生说话的口气,怎么想都觉得令人黑线!
“神监督么,”浅浅头疼的抚了抚额,自言自语道:“到底什么人啊?看起来很厉害呐。”
“那当然了,那可是我们冰帝网球部的监督啊,当然厉害!”
身后传来一把嚣张的声音,浅浅愣了一下转身,正好看到以迹部为首的冰帝网球部几人从小树丛后转了出来,而说话的正是一头红发,留着标准妹妹头的向日岳人。那几个人看到浅浅,脸色不自然的古怪起来,浅浅嘴角顿时抽了抽,抬脚就想走。
“嗯?”迹部景吾一手轻摸着泪痣,肩上披着网球部的灰白衫运动服,神情高高在上般的打量了浅浅一会,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上课的地方,不在这边吧。”
“我来转转不行么?”浅浅停下脚步,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话说,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不会刚才一直在听壁角吧?”
“在冰帝校园里,本大爷还需要听壁角么?”迹部哼了一声,紧跟着却似笑非笑起来,“最近听说了个很不华丽的流言,又看到最老实单纯的凤跟你这不华丽的人在一起,本大爷自然要适当的关心一下部员!”
你这话什么意思?浅浅脸色顿黑,不自觉的抽了抽眼角,正想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向日岳人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起来,凤那家伙的钢琴弹得又精进了呢,想必小提琴也一样。侑士,你要被他比下去了啊。”
“诶,”忍足耸了耸肩,不在意般的推了推眼镜,“那是自然的吧,凤那家伙天生的绝对音感,当然是一日千里的进步,我怎么比?”
“绝对音感?”浅浅愣愣的重复了一遍。
“就是,拥有绝对音感的人是少之又少。”忍足以为浅浅不懂,在一旁解释道:“那是一种听到声音的瞬间,就知道这种声音名称的能力。拥有绝对音感的人,能从平时不为人注意的杂音中分辨出是何种声音。”
脑海里突然窜过柯南曾经和自己说过的0858,浅浅下意识的去掏手机,结果手刚伸进衣兜时,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远处走过来的身影,动作即刻停了下来。
那是神监督没错,浅浅心里一顿,不等他走过来就先开口告辞,“抱歉,我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
脚步飞快的走出老远才停下脚步,浅浅站在原地迟疑着是不是去找凤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诧异的循声回头,却在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愣在原地。
“仁王?”以为眼花的揉了揉眼睛,浅浅讷讷看向带着一脸诡异笑容走过来的人,“你怎么来了,不用训练的吗?”
“噗哩,我是来转达部长和副部长的话呐。”仁王侧头偷笑了两声,然后才清了清嗓子说,“特批的免训练假条,你要看看吗?”
浅浅嘴角抽了抽,抬手捂住了脸,“我可以不听吗?总觉得没什么好话。”
“那可不行,”仁王一本正经的摇头,四下里看了看转身往校门外走,“先找个地方坐下我再传达吧,找了你半天,有点口渴了。”
“想叫我请客,就直说嘛。”浅浅甩了甩头暂时把事情放在一边,无语的跟在后面往外走,“抱歉,没和你们说一声就搬到这边来了。”
仁王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光挑剔的找了一路,最后选了一家看起来就知道里面东西绝对不便宜的店,走进去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堆的东西,这才懒洋洋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揪着小辫子开口,“我倒是无所谓,倒是幸村听了笑着感叹‘想见你更不容易了’,你还真的这么长时间没去过医院。”
浅浅有点语塞,正好饮料端了上来,于是掩饰般的抱着杯子喝起来,“说起来,你来传达什么?”
“哦,部长和副部长叫我告诉你,”仁王紧盯了浅浅一会,嘴角慢慢的咧成幸灾乐祸的弧度,“他们说叫你丢人就在立海大丢好了,外面好歹收敛点。”
浅浅嘴角一阵抽搐,咬着吸管瞪了仁王一眼,“是不是无论哪个学校都有你们的眼线呐,你们听说了什么?”
“有柳在嘛,反正是很惊天地的事情,你等着回立海大之后被真田罚吧。”仁啧啧有声的感叹着,顺手从网球包里摸出个信封,“其实我今天是替赤也那小子来送信的,真田怕他坐车半路睡过去,这辈子也送不到你手里,所以叫我来了。”
“不会又是什么委托函之类的吧?”浅浅嘀咕着拆开信封,看完内容之后神情立刻古怪起来,“早安七点—冲野洋子四分钟做饭课程?!”
“冲野洋子?!”仁王正在吃蛋糕,闻言似乎被噎了一下,于是抓起一旁的饮料猛喝了几口,紧跟着抽过浅浅的手里的信纸读起来,“dear切原桑,我是冲野洋子。抱歉冒昧打扰,承蒙你答应和毛利桑一起参加本周六的栏目,特此送上我个人的演唱会门票以示感谢!”
“我没答应过!”浅浅死目着眼睛说,“这件事情不用想也和毛利大叔脱不了关系!”说着掏出手机开始拨号,谁知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电话居然没人接!
“为什么不去?”仁王诧异的问,“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说不准会被什么演艺界什么人看上,从此踏上星光灿烂的名人生涯。”
也说不准会被组织什么人看到,万一出什么纰漏,从此踏上黄泉之路也不一定。再说,为什么我要和那个大叔一起?浅浅阴沉着脸腹诽,又拨了遍柯南和小兰的电话,同样没人接。愤愤不已的转头看向窗外,却不由咦了一声。
不久前还说要看网球部训练的神监督,此刻却从停在马路斜对面车里出来,走向旁边的珠宝店。脑海里忽然想起在音乐教室时,看到他戴在右手小指上的尾戒,于是狐疑的问一旁的仁王,“呐,你说男生右手小指戴尾戒是什么意思?”
“右手小指?”仁王愣了一下,顺着浅浅的视线看过去,疑惑的问:“那是冰帝的神监督,右手小指尾戒的意思应该是表示单身、不谈恋爱的意思吧。”
“是吗,”浅浅点头,看着神监督不到三分钟就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拎了个小而精致的礼品袋,“你说男生一般去那里面都是干什么?”
“喂喂,你那是什么艳羡的眼神?”仁王一阵无语,嬉皮笑脸的开玩笑道,“去那里当然是买东西的,你想要的话回头在立海大吆喝一声,肯定有人愿意给你买,只不过我说,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嗯,”浅浅猛然回神,看着神监督开车离开,马上站起来对着仁王勾了勾手指头,“走,我们去看看珠宝店里都卖些什么?”
你能找个好点的借口么?仁王被饮料呛了一下,还来不及说什么,浅浅已经雷厉风行结了帐,并叫店员把所以的东西打包,然后眉弯眼弯的冲着他笑了笑。
黑线不已的被故作亲昵的浅浅挽着手臂拽进珠宝店,仁王嘴角抽搐瞥了眼浅浅表情,语气哀怨的低声说,“噗哩,你那是什么表情,假笑的让人渗得慌。话说,我觉的今天应该叫真田来才对!”
“你叫他来揍我吗?”浅浅脚步一滞,脸上的笑容差点扭曲,不动声色的在仁王胳膊上掐了一把,,“不就是叫你装一下小情侣嘛,你不是欺诈师么,难不倒你的吧?”
仁王倒抽了一口冷气,无语的任由浅浅拖着在珠宝店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胸针柜台前。镶嵌着各种各样珠宝的胸针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仁王目光在一个空缺处停了一下,突然开口:“之前还看到这里有一款很漂亮的,已经被人买走了吗?”
浅浅一愣,诧异的回头看了仁王一眼,一个穿着制服的店员闻言解释道:“那是在店里特别订制的胸针,刚刚才被一位先生买走。如果你们喜欢,也可以在这里订制,不过对于两位来说,我还是推荐那边柜台的情侣对戒,适合你们,价钱也适中。”
被鄙视了!浅浅咧了咧嘴,装作没听出店员的口气厚着脸皮问:“那个,那刚才买走的那个胸针是什么样式的?”
店员脸上的表情不耐起来,但还是拿出一个图册给两人指了指。那是一款兰花造型的胸针,上面还镶嵌着各种碎钻,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店员还在旁边说着什么,浅浅眯着眼睛摸了下那张图片,拖着仁王离开。
“真是让人不愉快的气氛,”仁王眯着眼睛说,“说起来,你查那个干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浅浅干笑了几声,急忙转移话题,“正好一起去看幸村吧,也几天不见了。”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仁王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说:“你先去吧,我等等真田他们,看时间训练已经结束了,估计他们也要来了。”
浅浅些微的怔愣了一下,想了想独自走了进去,谁知道走到幸村病房的时候,那里却正乱成一团。医生和护士忙成一团,浅浅呆呆的听着他们的谈话,才知道是幸村突然病发,刚刚打了镇定剂稳定下来。
站在病房门口,还能隐约听到里面痛苦的喘息,浅浅背靠着墙壁仰头轻磕了两下,忽然觉得压抑。估摸着这个时候幸村大概也不希望见到自己,于是深吸了两口气压下各种情绪,正准备离开时,病房的门却被突然打开了。
门打开又惯性的合起,短的几秒时间,浅浅却和躺在病床上的幸村打了个照面。护士出门看了浅浅一眼,绕过去走了,浅浅却站在门口怔了半响,最后推门走了进去。
“你来了,”幸村的脸上、额上都是细汗,连嘴唇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今天怎么有时间来?”
浅浅没有说话,只是洗了条毛巾,帮着他擦了擦脸,然后从被子里拉出他还在发颤的手开始轻轻按摩,“抱歉。”
“呵呵,为什么这么说?”幸村笑了笑,垂了眼帘看着浅浅的给自己按摩的手,“我并没有资格要你每天都来看我的,不是吗?”
浅浅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沉默着,然后换了幸村另一只手开始按摩。无声半响,幸村突然轻声说,“我的手术时间定下来了,在一个月之后。”
那个只有30%成功率的手术吗?浅浅手一顿,慢慢的把幸村的手放回被子里,“没关系,不会有事的。”
“嗯,不会有事的。”幸村笑着点头重复,看着浅浅的手朝自己的脚伸去,惊了惊下意识的就想阻拦,可惜刚抬起身子就无力的又倒了回去,“浅浅,你干什么?”
“干什么?”浅浅一把抓过幸村勉力想躲开的脚,头也不抬的回答,“当然是按摩呀,你躲什么?”
“呵呵,脚就不用了吧。”幸村嘴角微微抽搐,挣扎了两下却没有任何用处,不由苦笑出声,“浅浅学过按摩吗?你可以教我我自己来。”
浅浅转头凝视了幸村一会,忽然嬉笑起来,“幸村,你不会是害羞了吧?一个大男生,我摸摸你的脚,你脸红什么?”
幸村语噎,感觉到从脚上传来浅浅手指的温度,脸上的红晕不自觉的加深了些,半天说不出话来。
“以前爷爷身体不好,所以专门学过,放心好了,我的按摩技巧可是专业级别的。你有福享受,就乖乖听话好了。”觉察到气氛尴尬,浅浅一边在幸村的足底揉按,一边说,“我还学过踩背,下次帮你踩踩。对了,你有什么感觉?”
幸村没说话,浅浅以为力道轻了他没感觉,于是适当的加重了力道,用力的按了下去。结果幸村没忍住轻呼了一声,条件反射的想抽脚,却被浅浅又抓了回去。
“浅浅、浅浅,”幸村声音有点发颤的叫了两声,顿了顿才接着说,“你是故意的吧,轻一点啊。”
“诶,”浅浅冲着幸村挑眉,“你是第一次啊?没关系,疼着疼着就习惯了,你后还有你受的,慢慢给我适应起来吧!”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群人跌跌撞撞的挤了进来,丸井和赤也首当其冲的在最前,然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仁王他们,最后是沉着脸的真田。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