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凉风轻拂,万籁俱寂,本是入梦好眠之时,然而,大昌国太子徐炫明下榻的驿馆内,一间屋子里的烛火却长明不熄。
屋内,大昌国太子妃冯芊语精神萎靡地坐在桌前,呆呆地盯着桌子上的白色瓷瓶出神。
白色瓷瓶里装的,正是黑衣人送给她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徐炫明的药。
她和徐炫明等人离开盛阳城已经快半个月了,但这半个月里,她并没有给徐炫明下药,至于原因,主要有两方面的顾虑。
第一,那个黑衣人真的靠得住吗黑衣人所说的话又真的可信吗
当时她被仇恨冲昏了头,没有仔细地询问分析就相信了黑衣人的话,然而她并不知道黑衣人是谁,如果到时黑衣人不回来找她,她该怎么办她又该如何去找害她的宁芷冉报仇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万一黑衣人居心不良,以后拿这件事要挟她和冯家怎么办谋杀大昌国太子,这样的罪名谁能担当得起。
第二,她的月信已经推迟七八日了还没来,而且最近几日总感觉身上犯懒、恶心想吐,很是异常,虽然随行御医暂时还未把出喜脉,但她感觉自己十有是怀了徐炫明的孩子。
她恨徐炫明,自然不会生下徐炫明的孩子,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会打掉,所以一定不能让徐炫明等人知道她怀了身孕。
如果大昌国的人知道她怀了身孕,肯定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这样一来,就算徐炫明死了,大昌国和皇后娘娘也肯定不会许她回冯家。
眼下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面对眼前的困境,冯芊语茫然无措,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同时再次埋怨上天的不公和残忍。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她的计划会被宁芷冉识破为什么被人退婚的宁芷冉还可以风风光光地入宫
“参见太子。”
正在冯芊语愤恨不平、伤心无助地痛哭时,门外突然传来下人们的见礼声。
冯芊语忙擦干眼泪,又迅速把白色瓷瓶藏进妆奁内,然后在妆台前坐下,顺手拿起润肤膏假装在涂抹。
很快,有人走了进来,正是几乎每天都会喝得醉醺醺的徐炫明。
随着徐炫明的进入,酒气也跟着在房中飘散开来。
冯芊语一闻到酒气,胃里突然就恶心起来,她连忙用手捂住口鼻,以防自己干呕出声。
徐炫明东摇西晃地走到她身旁,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脖颈,同时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酒气熏天地说道“爱妃怎么还没睡是在等本太子吗”
浓烈的酒气让冯芊语更加恶心反胃,当然,最让她感到恶心的,还是身边这个男人。
徐炫明却自我感觉良好,浑不在意冯芊语的反感和冷淡态度。
他拿开冯芊语捂口鼻的手,倾身向冯芊语唇上吻去,同时大掌向冯芊语的衣襟内探去。
徐炫明的碰触让冯芊语厌恶至极,她语气冷淡地说“我身子不舒服,太子去找别人吧。”说着,伸手推开徐炫明欲远离这个男人。
结果喝醉酒的徐炫明因身子不稳,被冯芊语一推竟跌倒在地,只听“砰”的一声,头正巧磕在后面的床沿上。
徐炫明顿时恼羞成怒,狼狈地爬起身,二话不说一把掐住冯芊语的脖子,咆哮道“不管你你倒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对本太子动手。每次你都说身子不舒服,到底哪里不舒服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看御医你分明是在骗本太子。说,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想齐嵘,或者在想别的男人。”
冯芊语因呼吸困难,原本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她拼命挣扎着,然而越挣扎徐炫明掐得越紧。
最终,冯芊语放弃了挣扎。她静静看着徐炫明,眼中没有哀求,反而带着讥讽嘲笑。
这彻底激怒了徐炫明,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掌,冯芊语脸上顿时多了几个清晰的指印。
但冯芊语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静静看着徐炫明,不言不语,不哭不闹,仿佛被打的不是自己的脸。
然而,她眼中的冷漠、死寂让人看了却脊背发凉。
“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这会儿变得这么老实了。你有什么资格瞧不上本太子,若不是看在你们皇后娘娘的面上,你以为本太子会娶你这个声名狼藉的残花败柳”
徐炫明一边恶毒地咒骂着,一边扯住冯芊语的头发把她推倒在地板上,然后像暴怒的野兽般开始撕扯冯芊语身上的衣裳
冯芊语目光呆滞地盯着上方的屋顶,任由徐炫明在自己身上欺凌践踏、予取予夺,地上的寒意透过裸露的肌肤传至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冷到身麻木、心僵死。
自己的得到满足后,徐炫明不再看地上像死人般躺着的冯芊语一眼,径直到床榻上呼呼大睡。
这一晚,冯芊语没有合眼,也没有起身,就一动不动地在地上躺着,两眼直直地盯着上方。
第二天,徐炫明睡醒后,见一si不挂地冯芊语还在地上躺着,他走过去朝冯芊语身上踢了一脚,骂道“你躺在这儿装死呢,是不是想让别人知道本太子虐待你,然后好替你做主本太子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出了盛阳城,就没人能管得了本太子,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大踏步跨出房门,逍遥快活去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地上的冯芊语才慢慢站起身,她捡起衣裳披在身上,又理了理头发,然后朝外喊道“来人。”
外面守候的丫鬟应声而入,“请问太子妃有何吩咐”
冯芊语声音沙哑地问道“雨停了吗太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启程”
丫鬟答道“回太子妃,雨已经停了,可太子说泥路难行,要等两日再启程。”
冯芊语点点头,吩咐道“去备热水,我要沐浴,记得多放一些花瓣香料,另外把我的新衣裳、新头面找出来几套。”
“是,太子妃。”
整个过程,冯芊语都显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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