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的意思啊。”白玉珠没好气的看着风夜寒。她要离开京城,他心里肯定高兴的不得了,终于不用面对自己这个丑八怪了,更不用担心她要月儿的命了。
“为什么让你离开京城?不是事情都处理完了吗?”风夜寒不解的追问。
“等太后懿旨下来,你就知道为什么了。”白玉珠抬袖掩唇打了个哈气,忙碌了一天身心疲倦啊,看着面前微皱眉头的风夜寒道:“我离开你该高兴的啊。”而非露出这样莫测的神色。
风夜寒只是看了看白玉珠,问道:“何时走?”
“等亲蚕礼过后。”白玉珠有气无力的应道。
风夜寒便没在吭声,这样算的话,正好够时间给他医治身体。
夜里,书房内风夜寒听着面前暗卫禀报,他将刚写好的书信折叠,道:“将这封信亲自交到墨清手中。”
“是。”暗卫上前小心接下书信便消失不见。
墨宣在夜郎国的动静越来越大,定是要争那皇位,既然如此,他就不能让夜郎国的皇位落入墨宣手中,一封书信给当今夜郎国太子墨清手中,墨清肯定会替他阻拦墨宣。
自身夜郎国就内政不断,竟妄想染指大云,墨宣简直痴心妄想。
墨宣……墨宣……看样子对白玉珠的情深不浅,竟还敢来京城,隐藏的再深,这大云始终是他的大云,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的行踪。
白玉珠离开京城,墨宣又来京城。不,要是白玉珠离开,那么会被墨宣给带走吧?这样的话,他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亲蚕礼的到来,白玉珠在翌日就被甄皇后宣进了宫,凤藻宫里,甄皇后身穿凤袍,头戴九凤展翅凤冠坐在殿中凤座上。
“臣妾们,参见太子妃娘娘。”盛装的白玉珠刚进凤藻宫正殿便迎来了众妃嫔的参拜。
“免了。”白玉珠扫了一眼众妃嫔,看到了李淑仪,她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坐在了甄皇后身边的御座上。
因为风夜寒不住在东宫的缘故,白玉珠也甚少进入皇宫,对于后妃自然不清楚,她来时正好后妃们来给甄皇后请安便是碰了个正着。
甄皇后对着她介绍了一会便让众妃散去,她看着白玉珠道:“那么多妃嫔,你似乎对那李淑仪感兴趣。”
白玉珠心下一颤,面上微笑着:“儿臣听闻李淑仪深的父皇宠爱,不由便多看了几眼,还请母后不要生气。”
甄皇后淡淡一笑,端起一旁玉杯轻抿了一口道:“干吗要生气,后宫女子能得到你父皇宠爱,那都凭的是本事,那李淑仪经久不衰,自是手段过人……”
白玉珠面上没表情,实际心里是赞同的,后宫女人没有手段是不可能得到帝心的,而这甄皇后,不用手段自然凤位坐得稳,她很清楚甄皇后的实力。
“只要她们没威胁到本宫的凤位,她们怎么斗怎么争本宫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甄皇后放下玉杯看向白玉珠。
“母后凤仪,不是她们这些后妃所能触及的。”白玉珠看向甄皇后,她如心回应。无论是谁,只要有甄皇后在,对她来说,是有利的。
甄皇后嘴角微微勾起,似是很满意这番话。
宫规繁琐,祭祀礼仪更是繁重,白玉珠从未接触过亲蚕礼,甄皇后便亲自一点点的给她讲解,幸好她不是蠢笨之人,很快就了解了一切细节。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天已是接近傍晚,马车缓慢从宫中驶出,她是从专属官道回太子府,故而,官道上除了按时巡逻外并无他人。
白玉珠听甄皇后讲了一天关于亲蚕礼的程序,后又面见负责礼仪的众臣,累的她是全身跟散架了一样,早就知道皇后不好当,谁会想到太子妃也这么难当,操心劳累,坐在马车里皱眉思及亲蚕礼的晚宴该如何安排才好,所以,她没有发觉到周围异常。
驾车的内侍悄无声息的倒下,坐在车前的婢女来不及发出丝毫的声响便摔落在地。
“护驾!”马车左右跟随的八名侍卫,其中一位侍卫大喊过后便倒在一旁地上。
只见一道黑影在烛火之下快速的移动,白玉珠马车周围的侍卫全部断了气息。
那一声护驾将思绪的白玉珠拉回了神,瞬间察觉到有内力深厚的人出现在她身边,刚打算出马车,就见细长的剑身刺进了车内。
何人敢如此大胆竟想刺杀她堂堂太子妃!白玉珠眼神一凛,运气内力双指夹住剑身,“锵”的一声,剑身断裂,被她借力重重甩刺在了车内木柱上。
“谁派你来的,竟敢行刺本宫!”话间白玉珠已是出了马车,脚下一带便是将侍卫的长剑握在手中,带着浓厚的内力袭向袭击她的人。
一袭黑衣,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毫无情绪的漆黑眼眸,身形顷长一看便是个男人,面对白玉珠的攻击很是小心,出手招招致命似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白玉珠很清楚她面对的是绝顶高手,故而不敢大意分毫,见招拆招,一招一式皆是杀意尽显。
“何人再此打斗!”眼看白玉珠和黑衣人打斗的正激烈,巡逻的侍卫察觉后大呼了一声。
“护驾,本宫是太子妃!”跃至一旁围墙的白玉珠看到了众多侍卫她厉声喝道。
就在这时,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躲避黑衣的袭击差了分毫手臂被划伤,她眼神阴沉,手腕旋转,眼前黑衣人眼神闪了一下便是想躲,却给了她攻击的机会,一剑刺进了刺客腰际。
“护驾,抓住那黑衣刺客。”侍卫们慌张的呼喊着。
黑衣男子眼看人越发的多,便是想逃。白玉珠岂会给他机会,趁胜追击跟随其后,就看到官道围墙上她轻功飞跃,身形敏捷紧追着黑衣刺客,身后是手持火把的众侍卫。
眼看官道尽头便是青龙街头,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玉珠,眼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急迫,似是没想到她会追的这么紧。
“本宫看你往哪里逃!”白玉珠看到了男子眼中的紧张,她冷声言道,紧接着便是飞身掠去,长剑刺了过去。
“锵”的一声,长剑和男子断剑相碰撞发出刺耳的鸣声,男子借机一掌挥向白玉珠腰间,却被她一脚踢开,紧接着便是一掌击中了他的胸膛。
男子闷哼了一声,便是要躲开。
敢行刺她白玉珠,就该有死的觉悟!白玉珠是不会给他逃离的机会,再次追了上去,眼看着她就要追上刺客,这时,她听到了师兄的声音。
“玉珠!”
她全身一顿,下意识的转身看向声音方向,却看到了师兄墨宣急匆匆的走向她,她一愣,刺客,下意识的看向刺客方向时,早就消失的不见踪影了,再追怕是难以追到。
可恶,一个愣神便丢了刺客。
“你?”墨宣走到了白玉珠跟前眉目间满是喜悦,后惊愕道:“你……受伤了?”
“有人行刺我!”白玉珠这才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她微皱了下眉头道。
“谁!”墨宣一听这话脸上充满了戾气,“竟然行刺你!刺客呢?”
“你们去这边搜!”
“你们去哪边……”
此时,响起了侍卫们的声音,白玉珠心里一慌,抓住师兄墨宣的手拉着就跑,她是追刺客的,哪里会料到遇到师兄。并且,她好不容易才洗清了和皇甫傲偷情一事,定是不能再被闹出流言蜚语了。更何况,师兄身份敏感,被风夜寒察觉了去,还不得跟她闹个没完没了。
一顿狂奔,轻功飞掠,行至了属于他们无心门下的妓坊——媚金楼。
粉红沙络缕衣,三千乌发垂直地面,还未盘髻,芊芊玉手染着大红丹蔻在眼前梳妆匣里挑选耳饰,肤如凝脂,容貌美丽,一双丹凤眼凝满了让男子一眼便沉溺其中的妩媚,在她一旁的婢女拿着象牙梳正在小心为她梳发。
“小姐!”从外进屋匆忙而来一位婢女,然后走到女子耳际旁低声喃喃。
梳妆的女子眼里一惊,便是顾不得一切便往外走去。
“粉衣参见大小姐,少主。”身穿粉装的女子便是媚金楼的掌权人粉衣。
“免了。”白玉珠看了一眼粉衣轻声道,后看向墨宣正眼带着心疼的为她擦拭手臂上的伤口,她道:“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
“玉珠,我绝对不容任何人伤你!”墨宣眼神阴暗的看着白玉珠。
白玉珠心知师兄对自己的疼爱,便安抚道:“那刺客被我打成重伤,派人去满京城去查谁在配内伤的药和止血的。”
“粉衣听到了吗?”墨宣冷声道。
“属下这就通传下去。”粉衣一听这话就忙退了下去。走出屋门,她低声对一旁婢女吩咐道:“主子们的到来,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奴婢知道怎么做。”婢女领命之后就匆忙离开。
粉衣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脚下步子急匆匆的走向别处,幸好刚刚入夜,媚金楼才刚开门迎客倒也不怕被外人看到分毫。
北苑,她走到一间亮着的厢房外,左右警惕的看了一眼推门进屋,空气中便是凝着血腥味。
“大小姐和少主也来这里了。”她看着赤裸着上身的人,她眼里一阵心疼后道:“不过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精壮的胸膛带着几道丑陋的疤痕,三千墨发垂散着,墨眉入鬓,精雕玉琢的绝美脸庞带着苍白,他拿起一旁桌上的烈酒倒在了腰间冒着血的伤口上,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啧啧,凝华,你这江湖第一杀手的头衔该让给大小姐了,瞧你被大小姐伤成这样……”粉衣看着凝华隐忍的痛楚,她嘴上调侃着眼里看的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