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为何不直接将他们带入麒麟山?”
穆流年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们的大部分实力,都将转移到凤凰山。那里的地势较为平坦,适合居住,当然,也就便于被人攻打。所以,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顿了一下,又道,“让凤凰山上下那么多人转移,不太现实,所以,只有让我们的人行动,才较为稳妥。退一步讲,那里还有云氏先人布下的阵法。那个地方,对于浅浅来说,意义非凡,所以,我一定要帮他守住。”
白虎想不明白了,既然是担心那里易攻难守,干嘛还要将这些人接到那里去?
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穆流年轻笑一声,“我要让云家的族人相信我,完全地认可我。我穆流年,的确是有着与云浅夏同生共死的信念!”
猛地,白虎似乎是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是以前常说的那句,压力越大,动力越大么?
穆流年的手下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跟他几乎就是同一个做事模式。
辽城是离凤凰山最近的一座城池,所以,想要在内乱之时,守住凤凰山,就一定要先控制辽城。
穆流年回到了长平王府,有些事,需要一次性的解决清楚,有些事,则是不能急于一时了。
当天晚上,长平王妃回到了王府。
一是为了穆焕贞进宫一事,一是太后有命,让她回来歇息几日。
这倒是让穆流年有些意外,他们竟然是真的敢将母妃放回来?这就不怕再不能掣肘于他们父子了?
长平王妃接下来的话,才是让他们有些失望了。
原来,只是让她回府歇息两日,然后再进宫陪伴太后,今日璃王妃进了宫,所以,才将她和桑丘夫人放了回来。
听说和韵长公主在她们走后,也进了宫。至于今天是不是留宿宫中,她们就不知道了。
王妃简单地处理了一些事,回到院子倒头就睡。
这几日在宫里,虽说是不曾薄待了她们,可是在那等地方,真能睡踏实了反倒是怪了。
穆流年在其睡熟后,才悄悄地进了屋子,搭上了她的脉。
半晌后才出来,门外,长平王早已等候多时。
“如何?”
看着父王的脸色有些急切,穆流年摇摇头,“没事。想来他们既然是敢放母妃先回来小住,就知道我们定然是会担心母妃的身体,所以,此时他们未必就敢动手。真要是因为母妃而逼急了您,对肖云放来说,可是划不来的。”
“可是后头,你母妃还是要再进宫的。”
“父王放心,我会将原本给母妃治头疾的药,换成一种解毒药。就算是她没有中毒,对身体也不会有坏处。”
“嗯,那就好。”长平王点点头,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寝室,再看了穆流年一眼,转身就出了院子。
穆流年看明白了他的眼色,这是有什么话不想在这儿说,担心母妃会听到?
书房内,长平王的脸色,十分的凝重。
“流年,我知道你的本事,当初夜煞的创立,虽说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夜煞虽然是极少出没于人前,可每一次的行动,都是让人震惊万分。先皇当初不知道派出了多少人去查找夜煞的秘密据点,打探他的主子,可是这么多年了,始终是毫无所获。”
“父王,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儿子洗耳恭听。”
“你能创建夜煞,并且是将其发展地如此好。父王相信你的本事。只是流年,你要明白,你的身分,决定了你这一生不可能会一番风顺,不可能会没有麻烦和波折。”
“是,儿子明白。”
“你如今娶了浅夏,我知道她不是个一般的姑娘。且不说她是云家人,单是她的那份儿聪明冷静,就足以匹配与你。”
穆流年的脸色也渐渐地严肃了起来,父王极少会与他这般说话,今日却是说得既语重心长,又似乎是有些其它的意思。
“流年,我知道你定然是要护着云家,你且说说,这次若是四皇子和皇上正面开战,你预备如何?”
穆流年微动了一下眉梢,果然是说到了重点了。
“回父王,儿子觉得,这是他们肖氏自己的事,外人,不必要插手。”
长平王一怔,“这是什么话?这是紫夜的大事,怎么就成了肖氏自己的事?依着你的意思,这只不过是他们兄弟自己争夺家产,外人反倒不好说话了?”
仿佛没有听出王爷话中的暗讽,穆流年竟然还点点头,“正是。儿子就是这样想的。”
“胡闹!你可知道一个是当今的陛下,一个是先皇的爱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父王,难道您还想着也插手这次的内乱?若是皇上赢了如何?四皇子赢了又如何?当初浅夏为何会中了巫术?虽然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我相信与肖云放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再加上肖云放竟然是对浅浅存了那样的心思,您觉得,他只是单纯地看中了浅浅的美色?”
长平王蹙眉,这件事情,他自然也是知晓的,可是君臣之义,岂能不顾?
“父王,当初我大哥是如何没的?我身上的毒又是如何来的?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让您看清楚,肖氏族人的丑恶嘴脸么?您或许能忍,或许大度。可是儿子没有您这样的胸怀。他既然敢冒犯我的浅浅,我就绝不可能再忍!”
这话说得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可是分明就是大逆不道之言!
长平王一时被他这话给噎住,竟然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