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皇上前往皇陵祭拜先皇,这随行的马车,自然是不知道要有多少辆,到时候,想要将那些金银运回宫来,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
肖云放安排好了这一切,觉得仍然是有些不太稳妥,又请教道,“表哥,这皇陵之中,必然是机关重重,您看,若是咱们的人,进不到皇陵里面,该当如何?”
“当初先皇找的设计这陵寝的人可还在?”
太后微微一锁眉,“按照规矩,为先皇设计陵寝的人,已经是被一同封入了陵寝。”
桑丘子睿皱眉,这个说法,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相信,那么多人修建陵寝,就没有一两个,对这陵寝有个大概印象的?
“太后,工部尚书,虽并非是亲自修建这陵寝的,可督建,却是免不了的。您看?”
工部尚书是他们的人,这一点,自然并不难办。
次日,皇上就下旨,说是自己最近屡屡梦到了先皇在地下睡不安宁,所以,便派遣了工部尚书,亲往皇陵查看,可是有什么地方漏雨,或者是出现了缝隙。
皇上此举,实乃出自一片孝心,自然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与此同时,肖云放又派了大批的暗卫,在暗中将皇陵给守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有人会借了他的手,将金银找到后,再来哄抢一通。
肖云放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皇陵那边。
穆流年听说肖云放连暗卫都派过去了不少,心中大喜,看来,是他动手的时候了。
入夜,浅夏早已睡实了,床的另一侧,却是空空如也。
夜色如水,迷朦中透着几分的清凉。
乌云蔽月,似乎也是在为穆流年的行动创造着有利条件。
刚刚进入林府,穆流年便注意到,这里,比他上次来时,戒备已是松了太多,基本上,就感觉不到有活人的气息了。
再往里走,看着空空如也的林府,穆流年忍不住低咒了一声,“这个肖云放,就算是国库里头再空虚,也不至于将林府给搬成这样儿吧?连把椅子都没留下。”
再往后走,摸索着到了之前林氏所住的主院落。
夜色太黑,乌云将月亮给遮得严严实实的,好在玄武早有准备,很快,这里便亮起了几盏灯烛。
“公子,可是这里了?”
穆流年之前是陪着浅夏来过这里给云氏请安的,自然是认了出来,看着这里空空的庭院,就连那小亭子里的石桌石凳,都被人给搬走了,整个院子里,死气沉沉的。
穆流年侧头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不想想,那里面定然也是除了光秃秃的墙壁之后,不会再有别的了。
主屋的两侧,各植了一株海棠,这海棠是早先老太爷命人种下的。
云氏搬进来之后,也一直未曾动过。
穆流年缓缓地靠近了右侧的那株海棠树,看了一眼那用石头砌成的花池,伸手在里面的泥土上轻轻地扫了一下。
穆流年在这株海棠树的正前方站定,然后侧了身,就开始往厢房的方向走,嘴里头还低声地数着,一二三四。
总共走了六步后,停在了原地。
穆流年站定,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所站的地方,再往右手边一瞧,果然,正是冲着那个小亭子的方向。
穆流年心中大喜,转了身,冲着亭子再走了三步,然后直接就从自己的身上抽出了短刀。
“公子,这等力气活,还是就让属下来做吧。”
玄武即刻上前,先一步,在穆流年弯腰前,蹲在了地上,直接,手中的尖刀,就将穆流年所站位置周围的几块儿地砖都翘了出来。
穆流年让了几步,“动作小心些。记得一会儿还得弄回原样儿。”
“公子放心,这等事情,属下最是在行。”
很快,玄武挖了约莫有两尺深的地方,终于,他听到了尖刀与硬物相撞的声音。
院内的几个人,都是屏住了呼吸,然后,就见玄武动作极慢地将里面的一个铁盒子,给取了出来。
那铁盒子看起来相当破旧,将其打开,里面用一块儿上等的锦布裹着一个小木匣子。
穆流年的呼吸有些急促,提醒道,“小心些。”
“是,公子。”玄武说着,虽然是心中欣喜,但是仍然在穆流年的提醒下,保持了一分清醒,任何时候,都不要大意,更不得得意忘形。
好在小木匣子打开之后,一切太平。
穆流年上前,只见里面赫然静静地躺着半枚令牌,与之前梅千洛交给他的,极其相似,而且,从左右来看,正好是一对儿。
穆流年将东西拿上,玄武一招手,便有人快速地将地方归置成原样儿,毕竟是因为动了这院子里的地砖儿,这可都是用上等的石头铺就的。
想要恢复成原样,自然是要些功夫。
玄武让人护送公子回去,自己亲自在这里盯着。
别以为东西到手了,这里就可以随便糊弄了。
一旦这里被人看出是曾经动过的,那么,必然就会有人开始刨根问底了。万一再将之前的一些陈年旧事给扯出来,那么,别人不说,桑丘子睿,定然是能够猜到,这东西,是落到了自家主子的手上。
为了避免后患,还是小心为上。
玄武的细心,是青龙也没有的。
穆流年很快就回到了长平王府,小心地步入初云轩,然后将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才想着去净手,就听见浅夏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
“东西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