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婚书是两国和亲所定,你看看可有什么问题。”司徒湛淡然开口,一点儿都不像白嫣然的激动。
她当然激动!这个时候司徒湛突然给她看这个,能有什么好事?
和她所料一样,司徒湛此刻眸色深沉,显然是有所打算。
没等她开口,就听司徒湛沉声道:“本王决定履行婚约。”
简单七个字,差点儿惊得白嫣然脚下一软。
“等等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白嫣然连忙喊停,看着司徒湛的眼中满是狐疑。
她凑上前,在司徒湛黑沉了脸色的同时摸了一下额头,嘟囔道:“这也没发烧啊,抽的什么风?”
司徒湛脸色更黑了,带着不悦道:“本王没有玩笑。”
他的话也让白嫣然脸色更为难看,深吸了一口气,保持微笑道:“司徒湛,趁着我还没动手之前,你收回你的话。”
该死!早知道他好了之后这么抽风,她当时真的应该顺势扎死他!
司徒湛听出威胁,却不以为然,而是看向她手中婚书:“你虽不承认是白家女儿,可婚书是真,本王要对你负责。”
听他说的一脸冠冕堂皇,白嫣然呵呵一笑,反问道:“负责?王爷是打算用熠王妃之位负责吗?”
两国虽是和亲,可司徒湛的身份地位,皇上皇后是断然不可能让南齐的女子为正妃。
所以白嫣然笃定了司徒湛不会同意。
可她没想到,司徒湛根本就没迟疑,反而正色道:“有何不可?”
白嫣然瞬间想骂人,反问出口:“司徒湛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愿意跟你来的北禹便是要逃离白家,那他家的婚约便自然跟我没有关系。你若是再揪着这个不放,我便挖了你的双眼,让你继续做个瞎子!”
她实在是气急,出口的话也没了章法。只是她知道,这个婚无论如何不能成。
不然,她岂不是还未曾做什么便为人妇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她什么时候说过稀罕王妃之位了?
守着一个不爱的人,哪怕是也拥有天下又有何用?
司徒湛脸色愈发阴沉,一脸的山雨欲来。他看得出白嫣然并非推辞,却更觉得羞辱。
他之前虽是眼盲,可想要嫁入熠王府为妃的人却也都排出而二里地。他何曾听过别人如此拒绝?
白嫣然才不管他气不气,看他应该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忙继续道:“我医治了,你救了我,我们已经算是两清了。等两日你的眼睛恢复正常颜色,我便离开王府。”
白嫣然说着便往外走,不想继续留下。
她摸不准司徒湛的脾气,万一等下再突然说些别的她怎么应付?
司徒湛黑趁着脸看她离开书房,大手一挥重重拍在桌上。手下嘭的一声,红木桌应声而裂。
刚走到院子里的白嫣然脚一顿,忍不住骂道:“生气砸什么东西,有能耐打自己啊!”
就司徒那个武功,白嫣然单单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只是书房里再没声音传来,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白嫣然拒绝司徒湛的事情没有一人知道,可两个人一整天脸色不好,却也吓得府中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白嫣然闲得无聊,想着在房檐上坐会儿,却也没想到正巧会听到诗情画意两位姑娘的谈话。
“不,我们若是这么做,王爷定然不会饶了我们!”画意一脸坚决,看着诗情的眼中满是不解。
没等她开口,她便继续道:“你我虽然是被晋王送来府上,可王爷这两年对我们如何,你难道不清楚?”
诗情抿着嘴不答,眼底也满是挣扎。
如果可以,她当然也不想做任何伤害司徒湛的事情。
“画意,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父母还在他的手上吗?若是我们不这么做,那他一定会杀了他们的。”诗情紧紧的抓着画意的手,满眼痛苦。
王爷那么好的一个人,她当然不希望他有任何事情。
不然,也不会在知道白姑娘要动刀的时候去冒死禀报皇后娘娘。
可她的命不值钱,但她父母和弟弟怎么办……
画意也沉了脸,脸上满是痛苦。
她希望王爷一切都好,可听着画意的话,也确实放不下家人。
当初她们姐妹二人被送进来之前,就知道自己未来的结果如何。
只是她们唯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亲人。
诗情看满脸痛苦,忙开口道:“画意,这个毒不会要了王爷的命,最多只是让他的眼睛继续瞎下去。你放心,我也舍不得王爷死的。”
诗情说着,脸上也多了些许娇羞。王爷这般的男子,谁能不喜欢?
若是可以,她真的愿意做他的贴身丫鬟,伺候他的饮食起居。
画意有些纠结,不敢相信诗情的话,也不敢用自己请人的性命去打赌。
她看着诗情满脸的娇羞,也反复确认道:“你真的能保证不伤害王爷的性命?”
诗情看她妥协,刚打算开口说自己能,却只听房顶传来一阵瓦片错落之声。
等她回过神来,白嫣然已经一身绿衣立于她们二人的面前。她眉眼含笑,眸间却带着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意。
诗情画意两个人被吓得尖叫一声,想要往后退,可刚退一步便感觉到了墙壁,她们这才想起来只这是个死胡同。
可要是推开白嫣然就这么走,她们思及白嫣然平日王府里的作为,也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当然不能确定。因为这毒是剧毒,只需要一点点的粉末,便足以让熠王归天。”白嫣然冷冷一笑,难得耐心解释。
她费心费力救回来的人,她们两个反而想着再送他一步?问过她同意了吗?
“不,这不可能,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诗情厉声开口,觉得白嫣然这是在胡说八道。
她的药粉藏在荷包里,他根本没有看见,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听着她的质疑,白嫣然更觉得可笑,目光落在她腰间的荷包上,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经常用毒的人是仅仅凭借味道就能分别毒药的品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