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湛在白嫣然屋子里昏倒的消息在寿康宫上下顿时传遍。
而那些负责抬人出去的太监,更是看都不敢看白嫣然一眼,生怕下一个被针扎的人是他们。
太后听到消息,正偷吃的瓜子哗啦掉了一地。
“什么?你说湛儿昏在了嫣然的房里?嫣然动的手?”
康嬷嬷迟疑了一下,为难点头道:“是郡主扎晕了熠王殿下。太医说王爷睡上一觉醒了就好,没有大碍。”
“嫣然呢?嫣然怎么样?”太后急忙追问,略显浑浊得眼底满是激动。
她那个孙儿平日虽是笨拙了一些,可关键时刻没想到还挺聪明!
“郡主无事,只是让奴婢们不必伺候。”
“那嫣然别的一切可都还好?”太后轻咳一声,面上带了几分异样开口。
康嬷嬷一听便猜到了她的意思,随即低声解释道:“郡主和王爷衣着完好。”
原本满眼激动的太后顿时失望的垮了脸,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湛儿,追妻的路还很漫长呐。”
康嬷嬷附和的点了点头,劝慰道:“您也别太着急,王爷和郡主毕竟都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太后不由轻哼一声,嫌弃道:“就他那样的,给他个几十年能怎么样?不过嫣然倒是个有主意得,假以时日,她未必不能看出这混小子的真心。”
她说着,又是一声叹息,边伸手抓杏仁边感慨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话落,只听康嬷嬷浅笑道:“是啊,可惜了,今年的杏仁味道炒的极好,郡主应该是喜欢的。”
太后登时觉得不对,伸手去拦,却晚了康嬷嬷一步。
“去,将杏仁送到郡主房里,就说是太后娘娘的赏赐。让她多吃一些,败败火。”
阿康随手塞给身边的小宫女,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小宫女闻言忙不迭答应,行了礼便果断转身。
太后眼睁睁的看着杏仁远离自己的视线,忙抓紧了手中的几颗,带着愠怒道:“阿康,你若是再敢不让哀家吃这几颗,你看哀家怎么着你!”
康嬷嬷笑着点头,解释道:“太后放心,这几颗老奴自然不至于吝啬的不给太后吃。只是您下次若是再偷偷吃,就别怪老奴之后不为您准备了。”
“你敢!”太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抓着手里的几颗杏仁气得咬牙。
这个阿康,她早晚要换了她,找个贴心的小丫头在身边伺候!
康嬷嬷一眼便看出了太后的意思,忙浅笑道:“太后您也莫要怪老奴,还不是您自己个儿贪嘴,又不控制。若是再胖一点,之后心疾可是会更严重的。”
康嬷嬷说的有多语重心长,太后此刻的态度便有多敷衍。
她随意点了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哀家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难道连这点重要性都不知道?”
康嬷嬷一听便笑了,忙应道:“是是是,太后自然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两人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让人将司徒湛抬走之后白嫣然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认真研究如今的形式。
当然,她担心的是贤妃与永亲王两人之间的事情何时解决,好认真进入争夺皇位的任务里。
她答应了要帮司徒湛坐上那个位置,差一步差一天,都不是她的承诺。
所以想要回去,她还是得尽快完成。
而且回去的方法也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不仅要利用落日峰的天时地利,还有十五年一见的斗转星移。
严如玉是在她一岁的时候离开,距离如今也就是十三年多,她只剩下不到两年时间。
当然,要是天时地利人和都有,其实扶持司徒湛上位远远用不了这么久。
可她还有私心,想着尽快的帮司徒湛坐稳这个位置,然后便随着一百玄甲兵隐居深山。
等到了时机,她便回去。呆的久了,她担心自己的心会更为不稳。
太后宫中的消息虽然不至于流露到外头,可若是她老人家允许,皇上皇后知道只言片语的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真?”苏菀怡一把拉住了前来回话的宫女,满脸错愕。
宫女点了点头,吓得不敢回话。
司徒天上前拉过苏菀怡的手,淡淡吩咐道:“下去吧,皇后累了,需要歇息。”
“本宫不累,本宫怎么就需要歇息了?”苏菀怡果断反问,看着司徒天的眼底不免多了狐疑。
她还有话没问完,怎么就累了需要歇息?司徒天是不是皮痒了?
被她凌厉的眼神看的有些后背发毛,司徒天忙轻咳一声,解释道:“湛儿如今都那么大了,他的事情自己自然能好好处理。咱们为人父母的,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掺和进去不是?”
苏菀怡听的直皱眉,语带不悦道:“你是说本宫管的太宽了?”
司徒天连忙摇头,笑道:“自然不是。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当然是为了湛儿好。”
他强大的求生欲使得苏菀怡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看她消了气,司徒天带着温柔浅笑扶她过去坐下,温柔解释道:“湛儿的身手你应当知道,若是嫣然真的要伤及他性命,他可能会不躲?”
“未必。”苏菀怡脸色微沉,出口的话似有些咬牙切齿。
司徒天听的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苦笑,明白自己媳妇这话说的在理。
没等他多感慨,就只听苏菀怡气冲冲道:“湛儿什么都好,偏偏就是一根筋这一点随了我。但凡我当初能多变通一些,也不至于最后栽在了你的手里。”
每每提起,苏菀怡除了气就是气。
当年但凡她能不那么认死理,认定一个人便是一生,又怎么可能来当这什么劳什子皇后?
名头上说什么一国之后,什么尊贵无比,说到底还不是要帮人寻找小老婆?
寻常人家的大夫人要是不开心,丈夫顶多纳个妾就上天了。可她倒好,摊上一个不纳妾会被文武百官以死相逼的人!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找个剑客嫁了,虽说没有如今的锦衣玉食,可也绝对不至于可现在这般这么操心!”
苏菀怡捏着帕子委屈,越想当初的事情越觉得是她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