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乔老头子偏要做好人,非要过我这一手,来来,拿去,你外祖父的信在我手上了,你且看看,看看就明白了reads;重生茶道。”张老太爷无奈的伸手往袖口里一掏,一封开口的素白信笺就出现在他的手里。
张祺戾气大盛,当年行走鬼门关的为难意识,在这当口,刺得他的心脏鼓噪难平。愣了半晌,就是没有敢伸手来接。
张老太爷看的清楚,心底暗叹,准备了这么久,今日便是转折之期,无数先人碎了尸骨也要完成的大业,哪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抗拒的了的。
心内千头万绪,面上却跟无事人似的在那边叨叨,“接着呀,怕的什么事,连封信都不敢看,以后可怎么了。”
张老太爷那调调,张祺是有听没进心,他直觉此时应该掉头就走,不仅是他,还应该到门口劫了他妹妹,可偏偏足下如泥塑,硬是被人直塞了那封信笺。
“来来来,”越是这样,张老太爷的语气越是缓和,说不出的调侃之意,“事到临头,看和不看都一样,要换成我,这会就不会浪费功夫在发愣上头。”
张祺听了个清楚,抿了抿唇,僵硬的抽出了信纸,一目下去,脸色沉得似要滴出墨汁来。
张老太爷此时看着远处,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明白了,这事情,早八百年前就注定了,眼下就看谁走上这一遭,我们两个老头子的想法一致,这事且得落你身上,想来,你要是后来知道了,也是不甘愿的,对吧。”
此时的张祺,愤怒盖过了心惊,大声斥责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张老太爷显然没有被他的语气激到一丁半点,只是视线不再明目张胆的打量这个随时可能暴走的孙子,不免语重心长道,“早说了是八百年前就注定了,你当我是在开玩笑,你母亲,你姨母进京,甚至于,当年漠北出兵,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那为什么是她,她有什么错,关她什么事”张祺歇斯底里的低吼。
张老太爷斜眯了他一眼,对他的冥顽不灵也感到了无奈,“谁让她是他们乔家主枝唯一的女儿,又跟他有那一层关系,怪的了谁。”
“不行,她不能去,”张祺如同困兽般原地转圈,“漠北绝没这么简单,当年我被外祖父带着,也只能在外围打圈,她去那里,谁能护住她。”
这是关心则乱了,张老太爷有翻白眼的冲动,“除乔家本宗之人踏进漠北一步者,九死一生,绝不包括她,她在那地方,想死还死不了呢,你懂吗,还要我说多少次。”
张祺怔住,神情茫然。
“老太爷,车驾到门口了。”管家匆匆前来禀告。
“这事由不得你,你去不去影响不了大局,她才是关键。想不清楚,旁边候着去。”张老太爷落下这句话,举步往前,再不看张祺一眼。
于是,婉容的车驾刚在侧门停下,张老太爷急急赶到,后面十步远跟着的可不就是面色凝重的张祺。
下了车的婉容,小吃了一惊,她本是要悄悄的进去,看一眼老爷子就走,哪里敢扰他老人家大驾,当时就挽了他的胳膊,盈盈的唤了一声,“祖父。”
张老太爷本要行礼,这下可好全免了,老怀安慰的拍了拍小孙女的手背,“来了,来了就好。”就像是平常人家的祖父看见最中意的孙女嫁娶后返家一般,无甚差别。
张祺站在三步远停步,再不靠近,婉容看了一眼,也没在意。
几人一路,去的是平日里张老太爷起居之地,不经允许无人敢乱闯,是如今张府最为妥当安静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