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东坪东至,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在下面鬼叫鬼叫的,急着去见玄天宗的广牟啊!”走出房门,东至干脆摆出一副蛮横霸道的架势下得楼来。
“是你家爷……”如意阁底层大厅中站着十来个手持各种法器宝物的除妖师,听到东至嚣张的发言其中有人便欲开口反呛,话才说出一半,人就被飞身从楼上一跃而下的东至给踹出如意阁外,惨呼声中伏地不起。
“你竟敢先动手!”来者恶狠狠地围住东至。
“你们不就是来找茬的?难道还是来找我喝茶叙旧,我跟你们可不熟。”东至嗤笑道。
“别跟这厮多废话!弟兄们上,杀了他给玄天宗广宗主陪葬。”诸人群情汹涌各出法宝攻向东至。
“一群战斗力远不及广牟的渣渣也敢来挑衅,真是自寻死路。那今天我就杀鸡儆猴,省得有人不知死活。”东至眼中杀机隐现,纵身直扑堵在店门口一人。在店里动手难免伤及无辜,东至比较喜欢空阔的地方。
“看我镇海印!”对手祭出一方四四方方的印章,迎风一晃变成斗大般直直压向东至顶门。“噗。”东至右手上托,舒爽地琼牛入海吸走这法器上的能量,大印瞬间化作原形自空中无力地掉落,“咔嚓。”摔成两半。
施术者来不及发出惊叫,东至当面左拳已到,他随着漫天飞舞的牙齿摔出如意阁,两眼一黑昏死在地。
“这厮身手不低,大伙儿当心!”追杀出来的人群中有人高叫,“杀!”众人发一声喊,呈半圆形攻击站定身形的东至。
“来得好!”东至腾身而起,展开攻守兼备的“清河十三掌”在空中大力轰向他们的法器,身影翻飞,双拳挥舞,右手每与任何一件器物接触便不知不觉地乘机吸收其上一部分能量。
几个回合过后,东至越战越勇,对手们则越战越怯,自家的法宝莫名的法力大消,原来运用起来得心应手的东西逐渐在与自己失去精神上的紧密联系。
“小心这厮,不知道他有什么奇术,我的子母追魂针在失控!”有反应较快者已经隐隐发现端倪。
“我的霸王鞭也是!”、“我的凌霄剑阵……”、“我的锁魂幡……”,诸人接二连三的发出惊呼,有人见势不对已经在着急欲收回法宝。
“你们不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吗?”东至大声笑道,“都给我留在这里吧。”随着他的话音,噼里啪啦地丢落一地的法宝。
“……”一干人等傻了眼,手足无措地死死盯着自己那件法宝,人人心如刀绞。
他们集体犯傻,东至可没有停手陪他们来默哀的兴趣。他双手一分一合,“凌云”双刀在手,“战四方”刀势汹涌而来。
刀锋准确而干净地划出长长的弧线,东至记得很清楚,一个不漏,刚刚向他下死手之徒皆伤在咽喉要害,捂住喉咙纷纷倒在东至脚下,鲜血如潮水般涌出;手下还算知道分寸的少数几人只是被削去一耳小惩大诫,惨嚎着各自逃窜,无人有胆捡起自己掉落在地的那一只耳;说起来还是先前被东至打出店外的两人比较幸运,内伤当然免不了歇个三五七年才能痊愈,外伤倒是没有,顶多脸上挨拳的那位少了一大半嘴牙而已。
“哼,无端生祸事,宵小妄自持;来时空志满,不归悔意迟。”望着躺倒在四周的七八具也不知道来自哪些宗派弟子的尸身,东至突然信口拈来打油诗一首,收起“凌云”后回味回味,自己还颇有几分自得,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上头有几斤几两,只是暗暗在肚子里念叨念叨,没好意思意气风发地持双刀摆个潇洒的身形来卖弄自己那半桶水。
“东至师傅好厉害!”如意阁内从各个角落往外偷窥的伙计住客们惊叹道,有同是来参加宗门大比被安排住在这的住客更是暗自庆幸,自家没有像那群白痴一般去挑衅东至,妄自送了性命。
出了人命,燕京卫的衙门自然要来处理解决。碍于除妖师这类实力远超普通百姓者根本不是他们能管辖的了,衙役们甚至没敢来向东至问话,收集下店内伙计与普通住客们的证词,以“除妖师与除妖者内斗,不属于官府管辖范围”为理由草草了解此案。那些死掉的除妖师的尸身一律抬回衙门,留待他们各自的宗门前来认领。
“这事我们管不了,杀人者南荃城代表东坪东至就在“如意阁”没动地方,寻仇者请自便。”面对上门认领尸体的各宗门来人,燕京卫的衙役们收到上面吩咐统一口径地这般答复。知府大人心道“你们自家的弟子技不如人还敢去上门生事,死了那是白死,总不见得我们府里去为你们出头,听说那位爷的双刀厉害得很呐,杀人都不带眨眼滴。不服气你们自己去吧,要能干掉他,我们也不管就是了。”
这事情算是闹得不小,这些人有胆上门来闹事,各自的宗门多多少少都知道点,默许者有之怂恿者有之,无非是派些小卒子想来伸量伸量东至的身手。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出手不留情,杀的杀伤的伤,让出手的几个宗门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种反应。
杀上门去吧,弟子们败的太快,根本没摸清对方的底细,万一再失手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置之不理吧,本门的弟子岂不是白白送死,传出去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最后互有联系的几个宗门一合计,决定在明日大比之时有与东至相遇者签生死状除掉他算了,一了百了。
宗门大比同时也是解决各宗门间恩怨的最佳场合,只要有一方提出要立生死状,对方除非主动认输放弃晋级资格,就只有接受的份。
“要是本门抽到这厮,老夫亲自出手。”;“本门大长老已经赶来与会。”;“我们宗主临时结束闭关修行正在前来。”……几个宗门纷纷表示将出动最强者对付东至。
“哦?他竟然有胆这么做,看来是不用等到本门出手了,自有人会按捺不住解决掉他。”收到消息的张国师冷笑道,他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即将到来的与兽人族交流大会之上,这种小事没心思去管。
说是人族与兽人族除妖师的交流大会,暗地里就是双方除妖师界的一次大比拼,谁能占据上风牵连涉及之事甚广。作为人族最强国盛唐的代表宗门,张国师府不容有失。
“哼,什么盛唐前四名,除去我国师府,都是陪榜的料,有哪一家真正派得上场。”张国师似乎对接下来的宗门大比颇为不屑。
“要不是予泉这孩子太过柔弱,行事总是心慈手软,老夫何必如此事事亲力亲为,唉……也不知道老夫这身子骨能否应付得下与兽人族本届的交流大会。予泉啊予泉,为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怪只怪你生在我国师府,身为长子嫡孙,这个重担你是无法逃避的啊,咳咳咳……。”午夜的国师府中,张龙护国师暗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