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秦手中捏着一个被子,鼻尖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胭脂味,是他最讨厌的那种胭脂味道。
先前,他在连清房中无意间闻见这种味道,差点将肠子都吐出来了。
当时连清嫌弃的凝着他,“你是怀孕了吗?吃的比吐的还多!”
她捏着鼻子,给他将那些污秽清理了扔出去,他才算缓过来。
他白着脸,嘴里总算有了空闲,惜字如金道:“胭脂味,难闻!呕~”
从那天起,连清便知道了他对金凤露味道的胭脂闻了便想吐。
瞧着她对着自己扮鬼脸,明艳的小眼神满是得意,肖秦低头,手中的茶杯被他轻轻一捏,刹那间化作齑粉。
刚刚还你一言我一语,活泼得厉害的姑娘们瞬间讲不出话来了,更有胆子小的,腿都已经在抖了。
房间里如同修罗场一般死寂!
“滚出去!”
肖秦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低沉的嗓音也如地狱修罗一般可怕。
触及到他冷厉的目光,姑娘们皆不敢耽搁,一窝蜂的便开门跑了出去。
连清和花娘见姑娘们都出来了,默契的对视一眼,走进了厢房。
两人一进去,恰好瞧见肖秦抱着一个青花瓷瓶猛吐。
“您没事吧。”花娘上前,语气里充满关切。
连清就不一样了,落井下石的行为在她这里可谓做到了极致。
冷不丁来一句,“哇,你这也太奢侈了吧,那青花瓷瓶当尿壶用啊!这必须陪!三十两银子,结账的时候记得给花娘啊!”
花娘身子一抖,示意连清闭嘴。
她是知道主子性格的,惹他不快,连清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她战战兢兢,“连清她……不懂事,还望您见谅。”
肖秦撇她一眼,平静道:“你下去。”
“那连清……”
花娘不放心的瞧了连清一眼。
“她留下!”语气,不容置疑。
“好了,我们出去,让他们两个待着吧,我师兄不会将她怎样的!”
一旁看戏的尚青见她磨磨唧唧的,直接上手将她拉走。
房间中一下子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两人谁也不认输的瞪着对方。
连清更是再比谁都眼睛大似的,将一双桃花眼睁到最大。
“怎么,要打架啊!”
肖秦:“……”
明明他是受害者好不好,怎么搞得他要欺负她一样。
“你要五百两用来做什么?”
“去京城的路费啊,听说京城的物价贵,总要攒点钱嘛。”
连清觉得他都问了这么多遍了,也是够执着,而且他那语气像是她拿了钱要去杀人放火似的,便坦坦荡荡和他说了。
“去京城,做什么?”
这一句,他问的很认真,看着她的目光深邃不见底,似是想要看进她的眼眸深处,看透她想要做什么。
连清与他四目相对,瞧着他那幽深的眼底,有一瞬间仿佛就要掉进他眸底的漩涡之中。
被他盯得莫名的脸红心跳。
反应过来时,她撇开视线。
“你管我去做什么,这是秘密!”
落到肖秦眼中,她便是心虚。
她果然是莲雾国派来的探查敌情的尖细,但是一个尖细为何不直接送到京都城,而是放到苏州?
难道为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