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卷长的睫毛颤动两下，睁开迷蒙的双眼，在瞧见床榻旁趴着的人时，眼底变得一片清明。
肖秦被这微小的动静吵醒，瞧见她醒了，正要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子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秦公子，谢谢你救了我。”
她笑得很是坦然，却也疏远。
“清儿，你……记起来了？”肖秦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中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脑海里想着该如何和她认错，如何留住她。
至少，她说过喜欢他的，他还可以留住她。
“我忘记什么了吗？”连清笑问，“我记得有人刺杀我，是你救了我呀。”
“我救你一命，你救我一命，我们扯平了。”
她每一句话说出来时都如此轻快，却字字凿在他的心头，阵阵钝痛。
“喵~”
小豆奶迈着小短腿扑向连清，连清本能的接过它。
“好可爱的猫，它叫什么名字啊？”
这一次，肖秦眼中的神色再也压抑不住了，他以为她只是想起来一切和他置气，此刻才知道，她好像将这段日子的相处全忘了。
她忘记了小豆奶，忘记了喜欢他……
“他叫，小豆奶。”是你给它气得名字啊！
他的声音沉闷嘶哑，带着隐忍。
“小豆奶啊，它真可爱，可以将它送给我吗？我把它带回风月阁养。”
肖秦垂眸，久久没能回答她。
她要回风月阁了！
明明昨日，她还说要嫁给他！
“若是你舍不得就算了。”连清不强求。
“送给你。”他答。
“真的？”她看向他。
“嗯。”
她高兴的抱起小豆奶，从床上下来欢喜道：“小豆奶，我们回家喽！”
女子走得潇潇洒洒，带着她的猫，不带走任何感情，只将他一个人留在这深渊里。
“吩咐花娘，照顾好她！”
“是！”管家应到。
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腰带，瞳孔微缩。
“孤的香囊去哪了？！”
——
连清离开秦府却没有直接回风月阁，而是抱着小豆奶在外面兜了一圈。
她面上也没了离开时的释然，反而被一抹深沉所代替。
这些日子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她都没有忘记，她也知道了他，叫肖秦！
这本宫斗文里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就叫肖秦。
她想，在古代，没人敢跟皇帝叫一个名字的吧。
更何况，他身份神秘，气度不凡。
可笑的是，她竟和他谈了场莫名其妙的恋爱，她将来还要去救他和别的女人未出世的儿子。
嘴角划过一抹苦涩，在风里被吹散。
再回到风月阁的大门，她带着面纱，又是那张扬艳丽的连清。
风月阁里
姑娘们此刻正是换装的时辰。
连清进来时一眼便瞧见若晴，小姑娘手中抱着一套青白色襦裙，泪眼汪汪的站在舞台边上，巴眨巴眨着眼睛，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却硬是没哭出来。
“怎么了？这是？”
若晴听见声音回头看向她，用带着哭腔的嗓音道：“连清，你回来啦。最近你都去哪了？我那天叫你你都不回应我。”
她明明自己还委屈巴巴，像个想掩饰自己情绪又掩饰不住的小孩子一般。
连清摸摸她的头，“你先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