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外人在场,赵婉如好像很忌讳的样子,刚开始没说话,向后退了一小步,也没敢把头抬起来看陈飞,声音很小的说道“没事..”然后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陈飞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有些莫名其妙,仅是简单的碰一下,不至于疼成这样,饶是李莹那次也是她自身有问题,他没想那么多,转身坐到赵婉如刚刚坐的凳子上,上面还有几分温度,看着刘喜民,痴痴的笑了。
“你笑什么?”刘喜民很警觉的问道,他昨天回去以后专门跟他的秘书来一次促膝长谈,是很真诚,他说“小王啊,你这个位置是承上启下的作用,上抵天庭,下达人间,千万不能干那种人前是人,背后是狗的事情”
“老板你怎么有这种感慨呢?”小王不解的问道。
刘喜民略带惆怅的回答“哎..那句歌词咋唱的?对:只有被爱伤过的人,才知道伤心..”当然他俩实际谈话要比这正经得多,主要就一个意思:你可千万别跟陈飞学啊,太他妈气人。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就在这喝喝茶水也没招惹你吧?”至少现在的刘喜民,知道在陈飞面前说话不能那么硬。
“没有,你可以走了”陈飞眼睛略带鄙夷的看着他,把后背向后一靠。
“走?”刘喜民听到这个字脸当时就黑下来,刚让自己来准备谈话,就让走,这不是玩自己呢么?他低声说道“陈秘,你只是陪太子读书,并不是太子,做事不要欺人太甚”
“我怎么欺负你了?”陈飞戏虐的问道。
他越听陈飞的语气越感觉不对劲,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直被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老鼠一样,想自己好歹也是县委书记,一方大员,火气当时就上来了“说好听点你是秘书,说不好听你就是个狐假虎威的小人,你凭什么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陈飞先是沉默了一下,不留痕迹的把后背抬起来,屁股也慢慢往前蹭,说道“刘书记,你不要对我那么大怨言么,秦书记也是刚刚接到省通知把他的诫勉谈话提前到今天下午,这都是突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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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文人,即使再生气也不屑于出口骂脏字,所以说道“陈飞,我要送你一句话:小人无耻,重利轻死,不畏人诛,岂顾物议,小人无节,舍本逐末…”
陈飞一听这话,脸色也顿时不好了,被气的脸红脖子粗,憋憋屈屈的说道“你..你..你好歹也是文人墨客,怎么能如此骂我?”
要不怎么说文人迂腐,就是因为把事情太过理想化,容易被表面现象蒙蔽,他见陈飞无言以对,更是得意,学着陈飞刚才的坐姿,刚才的神情,说道“骂你,谈不上,只不过希望你能以此自勉,不要步入袁崇焕等阉人的后尘…”
“刘书记,我知道了!”陈飞低下头,手上的骨节被攥的嘎子嘎子直响。
刘喜民更加得意,“来我给你上上课,告诉你狗仗人势都的三十六种下场”
他话音刚落,就看秦刚铁青着脸进来,实际上陈飞早已知道秦刚站在门外,他闲来无事天天研究脚步声、开门声,耳朵的灵敏度跟刘喜民根本就不在一个台阶上,秦刚向前走了一步,他后面还跟着朱小丹,秦刚说道“喜民不愧是学者出身啊,连骂人都能以上课的形式表达,佩服,正好,你也教教我,等谈话的时候,我也给你上上课。”
“秦书记..这..”刘喜民冷汗当时就下来了,有个俗语叫:打狗还得看主人,他既然骂陈飞是狗,也就表明没那秦刚当人看。
“秦书记,其实不怪刘书记,是我说话方式有问题,刚请刘书记来等待,就请他回去..”陈飞深吸一口气在旁边解释道,喘气都不匀了,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他先把话说出口,就等于把刘喜民的后路堵死,他解释无非也就是这样。
“不用说了”秦刚摆摆手,然后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刘喜民,这是他提拔上来的人,即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当着朱小丹的面狠狠批评,所以说道“刘喜民,我想告诉你,陈飞是有官职在身,他是我们的同志,不要把你在学校那套带到党的队伍中来,以为谁对谁都有从属关系,我们只是服务的对象不同的差别,明白么?”
“明..咳咳..明白”仅这几秒钟,刘喜民的嗓子眼就被分泌出来的粘液堵死了。
秦刚盯了他一会儿“既然你愿意做学术,那好,写一篇一万字以上的论文给我,要深度剖析学校与官场上的不同,联系实际,联系自身,从而达到自我警醒自我蜕变的效果,明白么?”
“明白..”刘成民见秦刚还是没叫出同志二字,有些心慌。实则这个词代表着很多东西,加上不一定是好,但不加上一定不好,就像是落马官员,没人敢称呼为同志。
秦刚看了眼手表,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又说道,声音很大“一定要自我反省!深刻反思”
“明白明白..一定一定..”刘喜民大气都不敢喘的回道,见秦刚他们都走出去,顿时感觉双腿无力,瘫软到凳子上,毫不顾忌素质了,咬牙骂道“骂了隔壁的,小人,妥妥的小人!”
“秦书记,我要向您检讨,我也有…”陈飞跟在秦刚后面,还想继续解释。
秦刚抬起手,示意他不用说了,他说道“成民同志是学院派,脾气有些酸臭,我代表他道个歉,你不要记在心里啊,不能打消工作热情..”
“嗯,我会继续以最饱满的热情工作,以后遇到这种事,我也能忍..”陈飞低声回道。
“哦,对了,今天你就不用跟着我了,临近元旦,事比较多,你密切关注一下..”秦刚走到门口说道。
“好!我现在打电话让车过来”
“不用,等着就行,等会儿我坐车过去”秦刚走进办公室。
这时,一直没走的朱小丹才有机会说道“小飞啊,官场上总有那么一些败类,不要在意,一根臭鱼腥不了一锅汤”因为就他们俩,她说话声还挺小,所以言语中透漏着亲密劲。
“嗯,我知道了”陈飞脑袋一直低下,然后点点头,略显无奈的说道“就是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还不能说”
就在这时,猛然听到“咣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