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黄玲和赵婉如没有车,任成刚也没有,倒是王思贤有一辆国产小汽车,过完年新买的。按照女士优先的原则,他俩都上了陈飞的车坐在后座,都快粘到一起,主要还是黄玲贱嗖嗖的往上靠。
“哎..家里有钱就是好啊,想买车就买车,不像我赚这三千块一个月的死工资,只有干羡慕的分”黄玲从后视镜里看着跟在后面的车,略带抱怨的说了一句。
“让你黄书记给你买,不买就跟他吵”陈飞心情也不错。
“他?你可别提了,老顽固一个,说什么时候自己有能力买了再买,指着他,这辈子都别想”她语气还有点气愤。
“呵呵”陈飞笑了一声,刚开始没回话,不由感慨果真是近朱者赤,就她口中的话绝对不是黄启良本身的意思,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注意影响、低调。可从她口中说出来直接把父亲塑造成一位培养子女独立意识的父亲。想了想说道“首付呗,现在车都不贵,几万块钱,剩下的就贷款”
“我也是这么想滴”她说着略显羞涩的看向赵婉如“姐,我听说姐夫是管信贷的对吧?你看咱能不能商量一下,我要贷款..”
“你现在有驾照么?”赵婉如倒是没有什么波动。
“瞧不起人是不?我上大学就考了,你不是不愿意帮我,给句痛快话吧”
“呵呵,行”赵婉如优雅的看了黄玲一眼,她看黄玲就像是看一位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然后又说“我这两天把单子拿过来,你填一下就行”
“还是朝中有人还办事啊,婉如姐,我爱死你了,来,么么哒”说着黄玲就把嘴唇子凑了过去。
陈飞自从说过两句话之后,这一路都是沉默无语,倒不是她们谈论问题涉及到许帅本身,而是这背后的东西。他之前单方面的把赵婉如摆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就像是表白失败那种感觉,他也单纯的认为赵婉如对她也是这样,即使从帝都回来的这段时间,他看出赵婉如眼中的情愫少了,也是幻想着在赵婉如心中还有自己的位置。
与精神出轨已经无关了,而是天性使然,谁不愿意多一个人喜欢自己呢?
可是,现在赵婉如在自己面前提前许帅,是多么的自然,丝毫不做作,也没有丁点尴尬的味道,即使昨天他才和许帅面红耳赤。陈飞才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她是许帅的妻子,无论何时何地,人家是睡在一个床上的,心也是系到一起的。自己所谓的她眼中的情愫,只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东西罢了。
想明白这些,陈飞突然感觉到周身一阵轻松,正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他深吸一口气,即使一会儿搂着赵婉如的肩膀唱歌,也能平静的说:美女,再来一首呗…
有些感情是用来埋葬,可有些悸动就是用来点缀生活的,仅此而已。
吃饭地点还是选择那家仿清装修的饭店,这里都快成为陈飞的御用餐馆了,十次得有八次在这里,其实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他理发自从在惠南是上学就是那一家。
“来来来,都坐,不用客气哈”黄玲进来就开始张牙舞爪的,看见王思贤还特意炫耀道“小王啊,你不用跟我嘚瑟,婉如姐已经答应我了,跟姐夫说给我贷款,到时候我买个车,天天在你车前晃悠..”
“啊,呵呵,挺好”王思贤含糊其辞的答应了一声,眼神还若有若无的打量陈飞,即使他做的很隐蔽,还是被陈飞捕捉到了。
“咋地,你还有点不高兴的意思呗,等会儿喝酒,看我不给你喝趴下的!”黄玲愤愤不平的白了他一眼。
“没有”他声音不大的回道。
陈飞这一刻好像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被贬到镇里的那几年,自己也是这样的胆小甚微,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连去厕所也要研究门道。还是那句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长有,尤其是在这个体制中,多少有能力的人郁郁终生,他很希望王思贤也在人生道路上能遇到一个秦刚…
“咚咚咚..”正吃着,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进来..”黄玲靠门比较近,说话也明显是吃嗨了的状态。
“呵呵,没打扰你们吧?”进来的人居然是冉竹,她眼神落到赵婉如身上的时候明显多停了点时间“你们进包房的时候,我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陈飞解释。
“冉竹姐,你也在这吃饭啊,来,快坐”他们都在陈飞喝多住院那次见过冉竹,知道二人关系。
陈飞扫了一眼冉竹,她穿了一身职业装,脸上红扑扑的,明显也喝了挺长时间,陈飞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就像那天在车上司机说的粗鄙,道理还是有的,自己惦记着别人老婆,很难保证自己老婆就没有别人惦记,他以前的身份配冉竹不在话下,可现在,自己确实有点低配了…
“那能坐你的么,来,坐着”陈飞还从里面绕了出来,他也是在想赵婉如传达一个事实,你能平淡对我的同时,我也能平淡对你了,与好胜心无关,而是为了让彼此的关系更加自然。
但他,没注意到,赵婉如眼中滑落一丝落寞,他也忘记了:女性,天生就比男性对待感情认真。
陈飞一本正经的搂住冉竹,清了清嗓子“刚才黄玲同志说的有很大瑕疵,为了避免这种错误以后再次发生,我现在正式通知大家,我和冉竹已经明确了彼此的地位,她就是我今生一起看风景的人,我们已经把时间敲定下来,十一,完婚!所以你们现在已经可以叫嫂子了”
“呜呜..”黄玲总是那么夸张,像回事的擦了把眼泪“太感人了,我有点受不了..”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任成刚站起来拍着手。
其他人,也跟着欢呼。
冉竹的表情则要比黄玲正真实的多,眼圈真的湿了,她不明白陈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陈飞能在她认为的最大威胁面前表态,她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