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希望陆锦川不去见云卿,做妻子的,哪个不希望丈夫对外面的女人心狠绝情?
只是,这云卿显然是有备而来,她这样执拗不肯走,就算是动了粗打发了今晚,以后还是照样是个祸患。
甄艾心里叹了一声,起身上楼:“我先去洗澡……”
“你和我一起。”
“还是不了。”甄艾对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你能处理好的。”
她转过身去,缓步走上楼梯,陆锦川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有些寂寥的消失在视线里。
他无法形容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为什么女人该有的那些情绪,在她的身上,永远都看不到?
她甚至,还愿意自己单独去见云卿……
是真的相信他,还是,心里的在意毕竟还没有那么重?
他一个人静默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点了一根烟,转身出了客厅。
夜色静寂,深秋的风已经带了凉意,云卿穿的单薄,抱紧了双臂瑟瑟站在风里。
他不会来的,甄艾在那里,又怎么可能容许他出来见她?
一双眼眸含了嗔含了委屈,却仿佛还隐隐的有着希冀亮光。
远远似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近,云卿心中不由得一喜,翘首看去,那人渐渐的近了,果真是他。
云卿眼里的泪簌簌就落了下来,她几乎忍耐不住想要奔过去,扑在他的怀中痛哭一场。
可双脚仿佛被钉住了,竟是不能动弹。
原来自己的心中是清楚的,清楚的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和甄艾重归于好,其他女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垃圾都不如的玩物。
云卿心里那么多的酸楚和委屈,却不得不在他走近之后,生生咽回肚中。
“锦川……”
忍不住呢喃他的名字,那一张明媚娇艳的小脸,却是憔悴消瘦了那么多,更增添楚楚可怜的气质,换做其他男人,兴许早已心疼无比,可陆锦川在离她三步开外的地方冷漠站着,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锦川……你到底还是肯出来见我,我,我好欢喜……”
云卿说着,眼泪适时而落,那样我见犹怜的模样,真是让人硬不下心来。
可偏生陆锦川只是低头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之后,吐出一串烟圈,漠漠望着她:“你别以为我陆锦川向来对女人都不错,就可以得寸进尺云卿。”
“锦川我没有……”
云卿瞠大了含泪的双瞳,怔怔望着他:“我只是太想你……”
“云卿,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陆锦川淡淡一笑,菲薄的唇扬起淡漠的弧度,都说唇薄的男人生性薄情,可云卿就是无法甘心,为什么偏偏甄艾可以要他这般纵容。
“还有,看在从前你一直乖巧懂事的份上,我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的太绝。”陆锦川吸一口烟,微抬了下颌,轻蔑看她:“只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锦川……”云卿微骇:“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克制住自己,可是……”
“之前你背着我对甄艾胡言乱语,我没有计较,现在又跑到我们家门口来,我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就是想我和她闹掰,继续与你胡来。”
“我没有,锦川,我从来没有这样想……”云卿苦笑,手指却已经攥紧到生疼,她心里恨到发苦,可面上的表情却依旧柔弱委屈:“我知道我不该肖想太多,所以一直以来,我所求的都只是能默默等着你偶尔来看我就足够,我不会破坏你和太太的婚姻……我也没有那个能力,不是么锦川?我只是卑微的想要继续留在你身边,我可以没有希望的等着,只是求你,不要和我分手……”
“你是肥皂剧看多了吧云卿……电视剧里那些女人当第三者时不都是这样说的?”陆锦川懒怠再和她继续啰嗦下去:“行了,别说这么多的废话,这是最后一次,云卿,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不和你计较,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甄艾面前,若你做不到,我也不介意破一次例,对女人下狠手。”
“不……锦川!”
云卿却是失控的一步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精美的小脸上满是哀求和无助,若此刻眼泪能留住心爱的男人,她宁愿把自己哭瞎!
可她却更绝望的知道,陆锦川自来对不相干的人都无情到极点,她不是甄艾,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你都不肯答应?”
她瑟瑟的抓紧他的衣袖,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命浮木,跟了他之后,云卿方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样貌,身材,都比不上一个强大的男人做靠山来的重要。
她不愿意再如过去那样随波逐流,周旋在无数的男人身边,夹缝里求生存,她不是那些早已习惯了欢场的女人,无所谓到底有多少男人,她曾经家世优越,这要她的骨子里,多少还是有着一些清高。
“云卿,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陆锦川有些嫌恶的蹙眉,他不喜欢女人的死缠烂打,因为他讨厌麻烦的事情。
如果说他破过例的话,那也只有甄艾可以,其他女人,他暂时真的没有这个耐心。
“锦川……”云卿凄然一笑,到底还是轻轻放开他的手:“你大概还记得,以前我和你相识,是通过赵景予。”
陆锦川掐灭烟蒂,眸光微微一闪:“你什么意思?”
“跟着你之前,我一直都是赵景予手里的人调教出来的,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多少身不由己。”
云卿笑的淡然,可那里面的苦涩,却清晰毕露。
“赵景予野心大的很,他来宛城,目的不是你们知道的这么简单,商会会长,连带垄断整个宛城的商业圈,都是他的目标。”
“这些我知道,赵景予是胃口不小,可有些东西,他也未必消化得了。”
陆锦川并不在意,他自小在陆臻生身边长大,叔叔经历的风浪多了去了,赵景予他还不放在眼里,哪怕他老子在京城势力不小,可陆家也不是没有靠山。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宋清远联手么?”
宋家早已落魄,赵景予按理是不会看上宋家和宋清远的,这一点仔细想来,确实离奇。
“因为他知道宋清远与你是死敌。”云卿眸光湛湛望着面前的男人:“我可以帮到你锦川。”
陆锦川不屑的一笑:“云卿,你以为我陆锦川做事情会去靠女人?”
“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是有的时候,有些事情,还真是女人出手更方便,赵景予当初将我引荐给你,目的不简单,你我若是真的彻底分手,我在他手里就是一颗弃子,但若是我还跟着你,那么他还有用到我的时候。”
云卿说到这里,自嘲一笑:“我知道你未必信我说的这些话,我也知道,这样背弃旧主的行为十分不堪,可是锦川,谁让我爱上你了……”
她低了头,长发蜿蜒在肩上垂下:“我爱上你了,所以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放弃,锦川……若是赵景予知道我的背叛,我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云卿,这是你自己的抉择,我没有这样要求你,也没有这样逼迫你。”
陆锦川说完,收回目光不再看她:“我不管从前怎样,以后,我和你不会再有瓜葛,你说的这些话,我也不会泄漏出去,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性命之忧,还有,你这么聪明的性子,以后必然也会过的不错,所以,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可是锦川……”
云卿忽地抬头看向他,那唇角缓慢溢出的,却是孤注一掷的倔强轻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打开包包,取出一沓纸张递过去。
那是一份复印件,全是赵景予与宋清远这一年的前景规划,以及,所有陆氏有份参与竞争的竞标案的标书复印件。
陆锦川有些微愕,这样的东西,不可谓不重要不难得,只是云卿怎么拿到的?
“赵景予嗜酒,一旦喝醉就狂妄忘形,他自认为我被他拿捏的死死的,所以这些事也没有避讳我,他与宋清远高谈阔论,我趁着宋清远去洗手间间隙偷拍了下来,然后复印出来的。”
云卿这话说的不假,赵景予若不是酒后太狂妄无状,也不至于发生岑安的悲剧。
陆锦川握着那一沓纸,不可否认,云卿的投名状十分诱人,有了这些东西,以后每一次的竞标中,陆氏都可以轻松取胜,但是……
他不喜欢被人胁迫,哪怕是用这样对他极有力的手段。
“你拿去销毁吧,现在赵景予大概还不知道这些事。”
陆锦川略一沉思,到底还是将东西递还回去,云卿一怔:“锦川,你不要?”
陆锦川摇头:“商场如战场,可以耍阴招玩心机,但我陆锦川不是这种人,光明正大的来,我也不怕他们。”
“可是这样明明是一条捷径……”
“云卿,我不需要,你回去吧。”
陆锦川不再多言,转身欲走。
“锦川……”
云卿却自他身后环住他的窄腰,念着他的名字将脸贴在他的后背。
他刚欲推开,云卿却哽咽出声:“锦川……就当最后一次,你抱抱我,吻吻我。”
陆锦川失笑,却仍是决绝掰开她的手指:“云卿,你这样下去,真是没意思。”
他不再看她,连那落入她眼眸中的半张侧脸,都是冰冷无比的。
云卿怔仲望着自己被推开的手,倾尽全力付出这么多,却还是抵不过那个人的低头吗?
她转过身,踉跄着脚步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哭着笑出声来。
云卿啊云卿,你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地步,可他的心却还是硬的如铁,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
崔婉将车窗降下一条缝,微微眯了眼去看不远处的云卿。
方才回来时,远远看到大门敞开,站着两个人,竟是儿子和一个不相识的女人。卿怎么拿到的?
“赵景予嗜酒,一旦喝醉就狂妄忘形,他自认为我被他拿捏的死死的,所以这些事也没有避讳我,他与宋清远高谈阔论,我趁着宋清远去洗手间间隙偷拍了下来,然后复印出来的。”
云卿这话说的不假,赵景予若不是酒后太狂妄无状,也不至于发生岑安的悲剧。
陆锦川握着那一沓纸,不可否认,云卿的投名状十分诱人,有了这些东西,以后每一次的竞标中,陆氏都可以轻松取胜,但是……
他不喜欢被人胁迫,哪怕是用这样对他极有力的手段。
“你拿去销毁吧,现在赵景予大概还不知道这些事。”
陆锦川略一沉思,到底还是将东西递还回去,云卿一怔:“锦川,你不要?”
陆锦川摇头:“商场如战场,可以耍阴招玩心机,但我陆锦川不是这种人,光明正大的来,我也不怕他们。”
“可是这样明明是一条捷径……”
“云卿,我不需要,你回去吧。”
陆锦川不再多言,转身欲走。
“锦川……”
云卿却自他身后环住他的窄腰,念着他的名字将脸贴在他的后背。
他刚欲推开,云卿却哽咽出声:“锦川……就当最后一次,你抱抱我,吻吻我。”
陆锦川失笑,却仍是决绝掰开她的手指:“云卿,你这样下去,真是没意思。”
他不再看她,连那落入她眼眸中的半张侧脸,都是冰冷无比的。
云卿怔仲望着自己被推开的手,倾尽全力付出这么多,却还是抵不过那个人的低头吗?
她转过身,踉跄着脚步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哭着笑出声来。
云卿啊云卿,你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地步,可他的心却还是硬的如铁,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
崔婉将车窗降下一条缝,微微眯了眼去看不远处的云卿。
方才回来时,远远看到大门敞开,站着两个人,竟是儿子和一个不相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