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在紧张压抑的气氛中来来回回思虑了许久,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封羽和张秀贤便是那玉中人,与外边那些铜俑在处境上相同,但他们不比玉中鱼一般,等到哪天打开时,绝不会是锦鲤,而他娘的是两具干尸。
想到此处,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活下去是天,可这点谈何容易。
张秀贤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他看着封羽反问了句:“你有没想过,如果这地方没有这么一个玉洞,我们是什么处境?”
封羽即刻就反应了过来,随即头皮嗡的就炸了一下,嘴里朝张秀贤骂了句“我草”。
如果这地方没有这个玉洞,他们不就和这些铜俑一样了,此处是条玉脉,那镶嵌在里边的就可能不是铜俑,而是他们俩了。
封羽不寒而栗,脸色立马白了。
这感觉像是睡了一觉起来后,发现自己被镶进了山里,动弹不得直至死亡,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实在让人感到无力和惶恐。
封羽即刻安慰自己,他们之所以还能够或者,完全是一种巧合,索等死也是死,不如他娘的和这些铜俑干了。
“妈的,秀贤,老子宁可相信眼前都是假的,不管这些铜俑究竟是什么东西,咱都得搏上一搏。”
“我说,老祖宗留下的故事里,有没有这样的?”
张秀贤边说边起了家伙在洞壁上开凿,洞壁是玉石,每一下都是钱,张秀贤为了不在意这些,故意分开注意力。
“诶,我听过一件事儿,说明朝时有个人赶山路,夜里在山中睡了一觉,起来后发现自己出现在几百里外的另一处地方,这叫‘走山’,是夜里山鬼在背着他走路,你说咱会不会也是这种况,凿开石壁后发现是在某处加工厂内,还有大爷上来慰问咱的。”
“你他娘的想的什么乱七八糟,外边是加工厂?我还说是故宫呢,这样的事纯属无稽之谈,你那鬼背山只是传说而已,说不定就是他自己走了这么多,人忘大,忘了是自己走的。或者是那人故意编这么个理由出来吓唬人,他不想让人再靠近那山,不定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封羽和张秀贤二人对着洞壁玉面用力凿着,玉石坚硬无比,几十下才凿开了一个拳头般的小坑,张秀贤想用炸药直接炸开,被封羽拦了下来,万一炸塌了,等同于是在自杀。
封羽仔细想了想,乍看下,周围的一切似乎十分合理,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就比如他们所在的这个封闭洞有足够的空气,并且洞壁上的玉石潮湿,说明必然是与外界有所联系。
矛盾是逆向思维的,一个很难觉察的矛盾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反过来想,如果这个玉洞没有被开凿出来,还会有后面的事发生么?
将封羽和张秀贤带到这里的力量是种自然现象的话,即是玉洞内没有出口,事也必然会发生,因为力量本是自然的,受害者的只是这种现象的一个见证
者,或者是参与者。
反之,如果不是自然力量,事就诡异了许多,这事件的背后可能会有着某种意识,封家人当年开凿这里,一定没有想过有朝一会害死自己的后代,而他们这么做一定是有所目的。
把事分开后,首先能知道,这个目的必须要有一个洞存在,另一方面,这里不是偶然,是因为那个目的的存在才有了这个洞,那么,事就牵强,似乎讲到这里讲不下去了。
但假设有人知道这里有个玉洞的存在,发现其可以利用,设计出来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谋,再利用某种特别巧妙的方式带进这里,便于别人为他实现计划,这样就合理了许多。
上一个困在此处的人想必经历与他们现在相似,在绝望之余,他将玉洞外的所有铜俑一一记录了下来,可是,这里却没有此人的尸体,说明了什么。
封羽想到了那句话,“三六尺。”
这家伙莫非是让外边的铜俑进来给
封羽心里暗叫了声“我靠它们”,这他娘的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一个谋呢?
有个哲人曾说过,当所有的不可能排除后,在不可能,也是事实。这种讽刺的味道有着一股酸臭,在其中,“谋”愈发浓郁。
简单的来说,他门被困在封闭的玉洞里,是个巧妙的谋,很难解释这样的过程与设置者的谋,这种行为起承转合,目的和作太强,他明摆了是要困在其中的“人”作为外边铜俑的献祭品。
至于这所谓的谋和目的,就得去问封家先人了,处心积虑这么做,是在意图发现什么?
封羽发现他们不可避免的要走前人设计好的这一步,心里一凉,封长门到底在仙王宫里搞什么呢?
封羽和张秀贤对着玉璧凿了许久,累了就停下休息,封羽自己也不知他们干了多久,凿穿一面墙壁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实际况完全不同,过程中没有一点变化,时间好像凝固了般,他们在重复着一样的事动作,无烟炉的火光压的很低,为了节约燃料不得已这么做。
昏暗的黄光照在绿色玉璧上,让人无时无刻不感到焦虑,大概凿了一天时间后,封羽在睡梦中忽然被张秀贤叫醒,他在放尿时,发现他们所凿的口子出现了黄色的铜影。
交过封羽来用手电光查看,那外边的铜俑真就露出块铜皮来,洞壁凿的并不深,玉脉旁的影子越发清晰,刹那间封羽吸了口冷气,玉脉中的铜俑并不是他们凿出来的,而是它们向前又移动了一截,照这速度,再有一天,不,甚至用不了一天,整个玉洞周围的所有铜俑就会一个个进来。
封羽头皮一阵发麻,张秀贤当机立断,他叫封羽向后退了几步,用那把076大口径的步枪给铜皮上来了一枪。
可能是因为之前浸过水的原因,枪响声特别大,震的封羽耳膜发疼。
果然还是苏
联人的东西靠谱,子弹在近距离击下,直接击穿了铁皮,张秀贤往地下吐了口,打亮了手电向里头照看。
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从铜皮后边散发出来,先是火药味,然后是一种类似于铜臭的酸味,味道极其呛人。
封羽捂住口鼻,靠近向里边看去。
在手电光下,最先看到是一团绿色的东西,似乎是铜俑某个部位,仔细凑近看了下后,瞬间那团绿色的东西动了一下,接着,一双发红的双眼在那团绿色里转了出来,盯着封羽死死的看着。
霎时,封羽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没吓窒息过去。
红色的眼睛没有一点感,只是看着玉洞里头,太他娘瘆人了,张秀贤也看了一眼,两个人同时都炸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眼神绝不可能是人!
封羽看了眼张秀贤,心想之前的豪横劲儿呢,你们首长有没有说过,这时候应该怎么着?
气氛突然安静的诡异,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了外边那铜俑里发出了一声凄异的尖叫,无比骇人。
然后就有一只力道奇大无比的手抓住了封羽的衣裳,来不及反应下,封羽直接撞在了岩壁上。
事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想到这玉脉里的东西竟然说话间就进了玉洞之中。
惊魂未定的封羽被张秀贤从地上拉起来,那只从洞壁外伸进来爪子空爪了几下,张秀贤起家伙砸过去,爪子即刻缩了进去。
张秀贤扯着嗓子大骂:“我草了,该来的躲不掉,这家伙是狠角色,看来是阎王爷派来的小鬼锁魂了。”
话音未落,周围的玉石里便再次响起了那种凄异的尖叫,比婴儿哭要难听上十倍不止,刺耳异常,让人毛骨悚然。
玉脉洞壁周围接二连三出现了这样的东西,在玉璧中的铜俑看样子是要马上进来了,这场面就像是在地狱般,洞顶和四周的洞壁上有无数只爪子向里抓着,场面一度失控,封羽心叹了一声,我靠,这次怕是要没的跑了。
空气里弥漫开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封羽经常下地盗墓,这就是那种所谓的“死人味道”,好在地下没有出现这种爪子,张秀贤在洞壁上不断和这些爪子做着搏斗,他先是放了几枪,发现没有用家伙事干的方便,于是就连脚带砍的,把那些爪子打回去。
打了一面洞壁上的,去打另一边时,就会发现之前的又伸了出来,根本清理不完。
封羽心里嘀咕半天,也加入了战斗,但况不容乐观,那些伸出来的爪子越来越长,过不了多久那铜俑便会出来了,有这功夫,不如多想想到时候该怎么办。
张秀贤将手里头东西扔到了地上,从口袋里掏出被水泡湿了的香烟,点燃抽了口,朝封羽说:“不用再干了,没有时间了,等铜俑进来,咱们都得玩完,我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他娘五十多个,最后实在不行我这还有炸药,咱就和它们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