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言大踏步上来接见,急忙行礼温言道:“奴才不请自来,若有搅扰之处还请沈大人见谅。??中文 w?w?w?.?8?18z?w1.?c8o8m?”
“陈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景轩院又同样负责京城的护卫工作,为皇上办事是我们臣子的本分。陈公公光临寒舍谈公事,在下理应以礼相迎,何来搅扰之说?陈公公太客气了!”
“将军才真是客气呢。近来奴才的人承蒙将军指点,景轩院实在是受益匪浅,尤其前些日子夜雨之乱,又是将军的长林军出手相助,这才致使景轩院不费吹灰之力制服了匪徒,保住了景轩院的实力。若说重礼答谢,将军又不爱身外之物,只恨杂家满腔谢意,竟无从表达。”陈度谦虚的道:“近来天寒地冻,是大意不得的时候,听闻沈夫人近来身体不好,杂家特意带来天山上好的野山参,为夫人驱寒!”
沈言将脸侧了过来,笑道:“承蒙公公关心了。还真让公公说准了,内人最近身体不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府里已经请了数位大夫过来,可是无论开了什么样的方子,病情就是不见好转,想必有如此良药,内人的病情应该有所延缓了,如此,多谢陈公公了!”
陈度看着沈言喜悦的样子,也不禁一笑道:“将军对夫人真是关爱有加啊,只是沈夫人病情如此,恐怕多是心魔所致吧?”
沈言笑而不语,眼光飘飘的扫向屋外,飞雪如思绪般缠绵而下,来往行人的足记已被这突入其来的暴雪遮盖无疑。
这个沈言,还真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子。
“想必陈公公此来的目的不是刻意为了感谢而来的吧?陈公公若是有事直言便是,何必拐弯抹角。”沈言的语气有些冷淡,如瑞利的刀锋,直直的逼近陈度的心脏。
做了三十年的宦官,对于这种语气陈度早已见怪不怪了,他还是笑声宴宴,徐徐道:“不愧为兵部尚书沈大人的儿子,将军睿智比起令尊沈让大人简直丝毫不逊色,既然如此,那奴才便直言了!明天是什么日子,想必我不说将军也清楚,这京都治安的防卫工作向来以长林军为主,景轩院从旁协助,不出意外当然好,可若是出了什么乱子......”
沈言端茶啜饮,眸中凝成一线漆黑,镇定自若的道:“公公想说什么?”
“奴才没有别的意思,明日的犯人渎职王法,勾结外臣,这才夺职下狱,这天安城谁不知道,死囚与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明日意外之乱,犯人被劫,皇上会怎么想,百姓会如何说?只怕他们会说沈大人私纵囚犯,身外人子尽的孝道,身为将军却难以忠义,不如将军将长林军撤出,由景轩院一手接任,如此将军不仅毫无损失,也不至于威胁到将军的名声!”
沈言皱起双眉,似乎有些摸不透陈度的想法,但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越想做什么他就越要横加阻拦,这脾气古怪到如此地步,沈让也多次劝说他改,不过这就犹如烙印一样深深刻在沈言的心底,就是改不了。
“自古忠孝不两全,我沈言身为天安城的护城将军,蒙皇上不弃,授我兵马,我自当恪尽职守,为君上分忧,或许,是陈公公想的太多了。”
正要再说话,一个景轩院的小公公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扑在地上扣头,却又因喘气太急说不出话来。
“混账,竟然如此放肆,惊吓了将军你担待的起吗?”陈度看了沈言一眼,觉得有些丢脸,怒斥道:“是谁派你来的?”
“飞......飞鹰大当头?”
“飞鹰?”陈度深知自己手下的几个当头中飞鹰最为行事端重,当不是小题大做之人,不由猛的站了起来,“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飞鹰大当头让奴才来找尊,”那小公公咽了咽唾沫,喘定了一些,“请尊立刻立刻回景轩院,有人,有人闯宫!”
陈度全身一震,心里极为慌,身子晃了晃,几乎没有站稳,抓住那个奴才欲待追问,想起这人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便一把丢开他,匆匆回身向沈言招呼了一声:“沈将军,在下有事先行告辞了!”连回应也不及听,疾步便向院外奔去!
“陈公公......”沈言微微嘁起双眉,表情虽然有些意外却依然扬声叫到:“如果景轩院有事脱不开身,明日法场的事景轩院就不必派人去了,长林军一定替公公处理好一切!”
陈度的身体微微一顿,头也不回,扬长而去了!
“明护在外面吗?”沈言对着门外喊到。
“公子!”一名中年护卫出现在门口,“您有吩咐?”
“怡香院的宫墨到了吗?”
“到了有一阵了,因为陈公公没有进来,所以他留在外院等候。”
“麻烦你带他进来。”
“是。”
沈言向后坐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闭上了双眼,思绪有些烦乱。
景轩院与长林军素来交往甚少,今日陈度突然来拜,却不知是何居心,此刻有人闯入景轩院,究竟何人有如此大的胆子,又有何人有如此武功修为,大内的高手素来不少,拦住闯宫之人自然不在话下,可为何又偏偏来沈府唤回陈度,莫非此事威胁到了皇上?
因为事态烦乱,沈言难得有些头疼,两颊火热起来,伸手按了按额角,又并不是很烫,只是昏沉沉的,有些思路不清。
最近的风波,来的有些暗潮汹涌......
没过多久,明护便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进来,那年轻人一身罗裙打扮,真真的像一个仙女,来到沈言面前抱拳行礼道:“宫墨拜见主人!”
宫墨本来是江湖中人,因妹妹被恶霸看中,家招横祸,父母又被恶人杀害,幸得沈言所救,这才侥幸活命。他本人资质聪明,性情坚韧,尤善易容之术,以假乱真,几年前被沈言看中,特地安插在怡香院。怡香院是男人的天堂,各地公子官员常去寻欢作乐,沈言派他在那里,想来也是对他充分的信任。
“辛苦了,坐着说话。”沈言抬了抬手,“最近有什么新的动向吗?”
“是,”宫墨口齿便捷的道:“最近怡红院平静无波,不过还是平常的样子,好色的官员还是那几个,只是最近麻将军的出入不像以前那样自然了,好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牵制。另外,景轩院的人也时常出现在哪里,据说是陈度的小师弟到了,而这个人又极其好色,所以没有去拜见自己的师兄第一时间来到了怡香院。凌王殿下曾经派人来院中寻过人,具体是谁还不得而知,鲁王府和天牢那里分别派了秦臻和晓炳过去,您看可好?”
“嗯,”沈言沉吟了一声道:“天牢里的犯人,众多官员的行径全部都要盯紧,但是切不可被人察觉,陈度的师弟,听没听说过陈度入宫之前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陈度修炼是童子功,是童子之身和自宫之人才可以习得,其功力威力无比,难有对手,尤其陈度修炼三十余年,功力更加炉火纯青。只是属下曾经在江湖上听说过这门功夫,据说催动此功的内力必须用少林正宗达摩内功,想来陈度与少林也脱不了干系!”
“少林,这个老家伙以前竟然是少林弟子,难怪武功如此了得。回去告诉秦娘,让她小心行事,尤其景轩院方面,不能让陈度察觉我们在追查他们!”
“是!”
“陈度的师弟叫什么名字?”
“尹亮。”
“难怪呢,原来是江湖盛名的采花蜂,他竟然也是少林弟子,还真是让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