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九娘的动作果然很快,第二天傍晚就已经给丁阳送来了消息。
“这么快就找到了,地方合适吗?”丁阳也有点惊讶,真不愧是本地土著。
范九娘现在老实的就像是老电影里见过的伪军,面对丁阳就像是对待扶桑侵略军。点头哈腰,诚惶诚恐的那个劲儿让刘成功看见了都感觉牙酸。
“按照大官人的意思,小人找到了几处位置,应该都符合条件。不过再到具体,还要劳烦大官人亲自跑一趟,看看才好。”
“你倒是做事挺快的呀!不错,这事儿办得漂亮。也是辛苦你了,还带着伤。”
“那里,那里,能有为大官人效力的机会,小人必定尽心尽力。只求大官人满意就好,小人是半点也不觉得辛苦。”
“今天有些太晚了,这么着吧,明天吃过早饭来找我,领着一起去现场看看。是不是真合适,还要走一走。”
“是是是,小人明天一定准时来请大官人。”
极为恭敬着退了出来后,范九娘才伸手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乖乖,这实在太辛苦了!
仅仅是陪丁阳说话,就已经让他的神经时刻都紧紧绷住,半点也不敢放松。反正站在丁阳的身边,即便是人家和颜悦色在说话,他也情不自禁的紧张到要死要活。
出来后才发现,背心里又一次被冷汗湿透了。
别看刚才表现的很是平静,实际上心里面是要多紧张有多紧张,根本没法说。
生怕有丝毫不妥,惹来了丁阳的不满。哪怕只是丁阳轻轻皱一次眉头,他心中都像是电闪雷鸣一般。
如今出了门他的骨头都还是酥的,依旧没能从刚才的状态中缓过劲来。
不过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明白自己又活了一次。
“再这么下去,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即便是那位爷不杀我,也迟早自己给自己吓死。唉……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如今这不死不活的日子,几时才是个头呀?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惹出来这么个神仙!”
说话间,范九娘已经忍不住先给了自己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
外面不远处等消息的手下看见他出来,又没看见还有别人跟着,赶紧几步蹿了过来。
“九爷,什么情况?还需要把马车叫过来吗?怎么没看见人出来呀!”
范九娘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多余的马车都让先回去,留下一辆老爷我坐。”
原先考虑到丁阳会不会晚上就赶去看地方,范九娘连马车都雇好了,就等着伺候。不过改成了明天,也只算了。
现在的他根本是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什么事儿都要提前想个十遍八遍的,里里外外全都搞清楚了才敢去做。
生怕半点没做好,引来了丁阳的怒火,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手下的混混小心看了一眼,似乎范九娘的情绪没有太差变化,于是又道:“那……九爷,那几处地方的主家,是不是也通知一声,让他们不必再等了!”
范九娘正在用力揉着太阳穴,闻言后眼都不睁开:“嗯,今天就先到这里。记得全都通知到,明天早早的都候着。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去,都要有人在。”
“是,小人这就传消息过去。”
其实今天范九娘也早就已经把所有看好的地方都找到了地主,尽量留住了人在。
只要丁阳决定去看现场,那么绝对也是可以招办不误。既然做事,就一定要全部为丁阳考虑清楚,他可不敢留下半点的马虎。
刘成功等人走掉,才对丁阳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呀,丁丁。你刚才是没注意看,那范九娘被吓成什么鸟样子了。在你面前就像是小鸡看见了老鹰,快要自己喘不上气来了。就算是养条狗,我看都没有这个好使。”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别看我闭着眼睛好像在养神,实际上周围就算是飞过去一只蚊子,我都能分清楚是公的还是母的。”
“你就吹吧!安嫂子,你相信丁丁这话吗?”
“嘻嘻,叔叔问的好奇怪,丁郎是我的男人,我为什么不相信他?”
“……”刘成功几乎被口水给噎住了,转脸看见红玉过来收拾东西,急忙又问道:“玉嫂子,你相信有人闭着眼睛还能分清楚过往蚊子是公的还是母的吗?”
红玉轻轻的收拾东西,笑着摇摇头:“那如何可能?别说闭着眼睛了,就是睁着眼睛也分辨不出来把!”
刘成功顿时转过头了指着丁阳笑道:“你看,玉嫂子也不相信你这话!”
话音未落,就见红玉睁大了眼睛,道:“这话时郎君所言?”
“对呀,就是丁丁在吹牛呢!你也觉得夸张是吧?根本不可能嘛!”
这次红玉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倘若是郎君亲口所言,那么奴当然相信了。”
“不会吧?玉嫂子你刚才说不相信的!”
“可刚才叔叔也没告诉奴,这是郎君所言呀?”
“不是,这个话是谁说的很重要吗?这不符合正常的道理……”
“当然有关系了!”红玉直接打断了刘成功的话锋,眨着眼睛很是认真道:“既然是郎君所言,那必然就不会是谎话。”
“这……这个……”刘成功直接傻了眼。
红玉却越发郑重其事起来:“郎君从来也不骗人,既然是他说的,想必是真话。”
“不,玉嫂子,你不能因为喜欢丁丁,就这么向着他说话呀!我们说话,总要将求个道理的,对不对?”
“不是没道理呀!叔叔又不是不知道,郎君可不是寻常人物。他拜入昆仑山一本道门下学习道法,当然和常人不一样了。”
“……”这下连刘成功也无话可说了。
好吧,你们几个果然是一家子。我就不该问你们,这不是自己打脸嘛!
转眼看见丁阳眼中所闪烁的得意神色,刘成功更是下定了决心,不论如何也要在宋代找个女朋友。
瞧见没有,人家这种女孩子才是毫无保留的对待自家爱人呢!
第二天一早范九娘就已经领着人雇好了车,等在门外。
而丁阳却是吃完了早饭,又稍稍休息了一下才出门。可范九娘半点意见都没有,反而越发的殷勤了不少。
在马车上刘成功感到有些不解:“他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我觉得范九娘更有激情了呢?”
“哼,那是自然。我所做的这一切,可不是心血来潮胡乱行事。而是根据他的心理状态在适当的调节,慢慢让他恢复过来。”
“哦,还有这么神奇的效果?我没看出来你做了什么呀!”
“我这样耽搁点时间,故意磨磨蹭蹭,一方面会让他感觉到我不把他当外人,另一方面则是稍稍给他点压力。两相结合,他的情绪自然就变了。既感到欣慰,又担心做不好。”
“这……这……还有这样的效果吗?你什么时候又研究过心理学了?”
“嘿嘿,你不是天蝎座,自然不明白我是多么喜欢研究心理学。我看过的心理学著作,实际上可是不少的。只不过原来不说,你也没发现而已。”
“天蝎座都这么喜欢研究别人的心理吗?好变态的感觉呀!”
两人说话声音小,外面也听不见,这一路上倒也不觉得没趣味。
只是宋代的马车行虽然发达,可马车上却没有避震系统。坐了一路过来,尽管马夫的驾车水平很高,东京城的青石板大路也还算平整。
但是最后还差点让两人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屁股在什么位置了,颠簸的太厉害了。
扶着人肩膀下了马车,两人都是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后发誓:回程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要再做马车了!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享受,而是一种折磨。
真不晓得现在的富贵人家,到底是怎么就习惯了这种乘车生活呢?
据说坐马车的很多客人当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女人,丁阳和刘成功想想都醉了。
连他们大老爷们都受不了的马车颠簸,这些女人们又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所幸范九娘看好的几处地方还算是相距都不太远,好大一片空地,周围也都没有什么其他消费性建筑物,比较符合丁阳的要求。
就算有几个地方需要一些拆迁,范围也都不大,丁阳相信很快就能达成目标。
最后他挑来选去,终于看中了一块位置,距离几个商业区都不算远,位置还比较开阔。这里原来是一家员外郎的住宅,现在人家去外地做官了,才卖了房子。
其中的面积还是很大,环境也非常的幽静,还有大量的植物和一片水塘。
“行了,没意外的话就是这里了。待会儿把人找来,谈谈价钱,就准备看签约吧!”
范九娘当然是不无不可,随后就屁颠屁颠的找来了中介牙人。
这处地方都是人家委托出售的,主人家并不在。
价格上有范九娘在边上挤眉弄眼的施压,牙人也不好要的太狠。
最终成交价格,算下来也不过才二百多贯钱。丁阳连个眼都没眨一下,就全款结清了。
买好了房子就回去了,丁阳这次再也不肯坐马车,而是让人牵着马领路,他和死党也都坐在马上。
一路回去,范九娘以为就没事儿,还没等他告辞,就听丁阳又说话了:“今天做的不错!正好,我还有个新任务派给你,也算让你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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