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部落中惩罚措施规定,杖二十可是很重的刑罚。要知道行刑的木杖可是厚八公分,长两米五,宽十五公分,用坚实的榆树制成。行刑时,执刑人可是抡圆了使劲砸上去,一杖上去就能肿上三天。更不用说二十杖,至少都会让受罚的人去掉半条命!
前两天雄鹿受罚,要不是丁奇做手脚,雄鹿哪可能第二天下地走动,还能抱孩子玩?
所以,仓认为丁奇是真生气了。可他哪知道丁奇生气的深层原因?
丁奇可是知道,老鼠是多种病原体的载,老鼠本身所携带的病毒、细菌、寄生虫等病原体很多,已知老鼠对人类传播的疾病有鼠疫、流行性出血热、钩端螺旋体、斑疹伤寒、蜱性回归热等,以老鼠为载体的人畜共患的病原体,仅一只老鼠身上的病原体不会少于200种。
特别是鼠疫,那可是一死一大片。十四世纪欧洲地区的黑死病,曾经夺去了约2500万人的生命,汉末大瘟疫死亡人口上千万,明末大鼠疫也夺去上千万人口,可见其危害之烈。
刚开始,丁奇认为这是原始世界,病菌之类的少,吃个老鼠、蝙蝠什么的没危害,他也就听之任之,只要不在自己面前吃鼠肉就行。可丁奇实在是不敢赌,特别是他对老鼠很反感,别人吃个老鼠肉,自己都得躲得远远的,更不用说让自己吃一口了。
而且,老鼠对人类的危害更多,甚至传说还携带有狂犬病,至于偷吃粮食、咬坏衣柜、造成水患、墙体倒塌等破坏行为就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丁奇在一次会议上专门规定,部落人不允许吃老鼠、喂食老鼠等和老鼠有关的事情。包括这次草原之行,丁奇就严格要求大家不要吃草原上的鼠类、旱獭,以免染上鼠疫等病毒。同时他也多次叮嘱猎马部落重蹄头领,哪怕再没有吃的,也不要吃鼠类和旱獭,要不然会遭天谴。
但丁奇却是没想到,长老团竟然组团违抗命令、组团养殖老鼠,实在是让他感到气愤。
仓很快就执行命令,将所有老鼠装笼子中运到城外用水淹死。随后将这些老鼠就地挖坑、撒石灰掩埋,笼子全部焚烧。就连养殖老鼠的圈舍全部清除,拉出城外焚烧,圈舍原址也撒上厚厚一层石灰,进行消毒。
除此之外,仓还要求一队战士用石灰水对所有圈舍进行消毒,撒草木灰处理。
仓在处理老鼠,丁奇则又转到工匠区,看看工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比如说镰刀,木叉、背篓等和收割稻谷有关的工具,确保明天收割稻谷一定要成功。
随后丁奇回去,思考了一下之后,就用自己做的炭笔制定了一份爱城卫生运动章程。
一、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自我评定什么是讲卫生、什么是不讲卫生行为。
二、为预防疾病,积极锻炼身体,早睡早起,每天早上跑操、进行广播体操锻炼,将体充锻炼上升到整个部落的高度。
三、以预防和减少疾病、保护人民健康为目的,饭前便后要洗手,倡导吃熟食、喝开水,禁止吃鼠类、生食肉类。
四、加强现有清洁队人员管理,各工种制定卫生制度,做到每天下工后工作场所卫生;住所无卫生死角;每周五全体打扫卫生,保持工坊、居室、食堂、厕所的内、外部环境清洁整齐卫生。
五、讲究个人卫生,勤刷牙勤洗澡,建设大澡堂,每天定时分批洗澡,常晒兽皮衣服和被服。
六、不随地吐痰、随地大小便,改建厕所,消灭蚊、蝇、蚤和老鼠四害。多建水井,
七、保持和野生动物距离,防止狂犬病,不允许部落中喂养的狗舔噬伤口,防止被狗咬伤,遇到狗咬人不止,可扑杀。
条目不多,但丁奇要求每个工种依据自己的工作特点制定细化的卫生制度。例如:食堂的厨师要勤洗手、勤剪指甲,生食熟食要分开,厨具清洗干净,食物要彻底煮熟才能吃,发霉变质的食物不能吃等。
当天晚上,在龙殿内再次召开部落主管以上会议,从即日起召开爱城卫生运动,宣导爱城卫生运动章程,从部落每一个做起。
会后,丁奇又将长老团和医巫团的人留下,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尤其是五位长老,被丁奇当着高层的面进行惩罚。不是丁奇不愿意将这种事儿公布于众,实在是太丢人。长老团整个触犯部落规定,说出去丢人啊!
丁奇只好克扣他们的口粮,每人每顿饭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持续二十天,美其名曰:减肥!反正他们现在也胖了,不怕饿着。
同时,丁奇要求,从明天晚上开始起,每周一三五要开会学习,主题学习与自我学习相结合。
有人说,听不明白,不知道丁奇讲的什么。
没关系,大会小会不停地讲,不停地说。还要让话剧团出来演,宣讲讲卫生的重要性,以身说法来讲解,以吃老鼠为耻,不与吃老鼠的人为伍。虽然这样,丁奇自己会很累,但只要能达到目的,苦点累点没啥!
第二天天气晴朗,天高云淡,是一个好日子。
早饭后,部落仍按照以往的分工开展日常工作。而丁奇则带着邑和一干农业种植方面的人手一起来到稻田那边,准备收割稻谷。
鹿例行在众人面前祭祀一番,感谢上天、感谢大荒及感谢荒神为大家带来的神奇种子。占卜结果,大吉!
大家高声欢呼,期待着丰收的果实。
丁奇手持镰刀,双脚踩着一双草鞋,为大家示范如何收割稻谷。锋利的镰刀从谷秆儿下方轻松划过,让丁奇轻松地将稻谷揽在自己手中,再随手放在一边,继续割稻。眼前的三列稻谷,很快就变成一堆堆倒伏在一起、摆放整齐的水稻。
邑也开始安排人手,跟着他一起站在稻田里,学着丁奇的样子收割水稻。
“嚓!嚓!嚓!”
镰刀割稻的声音连续响起,清脆而又悦耳。声音很整齐,只是割稻的结果却不尽相同。丁奇割过的水稻,稻茬很低,基本不会戳人脚。摆放的稻谷也特别整齐,方便后期人们进行捆扎。而作为第一次收割水稻的邑他们来说,稻茬忽高忽低,地上堆放的水稻凌乱不堪。
丁奇明白,自己第一次割麦子,比他们还不如,自己只是比他们多了一万多年的知识罢了。所以,他放慢速度,给大家讲解收割水稻的要领,并将动作放得缓慢,让他们能够看清每一个动作,一步一步教会他们。
农业组的人每一个人都会上前来学习如何割稻,等水稻全部割完,竟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上手机会。丁奇只能摇头苦笑,现在的水稻还是太少啊!
不过丁奇保证他们这些人在收获大豆、蜀黍和辣椒的时候第一批跟着收割。而且,这种人多庄稼少的局面,在明年这个时候将会整个掉过一个个儿,绝对会让大家真正体会到丰收的感觉!
然后,丁奇又给大家进行演示如何捆扎稻谷。这个活儿计,在二十世纪末之后,就已经很少有人这样操作,除非是那种大型机械进不去的地块,还需要这样捆扎小麦或者稻谷。
从稻谷堆里拿出一小把大概十几棵水稻,在眼前那堆稻谷靠近稻穗的地方从下面穿过,双手用力拽紧那把水稻,将那堆稻谷向中间挤压紧。双手顺时针交叉一拧,将那把水稻拧在一块之后,将水稻根部压在那把水稻形成的绳索之下,捆扎完成。轻轻一提,整个水稻就被提起来,没有一根水稻掉落。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很快就将这不到一亩地的水稻捆扎完毕。
接下来,丁奇安排他们一人两捆水稻送回宁城中央广场处,那里已经清理出来一块地方,准备用来晾晒打谷子。
可是,整个水稻收割的过程却还没有结束。为保证颗粒归仓,丁奇又和剩下的人一起,排成一排,从稻田这一头走向那一头,低头寻找地里遗留下来的稻穗、稻杆儿,确保没有任何遗漏。然后在回城的路上,继续寻找之前运送水稻的人可能遗留在路上的稻穗儿。
丁奇可谓是又重温了一把儿时拾麦穗的乐趣!
来到中央广场,那里收割回来的水稻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而在这座稻谷山前,则摆放着三口长宽各一米、高一米的方形木桶,这就是准备打谷脱粒用的谷桶。
打谷子,作为一个北方人的丁奇是第一次经历,而且还是原始时期的打谷子,更是头一回,也没人敢和丁奇抢这个第一。
为什么呢?因为没人想穿越到原始社会这种最低级的社会形态中来生活。
丁奇以前只是经历过收小麦的过程,但他在电视中看到过南方的人民用谷桶这种比较原始的工具打谷子。
看到大家都在等自己,丁奇也毫不含糊,上前抱起一捆稻谷,就摔向眼前那口木桶。
啪!
哗啦啦!饱满的谷粒随着摔打掉落进那谷桶中,还没停下来,又是一下啪的声音响起,更多的谷粒掉落下来,跟着先前的谷粒一起打转,落在桶底或者桶壁的横木上。
啪啪!啪啪啪!
丁奇一直不停地摔打手中的稻谷,直到稻穗上没有一颗谷粒存在后,就将那稻草扔在一边,拿起另一捆水稻继续摔打下去。
农业组的人跟着丁奇,开始如他一般在另两口谷桶前,排着队摔打手中的水稻。
这是一个收获的过程,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还是一个体会人生真谛的过程。
苦与甜,就是处在这样一个永不分割的过程中,让人回味悠长,让人明白要永远珍惜当下,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日子。
这一次,农业组所有人都体会了一把打谷子的过程。他们心情非常激动,将一捆水稻分成两份甚至三份来摔打,只会体会这人生中第一次收割稻谷的喜悦。
虽然头领讲过,现在打下来的谷子中就是未来能吃的部分。但他们不会去想那一步,他们只想如何能够快速地将谷粒儿打下来,看着木桶中的稻谷越聚越多,感受稻谷在自己手中那种充实的感觉,这将是他们这一辈子永远不可能忘记的美好回忆。
等他们老了的时候,回忆和头领一起打谷子的时光,让自己的孙辈们知道,他们的爷爷是如何自豪和骄傲!
而这份自豪和骄傲,是属于整个丁部落,属于部落中每一个人,成为部落文化和精神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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