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觉得您要是有机会可以查查那笔钱,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八??一?w?ww.我没有您的授权,也不是您的资产代管人,银行不给我查账户明细”,许可儿急急的把关于账户的后续信息说完,不等石云帆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石云帆的手。
石云帆有些惊讶,他刚想把手松开,就感觉许可儿从手心里递了个被攥出汗来的小纸条过来,他心里一紧,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继续问道:“那是第五天,后来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也是侯慧杰帮的忙?”
“恩,他父亲毕竟是检察院副院长,在公安系统还是很有人脉的。他帮我找人拿到了这个拜访你的资格,据说因为你这个案子有些问题,上面是禁止访客探望的,他为此还花了不少钱。”许可儿解释道。
“哎,没看出来这人平常联系不多,但是还挺讲义气啊”,石云帆感叹了一下,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你没去找周戚风么?他在这个圈子里应该也有不少人脉的。”
周戚风是石云帆公司御用的席律师,自己是华夏第一大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专精民事诉讼和财产官司,帮很多公司都打赢过很难搞的官司。石云帆当时给了他四千万的高收益理财额度,才把他展成了自己公司的席律师。
许可儿听到这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愉快,她飞快的说了起来:“我出来第二天就去找他了。打电话不接,登门见面说没在。我在他们律所门口堵了半天才找到他,想让他帮忙。你猜他怎么说,说我们公司被查封了,拖欠了两个月的律师费没给,只有给了律师费,他才能帮我们。可是根据合同,咱们和他的律师费是三个月一结,根本没到期啊。我觉得他就是找个理由敷衍我!”
“律师嘛,不帮忙也正常。他估计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这个人消息一向灵通的很,你有没有顺便打听一下他知道些什么?”石云帆已经进入了思考模式,他开始试着从周戚风那边寻找突破口。
“我问了,我当时在他办公室闹了半天,才终于得了他一句话。他跟说我石总你估计是出不来了,让我自己明哲保身,还说他那边也缺一个秘书,问我想不想干!石总你说这人不纯粹一流氓么?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说到这,许可儿更加不爽了,她拿起桌面上的一次性纸杯狠狠的捏着,泄着心中的怒气。
“我估计是出不来了?这怎么说?”石云帆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句话,问许可儿。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听他这么一说,我跟你转述一下。侯慧杰说你的案子已经出检察院了,估计近期就会上法院审判,具体的判刑和罪名他都不知道。”许可儿面色坦然的回答石云帆的问题,眼神却偷偷地瞄着石云帆的手。
石云帆立刻会意,知道有些话许可儿不方便说,应该在那个纸条上有更多的说明。他冲许可儿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的意思,嘴上还在说着些别的:“我觉得不会吧,而且这个流程好像违规了吧,虽然我不太懂这个,但是从公安立案到检察院决定起诉,中间应该很多流程的吧,不应该这么快啊?”
许可儿皱皱眉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侯慧杰也没说具体的。他只说帮我争取到了这个可以探视你的机会,我想把最近的情况都告诉你,看看你有什么需求没有。侯慧杰说您假释的可能性不大,估计还要在这里待到上法庭。”
石云帆听到这一阵颓然,他意识到自己短时间怕是出不去了,脑子里飞快的想着还有什么办法,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新办法:“你有没有找过其他的律师事务所?让他们帮忙做我的辩护律师?这种上法庭的事情,不都有辩护律师么?”
许可儿点点头,说道:“这个我还没找,不过侯慧杰说你的辩护律师可能是检察院指定的,我也不知道从外面找行不行。石总您还有什么外面的关系可以帮忙的,都告诉我,我帮您联系联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石云帆刚想把自己想到的几个有可能帮忙的人说出来,突然看到许可儿的眼神不自然的左右扫动着。他瞬间意识到这中间有问题,不然许可儿不会给自己这么一个明显的暗示。
意识到她可能不想让自己说出真的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再加上许可儿有些话明明可以当面说,却非要写个纸条,石云帆怀疑她可能被窃听了。而那个侯慧杰之所以放许可儿进来见自己,可能目的也并不是那么单纯。
再结合许可儿问的这最后一个问题,石云帆怀疑她可能是受人所托,甚至是被人胁迫问的这个问题。目的是知道自己更多的隐藏关系,至于后续是把自己说出的能帮上忙的人一网打尽还是怎么处理,他就猜不到了。不过仅仅依靠许可儿的些微暗示和石云帆自己的判断,他就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
“那这样,你出去以后,去找这几个人问问,看他们能不能帮上忙……”石云帆从记忆里找了几个和自己不太对付的人名告诉许可儿,还专门叮嘱道:“这几个人多少都和我有些仇怨,不过那都是表面现象。私下里我们都是好哥们,绝对是那种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你直接去找他们就行!”说完冲许可儿眨了眨眼睛。
许可儿跟了石云帆这么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收起纸条。又和石云帆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就到了探视时间,和石云帆告了别。
目送许可儿离开探视室,石云帆假装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囚室。他自从与许可儿会面后,就知道自己面对的问题可能比想象中更严重。既然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敌人能够强迫许可儿来找自己打探消息,那他们自然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轻松的在拘留所混日子。石云帆怀疑自己可能时刻处于监控之下。他强行忍耐住去查看自己手心小纸条的冲动,趁着走路时手臂自然摆动的机会,偷偷的把纸条藏到了自己的裤腰位置,决定等过一会找机会上厕所再看。
而另一边,穿着件灰扑扑的大衣的许可儿,围着一条褐色的围巾出了拘留所的门,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那白色的玛莎拉蒂。她脸上厌恶的神色一闪而逝,调整了一下心情,换了个自内心的喜悦和开心的表情,在原地小小的跳了一下,蹦蹦跳跳的走到了车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见完了,感觉怎么样?”坐在驾驶位上等着许可儿的,是天京市检察院副院长侯宇的儿子侯慧杰。他侧过头看着许可儿问了一句,伸手帮她把一缕头顺到脑后。继而顺势把那只手沿着许可儿的腰背摸了下去,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掐的许可儿出一声疼呼,才笑了笑,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许可儿在刚刚侯慧杰摸她的时候,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扇过去。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和厌恶,带着一丝甜甜的笑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不舍,回答道:“还行,就那样。没想到石云帆现在变得这么软弱,我跟他说了所有的情况,告诉他他的公司被查封了,员工都被抓了,连我自己都被审问了三天,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光顾着关心他啥时候能出去,我到底有没有帮他找人,根本没考虑我这几天为他奔波劳累到底有多辛苦,真是让人伤心。”
说到这,许可儿伸手抽了张纸巾,半真半假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本来伸了一只手在摸她大腿的侯慧杰有些尴尬,他虽然自诩是真流氓,可也知道要得到这个女人不能着急,犹豫了一会,莘莘然的把手缩了回去。
一时间车厢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许可儿抽抽搭搭低声哭泣的声音和引擎的轰鸣。
“好了,好了宝贝,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他石云帆是个没良心的,我侯慧杰可不是。你来找我算是找对了人,看我对他够义气吧。专门跑去求了一趟我爸,找人把你送进去见了他一面。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些有钱人素质低的很,你别看他们有钱的时候得意又嚣张,一旦失了势,统统都会露出本来嘴脸。你念念不忘的那个石云帆,还不是一样。我跟你说别进去,给自己留个好印象,你非不听,看看,现在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吧。”
侯慧杰等了一会,看许可儿还在哭,开始啰啰嗦嗦的安慰她,话里话外都在论证自己是一个比石云帆更靠谱的人,却全然忘了他现在的风光也建立在一个沙筑的堡垒之上,随时可能会坍塌。
许可儿安静的听侯慧杰讲完,哭声渐渐的小了。她从自己的耐克包里翻了翻,拿出一个小小的窃听器丢给了侯慧杰,一脸不屑。
“喏,你的窃听器,我跟你说,我最讨厌这种事了,以后不许让我去窃听我原来的老板!”带着半撒娇的语气,许可儿抱怨了起来。
“好,好,我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么,我的大美人!”侯慧杰敷衍的回答着,顺手把窃听器放到了自己口袋。他感觉自己这次是赚翻了。
三天前许可儿找上门来,求他给石云帆帮忙,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俗话说的好,衙门这种地方,不管好人坏人,只要进去了必须要脱三层皮。现在石云帆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神被搞了,不正是自己摘掉许可儿这朵鲜花的最好时机?
侯慧杰自从两年前见到许可儿之后,就对这个丫头念念不忘。奈何勾搭了几次现这丫头油盐不进,而那个时候石云帆在天京混的风生水起,和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说得上话,侯慧杰也不好做的太过分。再加上他自己并不缺女人,过了段时间也就把许可儿这人忘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