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无意中贯通了任督二脉,三花聚顶生异相。
不但引渡暴风雪形成彩蛋,包裹在身体外面,孕育成长脱胎换骨避开了暴风雪袭击之危,而且实力更进一步。
可谓是因祸得福,机缘连连,羡煞旁人。
只是旁人余万,聚众攀上冰山,围杀王宏。
王宏机智过人,以瞒天过海之计完虐了追兵。
直至朝阳绽芒,霞光染边时分,战局逆转。
“巴特,隶属于二梯队三营七连一排,职务排长。”
巴特以左手拉扯冰镐,致使身体悬挂在冰晶壁面上,协助右手摘下头上的黄皮头盔,露出一张密布着腮胡子的方脸,转向左侧喊话。
这是他以声音与容貌向同伴证明他的身份。
双重验身,声音可变,容颜难改。
亮相让悬挂在他身边一米外的同伴点头确认,并依样画葫芦,摘下皮帽,转向左侧喊道:“尤卢,隶属于二梯队三营七连一排一班,职务班长。”
身份验证由右至左依次展开。
这个过程有条不紊,认证简明,但也相当严格。
其中一人因昨日醉酒摔伤了脸颊,硬是经过了五个人的确认,才算他通过了身份验证。
而醉酒之人距离王宏仅相隔四个人而已。
这意味着他即将暴露身份,被人围杀。
若是在这冰晶壁面上,遭遇无数追兵以弩弓对准全身要害,还有活路吗?
这个问题像烙铁一样,炙烧着王宏的思维意识。
现在怎么办?
真是急死人了,怎么会这样呢?
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让追兵忽然变聪明了?
想出这等验身之法,分明是针对性的策略。
这说明追兵早有预谋,只待天明实施罢了。
充分的反映出哪里出了问题?
该死的漏洞出在哪里?
让自己变成了瓮中之鳖,这不是焦灼死人么?
王宏悬停在冰晶壁面上问自己,他觉着就算是死也应该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这或许就是另类的心有灵犀。
他在山上思虑问题出在哪里,问题根源现于山下,引人关注,设计抓人。
“通讯兵,立即给圣山以南的四五队传信。
留下一部分兵力监视南山,其余人分向东西两翼、迂回包抄到圣山以北,捉拿嫌疑犯。”
袁奎站在伤兵身边,挥舞着阔剑指向圣山以南,比划着下达命令。
位于他身侧的士卒立正敬礼,齐声呐喊:“是,将军。”
士卒应令离去,分别抵达凸出山体的冰晶之上。
卸下肩头上的专用背包。
从中取出神石琉璃灯,套上金黄色的竹筒聚光,明灭不定的射向山腰,传达将令。
山腰上的追兵收到军令,按令行事。
只见无数小人影向北山移动,颇有蜂蛹之势。
这一幕景象落入伤兵眼底,既兴奋又愤恨的报告:“将军,那人以冰块袭击属下。
力量之大,足有两万多斤的力道。
让属下一个神士一重境的实力避之不及。
就算是属下与他正面对战,力量相差一半,绝非他的对手。
而他在山腰上袭杀了我们上百名兄弟,摔下来死的太惨了。
恳请将军将他绳之以法,处以极刑,血祭英灵。”
躺在冰晶雪地上的伤兵,名为二毛。
别看他身材瘦小,这是他自幼经历过一次死劫所致。
据他口述,在回归老家村落,无意中得知了身世,才知道自己的遭遇。
那是一个早晨,他的母亲到溪边洗衣服,被一只大雕给叼走了。
母亲的命运后续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那时他还未出生,但他最终活了下来,还是被大雕养活的。
后来大雕一去不回,断了口粮。
为了生存,他尝试着爬下悬崖峭壁,回到人类社会。
可惜他不谙世事,语言不通。
每当饥饿时就偷食物充饥,时间一长引来府兵把他抓捕归案。
落入府衙,在修士的引导下开启了他的轻盈天赋。
这种天赋对战斗能力没有多大的帮助。
但利于攀岩,跳跃与奔行等等,是刺探情报的最佳天赋。
因此他被军队破格录用了,执行了这次抓捕王宏的行动。
王宏没有打死他,也是因他的天赋异禀,侥幸未死。
正因二毛向袁奎禀告了王宏的情况,再结合几具光溜溜的尸体摔下山来,暴露了王宏的动机。
王宏以为追兵摔下山,不是一头扎入冰雪之内,就是变成一地碎肉,根本无法辨认。
但他忽略了军队的集体力量。
这时,袁奎撇了二毛一眼,点了点头转向冰晶山体下方的防空藤网,在心中滋生起一股恨意。
防空藤网由天竹,藤蔓与绳索混合编织而成。
拉建在深沟、战壕之上,再以积雪堆积在藤网上作为防护层。
这种防护措施,足矣应付巨石攻城战。
但如今接住了上方坠落的士卒,却没有保全士卒的性命。
还死了这么多人?
这让袁奎面上挂不住,单手持剑插在冰晶地面上,咬牙说道:“他残杀军兵,必死无疑。”
“袁家军,你应该知道王宏生性狡诈,善于布置陷阱害人。
为防万一,不如派遣空军…”
张天佐撇了右侧的圣山一眼,低头转向左侧三米外的袁奎,展颜一笑,牵动嘴角一咧大声进言。
军队接管了王宏,对他而言极度不利。
眼看着利益要泡汤了,还影响到他的计划。
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于是,他试图挑起袁奎与那位高高手之间的战斗,便于他伺机而动,挪走王宏执行下步计划。
只是王宏真在上面吗?
这一问题不被袁奎看好,挺腰震动一身金甲,瓮声瓮气的回道:“你认为王宏已突破神凡境、抵达神士境?
自我突破,无需进入启灵阵内觉醒天赋,这世上有几人可以做到?
何况王宏就是一个废物,他也配击伤击杀本将训练出的精英士卒?”
这一点,打死他都不信。
因为王宏的废物名声太响亮了,加上王宏的力量增长得太快了,一万变两万、仅用了一天的时间而已,谁信?所以袁奎不相信王宏具备这种逆天的修炼速度。
因此,王宏不是山腰上的那个狠人,让袁奎笃定了结论,对张天佐的提议很不满。
张天佐面皮抽抽,也不管山腰上的人是不是王宏,畅言说道:“袁家军,山腰上的狠人就是王宏。
也只有王宏才能调动山下涌来的人群的积极性。
他们可都是为了得到王宏身上的法宝而来。
法宝与王宏对我们来说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要替金兰王铲除危机。
而金兰王暗示的危机源头,必须以王宏为引,引诱各大势力中人入套,再予以灭杀。”
“嗯,有道理。
不过栽赃陷害王宏的事本将不擅长。
本将只懂得行军布阵,上阵杀敌,守土戎边。
至于其它的事,本将一概不问。”
袁奎拔出阔剑,向上圈引,荡起一阵冰晶雪花龙卷飞向三十多米外的冰晶山体,撞击出一个深坑,宣告立场。
狡诈,张天佐暗自腹诽,表面堆笑,冲他抱拳一礼说道:“多谢袁家军体谅。
将军对抓捕王宏一事胸有成竹,王宏难逃一死。
至于抓捕王宏的过程,全凭袁家军裁定。
无需本总管插嘴,告辞。”
“不送。”
袁奎收剑入鞘,冷淡的回应道。
对他而言,一言定性武胜关内外的大凡小事,此为信条,使命。
这也是他殊死维护的尊严与荣誉,不容侵犯。
但他也知道张天佐的进言不无道理。
毕竟王宏在山壁上杀了一百多人,给他带来了压力。
无论尊严还是荣誉都摸黑了。
若是再恶化下去,他都不敢往下想,将要面对什么?
因此,他悄然的向随行在身侧的副官打眼色,并以右手做了一个扇动翅膀的动作。
副官一观会意,这是让自己越权调动空军?
事后有功归属主官,有过自己背黑锅?
但副官不得不执行军令,遂号令空军升空,从空中围杀王宏。
这一幕景象让白兰与黑葡萄看在眼底,揪心不已。
“你快看,朝阳霞光已照亮了凌云台下方的冰晶壁面,显露出无数小人影。
若是再让这一片十几米长的雪鹰载人赶上去,王宏就死定了…”
白兰与黑葡萄并肩而立,处在袁奎军兵北侧一百多米的凸石上,仰望凌云台下方的人影,担忧的说道。
赶上黑葡萄气喘吁吁的生闷气,没好气的说道:“都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窃取金蒂楼里的七绝金兰剑,栽赃陷害到王宏,王宏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吗?
王宏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的葬礼就用你血祭,陪葬…”
“疯子,我去救他…”
“呸,就凭你也想从万军之中拯救王宏,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