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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原二话没说,冲上去就给阿豪一拳,这一拳正好打在阿豪的鼻子上,阿豪先是感到一阵麻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两股热流从鼻孔中淌出。【高品质更新】

“陆泽原,你想干什么?”

陆泽原没有回答。接着又是一拳。

钱飞带着兄弟们把阿豪几个人围了起来,拽住一个打一个。阿豪的手下拔出抢,对着陆泽原。

陆泽原鼻子里发出阵阵沉闷的“哼哼“声,”都长本事了,来啊,我看那个***敢开枪。告诉你们别狗仗人势,上海站姓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你们张一彪称王称霸的日子也已经成了历史。”

陆泽原的枪定在了阿豪的脑袋上,说:“你开枪打上司,是违反军纪,我开枪打你,是执行军法,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大院里乱成一团,双方各不相让,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科的人也太不像话了,总以为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

“是该给这帮人一点教训,否则,还不上天摘星星,摘月亮了。”

“这都是张一彪贯的。张一彪仗着孙民居的势力横行霸道,他手下的人仗着张一彪的专横跋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陆科长,替我们教训教训这帮狗崽子。”

人群中三言两语,谁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张一彪闻讯赶过来:“陆科长,你这是为什么,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弟兄,何必呢?”

“张科长,你的人先把我的人打了,田丰还躺在医院里,那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误会,误会,可能都是误会。”

“误会?这话你跟鬼去说吧。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替钱队长和田丰出出这股恶气。”

“陆科长,你还真动真啦,来啊,把二科的人都围起来。”

一科和二科的人各站一边,拔剑张弓。

楚汉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下面的这两拨人员的互斗,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内讧是国情,也是实情,都是这一路的货色,党国不败,那还真是奇迹了。Www..Com”

楚汉走出了办公室。

楚汉拍这手,走进人群:“不错,不错,都长本事了,自家人对自家人也干上了。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一科厉害,还是二科厉害。”

陆泽原看到楚汉出场,连忙示意弟兄们把枪收起来,张一彪也同样做出了反应。

“怎么,歇手啦,你们也太给我楚汉面子了。”

“小姐,吃饭咯。”

“哎,知道了,丁叔。”

“丁管家,你也一起来吧,四个人正好凑一桌。”

“继发,来吧,又不是外人,自己去拿双碗筷,坐下一起吃。”

“那好吧。”

韩智明开打酒瓶。“怎么样,这种酒上海很少见吧。丁管家,尝尝我们安徽的口子酒。味道可纯了。”

江来生举起酒杯,来,为我们师兄弟再次相聚干杯。

“丁管家,我这位师兄啊,是个粗人,这算算写写的肯定不行,车行的业务你就费点心,这可是师兄为小姐准备下的。”

“哼,我才不要呢,全是靠剥削来的。”

“莎莎,怎么跟你说来的,剥削两个字是带有政治色彩的,共党的嘴里,那叫剥削,这就是政治宣传的需要,在经济学家的眼里,那是剩余价值。”

“师弟,算了,算了,剥削也好,剩余价值也罢,随她怎么说吧。”

“爸,你还别不承认,一切财富靠劳动所得,你这样整天游手好闲,还自称是什么闲云野鹤的,不劳而获,算什么?”

江来生夹起一块排骨往女儿嘴里一塞,“这么好吃的排骨也不能堵上你的嘴吗?师弟,我觉得这十年来,变化最大的要属莎莎了。人长大了,思想也变了。”

“在她这个年龄,思想是最激进的,接受新鲜事物也是最快的。师兄,你还记得我们在莎莎这个年龄的时间都在做些什么吗?”

“当然记得。1921年九哥接管安徽旅沪同乡会以后,我们当时也不比莎莎现在这个年龄大多少,就跟着九哥在斧头帮做事了,替安徽的劳工鸣曲伸冤。”

“是啊,后来,九哥受别人怂恿,成立了一个什么别动队,就把总工会丢给几个手下去管理,自己带着其他部下去了湖州。记得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分手的,我跟着九哥去了湖州,你却留在了上海。在湖州,后来成为军统特务头子的戴笠,当时正在江山县自任保安乡自卫团团总,被九哥招了进来,任命为纵队长。而现在成为‘西北王’的胡宗南,以及投奔了冯玉祥的方振武、余亚农等人也加入了别动队,成为纵队长。他们与九哥交往甚密,结拜成了把兄弟。1925年,卢永祥兵败,通电下野。九哥只好作鸟兽散之。戴笠、胡宗南等各自回乡后不久,便报考了黄埔军校。九哥则返回上海。当时他们谁也没想到,几个拜把兄弟日后却成了不共戴天的生死对头。”

“1935年,11月1日,师傅初到香港避难时,就受到军统的追杀,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带部分亲信避往西南派人士李济深的老家——广西梧州。1936年10月20日,师傅在梧州遇难。这个曾经威震上海的‘暗杀大王’,就这样死在了军统特务的枪口下。师弟,我想问你,当时刺杀九哥,你在不在场?”

“我不在场。1935年11月1日,刺杀汪精卫案发生后,蒋介石得知同九哥有关,极为恼怒,下令戴笠,‘限期擒王亚樵归案,捉不到活的也要打死,否则再不要见我’。藏笠派遣大批特务去香港,但毫无收获。后来是余立奎的小老婆余婉君出卖了九哥。”

“爸爸,你们说的九哥是谁啊?”

江来生猛喝了一口酒,说:“上海滩上的人都把湖北人喻为‘九头鸟’,意思是谁碰上谁倒霉。九头鸟也叫"苍鸆",是古代传说中的不祥怪鸟。周密的《齐东野语》中说:"世传此鸟,昔有十首,为犬噬其一,至今血滴人家,能为灾咎。故闻之者必叱犬灭灯,以速其过。可是,十只九头鸟,也斗不过一个王亚樵;王老九九只手,能捉十只九头鸟。这世人都怕魔鬼,但魔鬼怕九哥。蒋介石一提这个人,假牙就发酸;戴笠若是听说这个人又露面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检查门窗是否关好;而汪精卫的肋巴骨硬就是被九哥活活敲断的。连上海滩的黄金荣、杜月笙一类流氓泰斗遇上九哥,也得绕着道儿走。”

“往事不堪回首,去年,我去了一次合肥。岁月漫漫,时光悠悠,历史的风浪淘去了无数的泥沙,而师傅王亚樵的故事却一直被沉淀在历史河床的深处。在距合肥30多里的肥东县州埠乡,有一个叫做王小郢的村子。这里与皖中农村的其他地方也无两样,房舍、山川、行人、牛羊,一切似乎都与历史并无多少隔膜,但傲视天下、横空出世的一代英豪却没有在这里留下半点遗迹。”

“九哥最大的有点就是关心别人,这也成了他人生的一个弱点。一个人的优点就是一个人的弱点。余立庵被关在监狱里,他总是托人或亲信去给余婉君送生活费,如果不是这样,军统根本无法得知九哥藏身梧州。”

“所以啊,我这辈子最最痛恨的就是叛徒。当年,我被日本人追杀,也是因为叛徒出卖,险些丧命。”

“韩叔,你那段历险记,从来没跟我说过,今天说说吧。”

“当年,如果不是师兄相救,我这把骨头早就成了肥沃土地的养料咯。”

韩智明把一口菜送进嘴里,慢慢地说:“记得那是一个下午,我按照规定,与我的一个部下碰头,在一家咖啡厅里……”

“陆科长,你这是……”楚汉指着桌上的酒菜问?“下午刚刚发生内讧斗殴的事,晚上你就……是不是给我设什么局啊。”

“副站长,别误会,就是今天没发生什么事,今天晚上也是会邀你同聚的。”

“副站长,这点我可以给陆科长作证,这两瓶酒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前段时间我们被孙民居的案子弄得顾不上,所以就拖下来了。”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吃了嘴软,拿了手短。”

“副站长真是见外了,古人的话,不过是拿来陶冶情操,附庸风雅的,这聚一聚和受不受禄没什么关系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年三十可是你请我们吃的年夜饭,这还有一句俗话,有来无往非礼也。”

“好,我不管你陆科长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给我设局,这酒我还是要喝的。说吧,两瓶,怎么喝?”

“这个你幅站长说了算,你说怎么喝,我们就怎么喝。别人都是客随主便,今天我来个宾至如归,转客为主。”

“爽气,我一瓶,你们两个人一瓶,不会说我欺负你们吧。”

楚汉说着就打开了酒瓶,给自己倒上了慢慢一茶缸。“你们自己满上。对了,田丰的伤势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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